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小时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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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小时
  文·【澳】理查德·格拉夫
  
  朱卡斯塔指着报纸上的一段文章对我说:“你应该看看这个,报纸上说一个严于律己的作家,如果一天只花一个小时写作,那么一年下来就能写本小说。你不是总是抱怨没时间写小说吗?我觉得你应该从现在开始,一天一个小时就够了。”
  “是啊!”我应声答道,一边挥着自己手里的报纸一边说,“这上面说,如果一个人下决心的话,一天只用半个小时,就能锻炼成紧臀平腹的性感男人。这世界上的小说已经出版得太多了,可是紧臀平腹的性感中年男人还很短缺,看来我得权衡一下,看看要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她不耐烦地插嘴说:“我看你两样都应该做,加起来也不过就一个半小时。”我觉得自己仿佛被逼到了一个墙角,可是不久我就找到了救命稻草:“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建议怎么样?”我得胜似地指着报纸上的另一段说,“如果一天只用15分钟,你就可以在自己家里养鸡,保证全年有新鲜鸡蛋的供应。而且,如果你一天打坐冥想20分钟的话,你不但可以得到和平安详,心满意足,而且你的智商也能提高30%。”
  “嗯。”朱卡斯塔漫不经心地答应着,“我倒不在乎什么智商不智商的,但是如果能有新鲜鸡蛋倒是不错。”
  我几乎要跪地叩头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一天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每个人都对你说一天只花一个小时做他们想让你做的事,可是把这些时间加起来,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你就觉得自己是个很失败的人,而且你对这一切又无可奈何。”
  朱卡斯塔说道:“要按你这么说,我得同我那拥有一位紧臀平腹的小说家丈夫的美梦说拜拜了。这倒没什么,我倒是更想听听那个养鸡的计划。”
  我坐到了电脑前,“我的意思是说,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这种无理的建议了。”我打开了谷歌,在搜索引擎里打下了“一天只用一小时”,一下子就搜出了9900个网页,上面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妙建议。
  我了解到,一天只花一小时的时间,我不但可以身体健康,财源不断,而且还能学会拉小提琴,基本掌握匈牙利语。如果每天把这一小时花在“忘我的服务事业中”,那我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如果每天花一小时听凯尔特族的音乐,就可以迅速降低我的血压。
  我现在确实需要降低血压,所有这些建议和种种压力已经让我惊恐万分。在学习匈牙利语和拯救世界之间究竟应该怎样选择呢?在“把自己沉浸在积极向上的想法”之中和系统掌握修理家庭下水道之间又怎么选择呢?
  朱卡斯塔建议说我什么都不应该放弃,把每件事的时间缩短一点就行了。于是我把谷歌的搜索改为“一天半小时”,这次我发现了26,300个网页。我了解到如果我一天之内只花半小时做这些网页上建议我所应该做的事的话,我不但可以一个月挣5000元钱,在这个世界上多活5年,而且还可以成为职业吉他手,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
  看来把每天花在每项建议上的时间缩短一点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又把搜索的范围缩小了,我打进了“每天10分钟”,这次我搜到了30,300个网页。如果每天我花10分钟做这些网页上建议我所应该做的事的话,我不但可以读完《战争与和平》,掌握意大利口语,而且还能够成为优秀的钢管舞蹈演员。
  “5分钟一天”的结果更吸引人,如果我每天花5分钟,不但可以形成完美无缺的胸线,而且还能更进一步靠近上帝。
  我把这些时间都加了起来,一天不包括吃饭、睡觉和工作,我还得花73个小时连续不断地按照这些建议去做。这样的结果是,我会有像岩石一样的腹肌,流利地说6种语言,而且还能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鸡蛋。
  可是,这恰恰就是这种严酷无情所谓美妙建议的麻烦,所有人都对你说这说那,好像你要是不冥想、不做瑜伽、一天不散步20分钟、不在用什么东西之前都仔细阅读说明书的话,你就是傻瓜一个。这还不算,你还得会检查防火报警器里的电池,不停地帮助孩子们做作业,不用任何汤料就把汤做出来,而且在没开车之前就要调整侧面的翼镜。如果我们按照公共卫生官员、心理专家和安全专家的建议去做的话,我们一天至少需要300个小时,我们一天下来根本没有时间睡觉或者工作,而且每天早晨起来都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内疚和忙碌终日,一无所成的感觉。
