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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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理解。树叶何时从树上飘落下来 不是事先能预知的事 就如同我们的写作 長时间的沉默,麻木和慵懒 然后一切理所当然 所有的词语还是词语 并没有因为你在其中加注了乙醇 就变得歇斯底里 一只陶罐保持恒久不变的姿势 任何的倾斜都可能加剧生活的危险度 它有岁月的空洞和历史的虚无 你得理解。任何改变都是徒劳 就如同在写作中 对于这些 我谨保持深深的敬畏 并在一旁标注:易碎品,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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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理解。树叶何时从树上飘落下来
不是事先能预知的事
就如同我们的写作
長时间的沉默,麻木和慵懒
然后一切理所当然
所有的词语还是词语
并没有因为你在其中加注了乙醇
就变得歇斯底里
一只陶罐保持恒久不变的姿势
任何的倾斜都可能加剧生活的危险度
它有岁月的空洞和历史的虚无
你得理解。任何改变都是徒劳
就如同在写作中
对于这些
我谨保持深深的敬畏
并在一旁标注:易碎品,宜小心轻放
其他文献
樱花开一瓣是轻的 开一树,还是轻的 风吹樱树是轻的 一大片樱树浸在雨水中 也还是轻的 她若照着湖水 她自己也晓得,她的衣袂是轻的 她的骨肉也是 看花人走过,或者徘徊 他的心上压着这轻: “一样是哀物,唯有樱花那么轻……” 自 剖 在这伟大的季节我只是一个 卑微的收割者。不——我只是 一个收集者。粮食和诗,真正的诗 都由为农人的母亲收割并运回 她的谷仓。而我拘囿于无病
沿 途 迎春花爬出院墙 急匆匆绽放 岗亭旁的杜鹃,瞬即生出许多翅翼 最熟悉不过了,这些春天的物什 南風中,梧桐树伸出温热的手 时有掌声哗哗作响 怕 怕接纳每一阵风 怕风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 我小心搀扶着母亲 怕她像一棵从乡野植入城市的芥草 无从返青 祭 祖 薛荔,络石,黄杨,侧柏 刚竹,山莓,冬葵,木荷 檵木,白背叶,鸡爪槭 小篷草,狗牙根,悬钩子…… 这些亲切的
风吹灰腾锡勒,也吹着我们 在苍黄漫天的坡上 中巴车如一只缓慢的甲虫,爬向天空浩瀚的蓝 这些从西伯利亚,蒙古高原吹来的风 越过荒凉的察哈尔草场 在山梁顶,在高耸的风车群里卸下寒冷 卸下长调牧歌里辽远的孤独 往南,是丘陵与川地间 稀疏的村庄和贫瘠的田野 炊烟顺着风,飘向千里之外的太行与秦岭 在灰騰锡勒,我想起乌盟籍诗人誓戎 以及喝酒时,他不由自主的一句感叹 ——苦难深重的乌兰察
离天空最近,或者说天空 就在它怀里,还有涉世未深 的小鸟。被一朵云细细端详 也被阳光和黄昏不断折叠 的一片叶子,在我面前跌落 将我迈开的右脚惊在半空,多像 多年前父亲的一张照片 猝不及防地从书中跌落 那摔疼的笑容,如同 我身上轻轻揭下的一块皮肤。 旧 时间是新的。除此之外 统统是旧的 旧的山河,碳化的云彩 斑驳的窗棂,荒寂的鸟的 鸣叫。雨水,这盛大的建筑 千百年来(
黄昏,樵夫闻到炊烟的清芳 他的俚曲先于身影出現在山口 他识得这个负薪而歌的人 雨天,他们曾在溪边的茅庐对弈 那时,他们相谈甚欢 他早已弃绝功名,潜于添茶续水的技艺 他并不只认得弯刀,更擅讲稗史 说到风起处 都不拿眼瞧那些帝王将相 茅庐虽小 足可安置两颗睥睨尘世的心 流萤记 慈竹久有隐逸之心。只是它的影子 在夜色中藏得还不够深 秋天,流萤渐渐气力不支 在这荒凉下去的尘世
伐 树 木屑纷飞成生活的迷雾 杨树和柳树的哀号 淹没在电锯和吊车的轰鸣中 风没有了驻足的地方 白云很容易一脚踏空 即使木头朽烂了,虫子都不愿离开 空荡荡的庭院,一个上了年纪的 妇人,眼眶贮满了淚水 她的心里肯定装满了苦水 倚靠被伐倒,阴凉被伐倒 盛夏很快来临。有什么办法呢 银行要收回这片厂房和土地 幸好根还在,高出水泥地面五厘米的 树桩,早晚能发出嫩嫩的枝芽 几只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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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断山的黑山羊最能翻山越岭 它认为山外有山,草外有草 横断山的黑山羊最会做梦,黑白太极藏在云朵之上 驱魔、求解,在后半夜醒来 逃出一座山的束缚 黑山羊路过的地方,有一株格桑花 一棵马桑树。一堆堆玛瑙石 低调安卧 無数黑山羊,从垭口走过 风,始终流淌在大地上 从高原到平原,从山川到河流 它一路数着茅草。走来 尝过百草的舌头,依然会中毒 依然会抵到思念故土的獠牙 夜晚的星光
走至廊桥 河水甩出阔大的袍袖 将夜晚洗得一清二白 风在我们之间来回穿梭 搅起你眼里银色的鱼鳞波纹 灯光之下 语言张开渴望的毛孔 世界在听力所及的范围移动 我极力保持一条鱼游动的平衡 把过于炽热的形容词冷却下来 等待和孤独一样久 我们多么快乐 又多么忧伤 似乎可以为春天的虚构而心怀激荡 西山旧 每当黄昏时分 小城人走出家门 漫步于此 看落日向晚 看这些浑圆的灰帽子 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