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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德勒交换奥卡福,这是今年夏天发生在山猫和黄蜂之间的一笔交易。两位昔日榜眼互换东家,除了各种战力消长之外,小球队的烦恼和艰难也被鲜明地勾勒出来,简单的运作背后有着太多惹人思考的东西。
  
  2002—03赛季开锣前,黄蜂正式迁址至新奥尔良;夏洛特球迷经历了两年的空窗期后,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另一支职业球队山猫。两支球队的忧愁,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昙花一现
  
  2007—08赛季黄蜂写下队史最佳战绩,杀入西区半决赛,一时间新奥尔良军团人气看涨,还被各路媒体视作挑战湖人的头号新兴强权。公道地说,这种评价既是对黄蜂的一种变相高估,同时也出于对该队历史政策的某种不了解。
  早在上世纪90年代,黄蜂就一度稳居东区中段班行列。当时业内对该队的评价基本分割为两部分,一方面老板辛恩的吝啬是出了名的,他要庆幸同行中有一个快船的斯特林给自己垫背;另一方面则应该表扬管理层的整体运作,黄蜂总能用有限的钞票实现利益最大化。举例而言,黄蜂第一个兴盛期的拉里·约翰逊和阿朗佐·莫宁都待得不久,但球队几乎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经历多长的空窗期。
  之所以能做到这点,主要在于球队有非常敏锐的“换血眼光”。他们先后延揽的格伦·莱斯、埃迪·琼斯和马什本,都把自己的巅峰期献给了球队,同时也均无法做到在离开黄蜂后还能有所作为。此外黄蜂在选秀中也是运气十足,戴维斯和保罗从菜鸟成为两代蜂王都没有花掉多少时间,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
  


  不过,人品这种东西是会慢慢败掉的。在NBA混,除去那些口碑太差的操盘手(托马斯和麦克海尔),大部分人都是既有妙手也有败笔,总指望运气常伴左右是不现实的。当面临解套难题止步不前的时候,老板的金库有多大,愿意花多少钱去“转运”,往往决定了球队最终能否实现王图霸业。
  不幸的是,黄蜂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除了选秀得到保罗和韦斯特之外,管理层这几年真正值得大书特书的妙笔欠奉。偏偏此时全美深陷金融危机,球队老板更不可能慷慨解囊为升级战力再添一把火。今年2月,他们一度想把当家中锋钱德勒发配俄城,说明球团制定的发展方向是重经济轻竞技,省钱才是当下的第一要务。
  事实上,在奥卡福来投之前,很少有媒体看好黄蜂下赛季的前景。这不但是因为佩贾、钱德勒等人伤病缠身,更重要的是,黄蜂给人的感觉是“逆潮流而动”的。一年前军备竞赛的主角们,除了太阳因内外交困基本退出团战以外,各路豪强为了补强都是不遗余力。这时候黄蜂的按兵不动就会被视作不进而退——在大家都愿意展开银弹攻势的时候,一支不愿意花钱的队伍是很难在联盟有所作为的。
  
  幸与不幸
  
  黄蜂在处境低迷的时候,似乎总会碰上贵人帮忙,只不过这一回贵人的身份有点特殊——他刚好来自黄蜂的原产地,夏洛特。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些题外话。和灰熊不同,黄蜂在迁址之前的战绩是值得肯定的。当时球队是不满夏洛特球市低迷才不愿久留。问题出在后面——他们搬到新奥尔良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状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经历过重灾的城市确实缺乏关注体育的精力和闲情逸致。
  很难说黄蜂老板和其他高层这几年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反复。他们亲眼见证了保罗凭借一己之力唤起市民买票进场的热情,这时候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需要用心权衡:一方面球队确实得考虑经济状况,但另一方面他们也不能让保罗太失望。这位联盟头号主控手握黄蜂经济和竞技的双重生命线,轻易是开罪不得的。
  


