“太糟糕了！”卡洛琳说，眼睛不停地朝橱窗外张望。今天是周六，卡洛琳本打算一大早就带她17岁的女儿切尔西和12岁的儿子道尔顿出去玩。但她推迟了计划，因为就在昨天，她答应了今天早上免费给几个当地收容所的女士设计发型，她们准备去找工作。然而这些女士迟到了两个小时还不见人影。
　　卡洛琳是发型师。经营着一家美发沙龙，有机会去帮助不幸的人是一件幸事。“再等等。”卡洛琳刚才告诉她的儿子和女儿。
　　“但是，妈妈，”切尔西说，嘴巴翘得老高，“我还要去商场买舞鞋。”“是啊，难道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吗？”道尔顿附和道。
　　“我们忙完这里的事就去！”卡洛琳说，“切尔西，你可以帮忙洗头；道尔顿，你可以帮忙打扫。”卡洛琳看看道尔顿，他正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无聊地玩他的“大砖头”手掌游戏，而切尔西坐在旋转椅上无聊地转来转去。“妈妈，”切尔西突然跳起来说，“这次一定是她们。”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美发沙龙前停下，七个女人笨拙地从车里下来。卡洛琳从来没见过这样一群女人，她们的头发颜色乱七八糟，发丝干枯，有的还一缕一缕打结在一起。
　　“抱歉，”领头的女士说，“我们迷路了。”
　　“我没想到你们有这么多人。”卡洛琳皱着眉说。
　　领头的女士放低声音说：“我们昨晚又收容了四个人。她们下周一要去见工。无论如何请您……”
　　卡洛琳耸耸肩，然后说道：“切尔西，你为什么不从那位红头发的女士开始呢？”“好的，妈妈。”切尔西应道。
　　卡洛琳给她的最新顾客围上棕色的罩衫。那位女士理顺罩衫，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已经很久没穿过这种罩衫了，”女士说道，“谢谢您，夫人！”
　　卡洛琳的心软了下来。“叫我卡洛琳。”她说，“现在让我们看看怎么设计您的头发。”她的眼角看见道尔顿正和一位女士坐在一起进行“大砖头”手掌游戏比赛，看起来他们玩得很高兴。而切尔西正在和顾客聊天，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卡洛琳笑了，她拿起一把宽齿梳，开始工作。红头女士获悉她杂乱的头发可以拉直，忍不住欢呼起来。
　　“妈妈，”切尔西小声对卡洛琳说，“她们中有几个的处境非常艰难。那位身材最高的女士没有地方住，她下周一到‘汉堡王’去面试。如果她能得到那份工作，她就有钱租一个公寓。你一定要把她的头发设计得漂亮点。”
　　“我尽力。”卡洛琳感到自己肩负着特殊使命。
　　当女士们的新发型被吹风机吹干，“你把我变漂亮了。”一位女士说。卡洛琳和她的眼神交织在镜子里。“我只是做了一点工作，”卡洛琳说，“我没有把你变漂亮，是上帝把你变漂亮了。”女士紧紧握着卡洛琳的手。卡洛琳看了一眼切尔西。“妈妈，我们做了一件神圣的事。”她喃喃地说道。当卡洛琳挥手跟那七位女士道别的时候，切尔西从后面抱住卡洛琳，在她耳边说道：“妈妈，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随后，他们三个一起清理现场。此时，商场早已关门。没关系，卡洛琳想。他们一起度过了非常有意义的一天，她相信她的孩子也在这一天真正懂得了帮助人的意义。
　　（译自《Good Hair Day》）
　　编辑 张金余
　　【贾培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