  我突然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妻子的身影,在我身后,我看到朱卡斯塔拿着健身用的跳绳、MP3和一个炒勺。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你要学会一心多用,其实这很简单。”半小时后,她从厨房回来了,我注意到她的身材苗条了不少,也掌握了芬兰话的基本大意,而且手里还端着新出锅的煎鸡蛋。
  她对我说:“我喜欢用新鲜鸡蛋,可是我的丈夫还没修好鸡棚,这都是因为他在电脑前呆的时间太长了。”
  她说的有一定道理,现在我正在准备建立一个网站,就叫“一天10分钟”。在这个网站上我给所有人提供这样的建议:每天只需要花10分钟听取别人告诉你应该怎样生活,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困惑不解、内疚和疲惫不堪的状态,这样的结果是你什么都不想做了。
  感谢上帝,幸运的是,我们一天还可以有10分钟无所事事……
  
  常青藤校园
  文·【美】戴维·塞达瑞斯
  
  下午在校园里散步非常有趣,因为这里与我在普林斯顿念大学的时候已经迥然不同了。就拿这个小教堂来说吧,我上大学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块用一些尖棍子圈起来的空地。那时候,祈祷是强制性的,而且你不能只是假装移动嘴唇,蒙混过关,你要真的知道祈祷词是什么,而且还要诚心诚意。我是在翻老皇历了,当然,那是在基督耶稣之前,那时候我们信的神叫莎沙缇芭,他有5只眼睛,有一只眼睛长在喉节上。虽然我们大家谁都没见过他,可是人们都说他随时都可能出现,所以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我那时常常告诫自己,无论你做什么事,千万千万不要看他的脖子。
  
  现在这事儿听起来很可笑,可是我过去常想这事儿。有些人想这种事儿可能是想太多了,所以影响了他们的学业。我又是在翻老皇历了,我们那时候的考试只分及格和不及格。如果你及格的话,你可以活下去。如果要是不及格的话,你就会被放在柴堆上活烧,那地方就是现在的变性人研究学院。第一学期考试结束后,整个校园浓烟滚滚,你根本都无法看清校园里的路。有人说那味道就像烤肉,同烧烤差不多。我却能够分辨其中的不同。说真的,我们什么时候烧烤过头发,什么时候烧烤过我们那时穿的难看而且笨头笨脑的鞋呢?
  不过,这倒是能让你时刻提高警惕,这些事儿我只能点到为止了。如果我要是因为成绩不好而被活烧的话,那我的父母一定会要了我的命,尤其是我的父亲,他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依我看来有点太雄心勃勃了。他拥有普林斯顿的全套纪念品:普林斯顿的胸牌,普林斯顿的睡帽,他甚至还有一件普林斯顿的天鹅绒斗篷,上面有一个老虎头像双肩包带那样搭在他的双肩上。那个时候,普林斯顿的吉祥物是个长齿兽,所以你可以想象他看上去是多么愚蠢,如果他坐下来又该是多么痛苦难堪。这还不算,他的轿车更像是普林斯顿的广告车,上面贴满了写在不干胶上的各式各样的标语口号,像什么:“我为常青藤学院牵马执鞍!”“我儿子考上了美国最好的大学,我得到的却是一张十六万八千块钱的账单!”等等,没完没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大对头。
  那时候上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新生都集中在一起,上一堂8小时有关谦虚的大课。也许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不过我们那时候是采取表演不同角色的方式来上课的。我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假装是毕业生,老师则假装是普通公民的一分子:士兵、放血的流氓,或者是有着一颗金子般心灵的妓女。
  “后生,告诉我,你念过大学吗?”
  对于任何手里拿着武器或工具的人,如果这样问我们,我们受过训练的回答是:“你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我还能念大学?”如果问话人手里有学位的话,那么我们允许这样回答他:“就那么回事儿吧!”或者有时也可以说:“我想是吧!”
  “那你是在哪里念的大学呢?”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回答准确,委婉曲折是关键,但这一点外国留学生永远也掌握不了。
  我们会说:“嗯,普林斯顿吧?”好像这是在应付口试,而且我们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普林斯顿,上帝呀!”我们的老师会这样说,“那一定是件了不起的事!”你得让他把这些能量释放出来,但是就在他开始说你有多么优秀、多么了不起的时候,你就要举起双手说:“嘿嘿,打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挺容易就混进去了!”