  此时此刻黄蜂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ESPN专家约翰·霍林格上赛季提出一个观点,即这个联盟的球员势力是六国大战,科比、詹姆斯、霍华德、韦德、保罗和邓肯以下才是其他球员。可惜黄蜂既没有湖人的天时,也没有魔术和热火的地利,连马刺的人和好像也无法相比。他们的安全感之薄弱堪比骑士,但状况糟糕又犹胜,因为黄蜂花钱的底气根本不能和克里夫兰人相提并论。
  于是有球队愿意提供上门服务,为黄蜂无偿解套就很值得欣喜了。奥卡福和钱德勒的交易一出,美媒体几乎一面倒地表扬黄蜂。霍林格的评价最为贴切,他是这样说的:“通常情况下,即使是表面看起来一面倒的交易,我也会试着为交易双方找到获利的地方,但是这一回我真的做不到。山猫的交易动机并非常人可以揣测。”
  关于这笔交易的具体分析,笔者后文还会仔细提及。这里只是强调黄蜂在整个运作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们是一支近年来才重新崛起的球队,拥有联盟数一数二的天王巨星,即使是这样,球队还是得依靠一笔“非常人可以揣测”的运作来救市,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仅就交易本身而言,黄蜂是比上赛季变得更好了,但好得有限。能力多强志向就有多高,保罗的心气绝对是冠军级的。除非黄蜂每年都能玩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把戏,否则前途究竟有多光明,还真的不好说。
  
  天降鸿福
  
  
  我们说过,黄蜂在交易本身赚大了,简单概括就是“用更少的钱成为更好得球队”。不错,奥卡福的合同是比钱德勒多三年,但仅就这两年而言,他的薪资是要比钱德勒低的,总共能为球队省下220万美元的薪资。
  千万不要小看这220万美元,黄蜂现在的工资总额原本就离奢侈税上线很近,如果能在交易截止日前换走安东尼奥·丹尼尔斯,他们这个赛季的省钱大计就算完成了。明年夏天,这额外空出的钱还能用来换进新球员,当然,如果黄蜂想要的话。
  


  最重要的是,奥卡福确实是更好的球员。两人的防守都属于联盟精英级别,但奥卡福的进攻肯定更棒。两人之间的差距没有那么大——他们都不是以进攻见长的球员——但奥卡福至少能偶尔在低位持球得分,或者投一些简单的擦板球。钱德勒就不同了,他的进攻范围局限于撞人区。过去3个赛季,奥卡福每40分钟比钱德勒多得5分,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通常情况下,健康问题也是交易时必须被考虑的,问题是两人同样差相弗几。奥卡福职业生涯平均每季出战66场,钱德勒则是67场。上赛季由于脚踝问题,钱德勒的交易告吹了。奥卡福虽然有背部问题,但至少最近两个赛季打满了82场。年龄同样不是影响交易平衡的因素,他们的生日仅仅差了4天。
  也就是说,黄蜂在保证防守质量的同时,提升了己队的进攻质量。另外别忘了这个联盟的原则应该还是活在当下,现在去考虑两年后要花更多钱没有意义。等到2011年,奥卡福的状态如何,又有多少球队对他感兴趣,都将影响黄蜂的解套难度。能做一笔现在看来两年内稳赚不赔的交易,黄蜂已经够本了。
  再看山猫。他们上赛季的进攻效率联盟倒数第4,把奥卡福换成钱德勒只会让这种情况继续恶化。钱德勒最主要的进攻手段之一——挡拆后的空中接力,在离开保罗后能否继续保质保量是另一个问题。倘若答案无法肯定,那么钱德勒本身就无法与黄蜂时期的自己相比,更别说与奥卡福相提并论了。
  山猫球迷也许会为自己辩解,他们在2011年将拥有大量的薪资空间——问题是早干嘛去了?他们不想要奥卡福,希望有薪资余额,那完全没必要在去年与前者签下一份6年7200万美元的合约啊!奥卡福过去一个赛季的表现可圈可点,山猫突然来个180度转弯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现在坊间传得比较盛的观点,主要有两种。首先交易是拉里·布朗要求的。奥卡福的球技不错,但比赛中缺乏激情,布朗爷过去一个赛季屡次提及这一点。与奥卡福不同,钱德勒更具激情。他以后会不会受到布朗爷肯定还不好说,但主教练不喜欢奥卡福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另一个观点则与老板罗伯特·约翰逊想卖掉球队有关系。他在交易中省下了4000万美元左右,这有助于约翰逊更顺利地脱手球队。如果接管球队数年毫无作为的约翰逊能因此走人,山猫球迷还真的有理由觉得自己在交易中赚了。
  
