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代表哪个阶级?是进步?还是反动?这种提问方式主观性较强,不适于解释老子迷惘和矛盾的复杂心境。阶级性可由“代表”、“反映”、“适合”几个层次来表现,研究老子应以“谁从老子思想中得到最大实惠”来引起议论。在春秋战国社会大变革时期,旧制度的崩解和新制度的勃兴表现了历史进步的一面,而旧礼乐的虚伪和新兴统治阶级的残暴则表现着道德沦丧的另一面。在这个文明的“二律背反”面前,老聃这类脱离了没落阶级的“上士”,在政治态度上,认为新制度更符合自然之道,但却痛恨新兴统治阶级的贪婪和凶狠;厌恶旧礼制的虚伪,又对旧贵族的失败表示惋惜;同情劳动者的下幸,可又希望由圣人来统治,因而未能明确表示自己的阶级立场。另一方面,在社会理想上,他提出了道德论,以保卫人类生命为最高原则,爱惜自然,反对人为。他的政治目标是大国之治,未来的统治者——侯王要以拯救人民、捍卫自然资源为己任,弃绝虚文褥礼,实行无为而治。“小国寡民”并非要回到原始时代,而是老子精心塑造的“自然状态”,是表现他的道德观的历史模型。老子的这些主张适应新兴地主阶级的需要,历史证明,他们从中得到了最大的好处。老子思想的进步意义要大大超过其消极影响。作者知水,辽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