  接下来,他会说:“是吗?可是我听说……”
  “假的。”你打断他的话说,“你听说的都是假的,这所大学其实也不怎么样。”
  事情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低调一点,可是想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尤其是当你有一个拿着大喇叭四处宣读你的录取通知书的父亲的时候。我得想办法让父亲收敛一下他那无比高涨的热情,所以我宣布自己将来想学的是“杀父”专业。普林斯顿的专业那时是全国拔尖的,可是“杀父”这个专业总不至于让你的父亲兴高采烈吧!至少,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父亲对这事儿都不会兴高采烈。我的却恰恰相反,父亲兴高采烈地说:“被普林斯顿的毕业生杀死,真是三生有幸!而且还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死而无怨了!”
  我妈妈听了这话很妒嫉,她不满地问我:“怎么不学弑母呢?怎么着,我还不够格被你谋杀吗?”
  他们开始为这事争吵起来,为了平息矛盾,我不得不同意考虑学一个双学位,既“杀父”又“弑母”。
  他们接着又问我说:“那还得花我们多少钱呢?”
  高中毕业在家的最后几个月真是难捱。可是,不久我就上大学了,开始了大脑上的新生活。我觉得偶像崇拜课是最好的一门课,父亲却大惑不解。他问道:“这课与杀父有什么关系?”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嗯,什么关系都有?”
  他不理解这一切都是互相关联的,一门课联系着另一门课,最后这些课形成了一条链子,当你不睡觉,连抽了3天大烟枪的时候,这条链子就像眼镜蛇一样抬起头来对你点头哈腰的。如果要是吸了麻醉药,那这条眼镜蛇就更野蛮了,好像要吃东西似的。父亲没有上过大学,不了解我们系统健全的文科教育体系,他觉得我所有的课程都应该是与谋杀有关的,而且中间也不能有吃午饭等等的休息时间。幸运的是,大学的教育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学什么。在开始的几年里,能学什么我就学什么,来者不拒。我比较喜欢抢劫和占星术这两门课,可是最终还是喜欢上了比较文学。我们那个时候文学也没什么可比的,除了几本古典诗歌外,就是一本关于女侦探的小说。这也是我喜欢比较文学的原因之一。这是个崭新的领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我的父母却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解释。
  妈妈说:“你是说你不准备杀我们了?可是我已经同所有的人都说了你要学那个杀父弑母的双学位了。”
  父亲说了:“我真的是很失望。”之后,又给我上了一堂今后如何发展自己事业的讲座。他不解地说道:“你要学文学,那你将来做什么工作呢?文学革命,传播文学?”
  整个假期我们都在为这事儿而争论不休,就在我回学校之前,父亲来到了我的卧室里,他对我说:“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呀,多想想没坏处。”在他出去的时候,顺手把一把雕花刻字的匕首塞进了我的书包。
  在普林斯顿念书的时候,我遇见过许多优秀的老师。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的算命教授。她是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女巫,满脸都是土豆般大小的肉瘤。她教我们如何预报两周内的天气,可是如果你一旦问她一些有分量的问题,一定会大失所望。
  炼金术专业的学生们都想知道毕业后能挣多少钱,他们这样问道:“就告诉我们一个大概的数目就行。”教授摇了摇头,用一个以前毕业的学生送给她的保暖罩把她的水晶球包了起来。关于我们的未来,她的立场非常坚定,无论我们怎么样乞求,使用什么手腕,她都无动于衷。我同其他人一样失望,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她这样做是为了我们好。想想你自己大学毕业的那天是什么样,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我最近这样做了,就好像是在问:“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答案很简单,这就是生活。女巫选择不预测的,而且我们自己也无法预测的是:生活中出其预料的事总会发生。说不定哪扇门会打开,人们会莫名其妙地热衷于某事。也许那个设计天才最终会去酿造苹果酒,并不是为了谋生,只是觉得这事儿很具有挑战性;那个体育棒子也许能给全世界带来和平;而那个班上大家公认的傻瓜,也许会当上美国总统,当然这种事更有可能发生在哈佛或者耶鲁,那种什么人都可以上的大学。
  有一些普林斯顿的毕业生毕业后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投入金融和权力的怀抱。可是我却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的人生道路曲折,障碍无穷。大学毕业后,我回家了。一个常青藤学院的毕业生,带着4年积攒的脏衣服和未卜的前途灰溜溜回家了。我的父母问道:“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呢?”