  三权分立
  
  前文提到,黄蜂老板辛恩的省钱策略,让管理层很难实现雄心大志,这说明两者间的沟通互动对一支球队确实影响深远。不过黄蜂总经理至少懂得自己该做什么,每个赛季按照现实的经济状况照方抓药就是了。相比之下,山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这里有联盟最特殊的老板、主帅和经理人。
  老板这块不用多说,现在最可能卖球队的就是约翰逊了,这种情况下你不能指望他下血本,人家关心的是队伍究竟能升值多少。比较诡异的是乔丹和布朗这对北卡二人转。乔丹这边,他不问世事被媒体指责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现在什么行业都兴比富,乔丹绝对是联盟手握大权的操盘手中家底最厚实的。他没有经济压力,当然也不用担心没带好山猫对自己有多少影响。在企图心就差了别人一块的情况下,乔丹把主要精力放在高尔夫球场上不能认同,却可以理解。
  这种情况下,底下执掌帅印的主教练是谁就很重要。布朗名气实力俱佳,但他不是那种能点石成金,什么菜都能炒出花样的创意型教练。布朗带兵有自己的原则,也希望球队按照自己的意图引援。问题是在管理层权责不清,或者说乔丹对布朗近乎放纵的信任的时候,布朗的“希望”也会变成“要求”。
  简单来说,这里有全联盟对战术和人员搭配最苛求的主教练,也有全联盟对战术和人员搭配最没想法的经理人,这是何等畸形的搭配!事实上,即使是山猫的当地媒体,也不太清楚队内真正的话语权,即“拍板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业界只能猜测到底是谁俯允交易奥卡福,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球队去年莫名其妙不选布鲁克·洛佩斯,反而延揽位置重叠的奥古斯汀,此举到底是乔丹还是布朗所为至今仍是众说纷纭。
  山猫和黄蜂都是小资本运作的队伍。管理层头脑清楚,懂得审时度势,则球队能保得一时稳妥,这里黄蜂就是榜样;管理层权责不明,朝令夕改,则要有所作为就更是难上加难,这里山猫就是不好的例子。这个联盟先天不足的球队有很多,他们的无奈很难得到足够的关注和审视。在保罗离开黄蜂之前,他们得到的关注度要大大关于山猫,这也许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上季回顾:
  忘记挡拆吧;钱德勒完全就是挡扣。他总是能被保罗助攻了无数次空中接力。几乎所有的进球都来自挡拆,纵深突破后吊给最后切入的钱德勒扣篮。
  受伤病影响,他每40分钟得到11.0分,命中率56.5%。他改善了罚球手型,但结果没有更好(57.9%)。钱德勒的篮板效率也有所下滑,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钱德勒仍然受困于非法掩护——他上赛季身背不少进攻犯规,别忘了他根本不是一名得分手。不过他确实要负责很多掩护任务,每次进攻都会看到他和保罗的挡拆。他还受困于拼抢,抢球犯规也经常出现。
  
  技术特点:
  钱德勒依靠防守和篮板生存。他身高2.16米,在同等身高内很快,所以他的臂展在防守端是巨大武器。虽然他没有肌肉与强壮的低位球员碰撞,但他能统治篮板,不畏惧于高强度对抗。不过,他的盖帽没有那么有统治力。
  进攻时,钱德勒偶尔会在右侧低位后仰投篮,大部分进球来自补篮;另外一些则是来自保罗的喂球。很少大个子能像钱德勒做得那么好。
  
  上季回顾:
  这是第4个赛季而他已经26岁了,所以还是放轻松点:他不会成为大明星。不过,奥卡福应该会是联盟前10的中锋、能防守、抢篮板、命中近距离投篮。
  虽然他投篮不好,他还是喜欢投篮,他在右边的出手是左边的3倍。也许他应该停止了——他在右边29.2%的命中率在至少出手100次的球员中列倒数第4。
  职业生涯中他在右边的命中率为31.8%,所以这并非一年的偶然。当然,他在左侧的生涯命中率也只有29.9%,所以我猜他是待在“较好”的一侧了。很明显,真正的原因是他必须更多上篮,而不是转身跳投或者在中距离接球即射,但如果他的队友更有进攻能力,这才会更容易。
  
  技术特点:
  奥卡福的防守数据没有前一年那样统治级,但山猫在他在场时明显要好得多。他的篮板是重要原因,因为他的防守篮板率在中锋名列前茅,盖帽也在水准以上。
  但他每场比赛比鼎盛时期少了1次盖帽,显示出他爆发力的下滑。希望这只是因为暂时的伤病,而不是背伤的永久结果;不过,他还是打了82场比赛。
  进攻时,他低位进攻有限,在两侧或者罚球投篮都很不稳定,但如果他在篮下接到球,他能凭借强壮和运动能力完成得分。奥卡福也在开发他的短距离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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