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起蒙羞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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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H大,我们一个寝室的哥们一起走过了整整四年,无论寝室怎么进行大调整,我们都没有分开,我们的大部分记忆都围绕着哥几个转的。
  
  小郭:我的裸奔你不知道
  
  小郭是我们寝室个头最高的一个,他的身高和他的胆量成反比,因为他看上去很羞涩,有女生给他写情书,他会羞得不好意思看下去。于是,我们哥几个只好帮他浏览了,哥几个合力将他按倒在床,由“诗人”小诗高声朗读,羞他一个遍体鳞伤。我们觉得这样能锻炼他的男人品质。有一次,我们寝室各位都收到了一封求情书,居然是某位MM写来的,信上说:“各位大哥,别欺负小郭好吗?他这么胆小!”我们读之感动不已,强烈要求小郭答应该女生的追求,因为这样一来,可能从中获得口舌之益处。只要是嘴痒,欺负一下小郭,就有得吃了!
   但这个想法未能得逞,因为小郭最后找了一个火爆女。我们曾深深领教过该女生的厉害——在该女生最初追小郭的时候,我们照样夺情书逐一阅读,她知情后,给我们哥几个逐一打了个电话,警告说:“要是再敢欺负小郭,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我们不是怕她一个小女子独闯男生宿舍挥刀斩我们于马下,而是怕小郭生变。要是小郭这大个子被她鼓动造反的话,那就不是我们哥几个能对付得了的。
   当然,小郭虽然胆小而羞涩,但是却也干过大胆的事情。
   我们的男宿舍,女生是不能随便进的,所以在男生宿舍的任一角落,都可看到穿内裤奔走的身影,甚至裸奔而过者。
   有一次,某男生从冲澡间冲完澡,拿着毛巾光着身子走了出来,猛撞见检查卫生的学生会女干部。他当时就傻眼了,情急之下,用毛巾挡着头,冲进自己寝室。身后当然追着一声尖叫……第二天,全校都开始讨论这件搞笑的事,故事演变为男生寝室有一个同学裸奔有MM围观。
   直到快毕业的时候,小郭才悄悄地告诉我,那个裸奔的就是他。他说:“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假如我挡的是下面,那么大家就都知道是我了,这四年下来,我肯定要羞死了!”
   这个小子,居然忍辱负重整整四年,不容易啊!
  
  阿宝:我的瘦弱你不清楚
  
   阿宝是我们的寝室最瘦的一位,别说肌肉,就连屁股都骨头突出,像是一个难民。小诗曾经送给他一幅字,上书:“人比黄花瘦!”
   据说,有一阵子,我们学校所在的区政府在全区发放反毒品的广告,他外出归来,居然收到了整整二十多张宣传海报。人家还偷偷地说了一句话,被与他一起逛街的小诗听到了:“那两人悄悄说——这才是我们要宣传的对象啊!”我们一听,几乎笑死。
   在我们学校的公共浴室都是节水型的。水龙头下有个铁踏板,只有狠狠地踩上去,龙头才会有水流出来。对于我们这些重量级的人来说,洗澡都不见得轻松,阿宝就显得更加困难了。他每次都要蹦着洗,洗完一次,愈见消瘦。后来阿宝每次洗澡都要把我拉上,跟我挤在一个龙头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轻松了,谁叫我胖我重呢?
  
  小诗:我的邋遢你不明白
  
   小诗的本名,没有这么艺术化,他只是姓施而已,由于该同志极为爱好文学,对诗歌尤为感兴趣,唐诗宋词烂熟于胸,于是我们干脆都叫他:“小诗。”不过小诗似乎只对诗歌有兴趣,个人卫生,他是不感兴趣的。
   在夏天里,不管天气有多热,不管他运动了几个小时,他都坚持一个礼拜洗一次澡,通常我们能在每次洗脸的时候见他拿一条毛巾使劲往衣服里搓。他引用了一大堆环境恶化,缺少水源的事件告诉我们,试图拉我们一起龌龊,但是我们并没有跟他同流合污。
   大三的一个冬日,我们看到小诗独自在澡堂洗了整整一天,把所有能洗的都洗了一遍,包括他自己。于是我们都很好奇,以为他对自己的邋遢有所反省了。不想,他回答说:“快冬天了,准备过冬了。”
  
  小游:我的幼稚你不能体会
  
   小游是我们哥几个中最娇气的小男生,出身于富贵家庭的公子哥儿。进大学后,他老爸老妈把我们哥们一起叫出去海吃了一顿,要我们好好照顾这位好弟弟。
   小游自然也有一些自立的理想与精神,第一天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起生活,我们教会了他怎么用流水方式最快地洗衣服和怎么背着宿管员在寝室里架炉煮面,以及种种必须精通和不必精通的东西。
   当然他知识的匮乏还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一天,他居然指着脸上爆出的青春痘问小贺:“我脸怎么烂了,这是什么?”
   小贺回答说:“这是痔疮!”
   晚上他居然拿着一瓶治痔疮的药物说明书问我:“老大,我怎么看不懂这说明,为什么脸上的问题,要涂在‘臀部病患处’呢?”
  
  小贺:我的歌声你无法欣赏
  
   在我们宿舍里,小贺是当之无愧的“麦霸”,一切源于他对歌唱的热爱和百折不挠的坚定,哪里有他的身影,哪里就有他的歌声。在他的歌声中,我们大多放弃了对音乐的热爱,在他的歌声中,我们大多喜欢上了安静!直到我们离开这所美丽的大学之后,他的歌声还在不停地在我们耳畔回荡。
   洗澡的时候,我特地注意了他的歌唱习惯。脱衣服的时候,他一般都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冲澡的时候,一般都唱《雨一直下》,“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在他的“噪音”之中,有很多“澡友”是不太能坚持住了……当然,他自己丝毫都没有在意,接着他会很澎湃地唱起《爱如潮水》直到洗完。
   这就是小贺,他的歌声你永远无法欣赏,但又不得不欣赏,只因为他唱得那么嘹亮……
  
  我:我的艳遇你不晓得
  
   我是个胖人,也有人说我是粗人,但是我一直很反对这些叫法,因为无论是比较贴切的“胖人”还是不合实际的“粗人”都不是我所喜欢的叫法。我一般喜欢别人叫我“壮人”!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别人叫我什么,似乎都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命运。在我的大学生活里,没有任何一只老鼠会爱上我这粒“大米”,这却不影响我偶然遭遇一次半次的艳遇。
   大二秋天,我们学校的新浴室建成了。那天,我一大早就去新浴室洗澡。当时更衣室就我一个人,衣服脱得差不多了,进来一个长头发的。当时我正好背对她,又没载眼镜,以为又是学校那些每天敲锣打鼓的另类摇滚歌手,所以一直没在意。
   后来越想越不对,赶紧找眼镜,擦干迷雾,正好她脱完上衣,天啊……当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站在那里一直看完她脱衣服,她竟然没注意我。等我反应过来弱弱地叫了她一声:“同学,这是男生浴室!”她的表情一阵茫然,然后就是紧张的穿衣秀。此时又进来一男生,看到她,又看看我,表情一片不解……
   这是我唯一的一场艳遇,让我常常反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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