  我答道:“我想洗洗我的那些脏裤衩。”
  这事儿一干就是半年,接下来我又开始洗衬衫了。
  “现在你究竟想干什么呢?”我的父母又问我。
  我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这时他们最后剩余的那点耐心也让我给耗尽了,索性他们带搭不惜理地出去了。在走之前,妈妈甩给我一句话:“你说话怎么跟上社区大学的人一样呢?你去上了全国最好的学校,怎么会一问三不知呢?”我也顺嘴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没过多久,父亲就不再穿戴那些普林斯顿的纪念品了,妈妈也不再谈论我的所谓“潜能”了,他们买了一条黄白毛相间的小狗回家。从聪明程度上看,这小狗也就是一般三等,可是我的父母对这一切却好像是熟视无睹。他们会热情地对那小狗说:“你是不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小狗呢?”听了这话,那条小狗会像我过去一样同他们握握手。
  第一次校友聚会让我的情绪有了一些好转,我很高兴地得知我并不是惟一一位没有找到工作的普林斯顿毕业生。可是,这种温暖的感觉一回家就蒸发得无影无踪了。因为我发现父母把我的卧室送给了小狗当狗窝。在挂着我过一岁生日时他们给我买的普林斯顿三角锦旗的地方打着一条横幅:要么光荣逝世,要么破产玩完儿。
  庆幸的是我还是个能够看出风向的人,马上从家里搬了出来,来到了城里。在城里,我的一位同学,哲学专业毕业生,帮我在他的清洁大军里谋了份差使。归功于我另外一个同学,当这个行业转移到海外的时候,我还能留在原地不动。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剥老鼠皮的工作,捉鼠人是我的老板,他长得又瘦又高,一脸严肃,还蓄着我从未见过的长长的大胡子。
  晚上我开始一遍一遍地读那些我从家里带来的书籍,后来,由于无聊乏味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我开始了写作。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举动,不过就是写一些人物素描,记录一下我一天里所做的事情,和为校友报写一些模仿别人的滑稽幽默文章。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开始野心勃勃起来,精心撰写了一些关于我们家的短篇故事。我给捉鼠人大声朗读了其中的一篇,是关于我妈妈和她的小狗的描述,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居然笑得前仰后合。他笑着对我说:“我妈妈跟你妈妈一模一样,我从布朗大学毕业后,还没有两周,我妈妈就在我的上铺上养起了猎鹰!”关于我父亲在邻居家井里拉屎的故事,让我的老板非常高兴,他特意要了一份复印件,亲自寄给了他的父亲。
  他的支持给了我无穷的自信。不久,我就写了一本书,而且这本书还真的出版了。我把这本书的首版献给了父母。他们首先开始读那个关于邻居家水井的故事,读完后,他们马上起身把窗帘都拉上了,读了50页后,他们开始打点行装,准备伪装好后出门溜走。所有的人都喜欢我写的故事,可是这两位却根本不理这茬儿。我不解地问道:“究竟怎么了?”
   父亲一边调整着头上戴着的作为权宜之计的头巾,一边给妈妈在嘴唇上画了一撮小胡子,“究竟怎么了,我告诉你究竟怎么了,你把我们杀死了!”他气哼哼地说着。
  “可是,我一直以为这不正是你们所想要的吗?”
  妈妈抽泣着说道:“我们是想让你杀死,但不是用这种方法呀!”
  直到这时,我才认识到,我的生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上大学也罢,写作也罢,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种搪塞而已,而现在这种搪塞却又漫不经心地变成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我那与众不同的父母送我去念普林斯顿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欣赏这种命运的嘲弄的。
  
  
  “面包”减肥记
  文·【美】阿瑟.黑斯特
  
  妻子在向别人介绍我时,总是千篇一律地说“那个成功的减肥者”。她说得没有错,我不但成功地减掉了16公斤,而且同等重要的是,我已经保持这样的体重有4年多了。
  说起来这一切都起源于我几年前去意大利的一次度假,在那次度假的时候,我每天都享受着我消磨时间时最爱做的事:吃饭、喝酒、吃饭、睡觉、吃饭、吃饭、还是吃饭。那次度假,同我们做伴的还有朋友瑙姆和詹尼。
  有一天,我同瑙姆在意大利的一个小镇上散步,不知是为什么他突然决定要称称自己的体重。他从兜里拿出了几个硬币,放进那种几乎在所有意大利小镇上都能见到的体重秤里。称体重的结果是,从他上一次称体重到现在为止,他的体重没有任何变化。瑙姆接下来就劝我也上秤称一称自己的体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已经有好几个世纪都没有称过自己的体重了,因为我这辈子对秤这类东西就没有什么好感。
  我决定同瑙姆开个玩笑,就顺着他的意思站到了秤上,没想到称出的体重结果却让我自己大吃一惊,秤上显示我的体重是77公斤。让我更恼火的是,秤上的指针停在这个位置就不动了。我对这样的结果非常吃惊,因为我的身高才1.7米,这迫使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在意大利度假无所事事的我,沿途随时随地增添着分量,体重确实已经超重了。
  那天下午,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对妻子菲利斯说:“也许是那个秤不准吧!”我又加了一句,“也许就像我每次给你化验血时那些没什么风险的加号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是:“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你自己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你现在看上去整个就是个燕麦大面包,也许说是裸麦大粗面包更合适。”
  这话可真是有些伤我的自尊,因为我父亲是面包供应商,我知道燕麦和裸麦粗面包在面包圈子里都是属于重量级的选手。妻子仍然不依不饶地说着:“如果你想知道事实真相的话,”她说话时根本不留时间让我反击,“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长着乳房的燕麦大面包!”
  这个女人可真是的,得理不饶人。
  从意大利度假回家后,我像其他所有有问题而自己又解决不了的男人们一样,立即给一位专家打电话,希望他能帮我评估一下我的情况。为此,我专程去拜访了我的朋友乔,他是外科整形医生。我诚恳地请求道:“乔,你得帮帮我,把我身上长的这些肥肉都给弄掉!”乔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呢?”
  “当然是吸脂了!”
  “嗯!”乔不信任地看着我说道,“我们看看再说吧!在我们做决定前,我得先给你进行体检。进到那个房间里去,把衣服脱掉。我对裸体体检深恶痛绝,可是,我非常想让乔看看在我肚子上长的那些“面包卷”,翻转着坠在我的裤腰上。我心里盘算着如果乔看见了我肚子上的褶皱效应,他一定就无法拒绝我的请求。
  在经过一番详细检查后,男人体检时间同男人们选西服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30秒钟。乔对我说:“阿瑟,我们有一个问题。”
  我不解地问道:“我们?乔,你说‘我们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乔解释说:“其实我是在说你有一个问题。”
  “这个我知道。”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就是我为什么来你这里的原因。”乔耐心地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问题是我不能给你做吸脂术。”“你再说一遍?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敢相信乔居然会拒绝我的请求。乔毫不客气地说:“我说的是‘不能给你做吸脂术’。现在把衣服穿上,赶快回家吧!我还有真正的病人需要照顾呢!”
  “不能做吸脂术?”我大声尖叫着,我的声音在候诊室里引起了一阵让人不愉快的回声。“为什么我不能做吸脂术?”我不甘心地问道。
  乔一字一顿好像要让我刻骨铭心地说:“阿瑟,因为你没有肌肉。”我歇斯底里喊道:“我不能做吸脂术就是因为我没有肌肉?我要肌肉干什么?我要肌肉干什么?再说了,我不是让你白做,我是会付钱给你的!”
  “好了,”乔缓了缓口气对我说,“如果我给你做吸脂术,那我纯粹就是在拿你的钱打水漂。吸脂术要起作用,你必须要有一点肌肉,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只要一点点肌肉。”我不解地问道:“那我上哪才能找到肌肉呢?”
  就在这时,体型匀称、身体健康的乔给我讲了他参加的健身俱乐部和一些健身秘诀。
  其余的一切都是历史了。开始几次在健身俱乐部里找肌肉时,我的教练显然对我的哀求置之不理,我对他说别这样折磨我了,我其实只需要长一点肌肉去做吸脂术,不用费太大力气。可是,没想到,过了几次,我就对健身上了瘾。我所说的上了瘾就好像是“离了健身我就活不了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通过健身,以及配合健康饮食,我终于减掉了16公斤,而且还保持了体重,没有上上下下不断反复。
  最近,我们家里最严厉的评论家对我的身体状况进行了评估,我得到了有史以来她给我的最高褒奖。
  妻子这样说道:“不,你现在不像燕麦面包了。”她又把我比做了烘烤食品,“你现在看上去更像一根法国长棍面包。”
  听到这话,我情不自禁咧嘴笑了。
  别高兴得太早,她接着说:“不过,是那种长着乳房的法国长棍面包。”
  嗨!这种女人,你拿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永远都是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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