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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简要介绍了通行于福建省西北部山区将乐县境内的汉语方言的语音及音系系统。通过对汉语将乐话的元辅音音位特征、音节结构、声调及音变的观察和研究,初步总结和描述了其语音和音系系统的特征。
关键词:方言 将乐 语音 音系
将乐县位于福建省西北部,处武夷山脉东南麓,东临顺昌县,西接泰宁县,南连明溪县,北毗邵武市,东南与沙县接壤,总面积2246平方公里(将乐县志,1998)。据2003年统计资料显示,全县有汉、畲、回、苗、满、土家、侗、布依、壮、蒙古、彝、仡佬、高山、仫佬、纳西、东乡等16个民族,总人口为16.7万人,主要通行语言为汉语闽赣方言将乐话(将乐县人民政府办公室,2008)。
在方言区划上,将乐话位于闽方言和客赣方言的交界地带,包含了闽、客、赣三种方言的不同特征(陈章太、李如龙,1991)。因此,将乐话是混合了闽、客、赣三种方言的一种特殊语言,在语音、音系及词汇等方面有着区别于其它汉语方言的明显特征。
然而,由于将乐话的使用范围较小,仅通行于将乐县境内①,使用人数亦相对较少,故学界对将乐话的研究一直停留在方言区划的讨论上(如罗杰瑞,1982),或仅在其声韵调特征上进行描述(如陈章太、李如龙,1991),而鲜有文章用现代语音学及音系学的方法对将乐话的语音、音系及词汇特征进行系统研究。本文旨在借助现代语音学及音系学方法对将乐话的语音及音系系统进行一次客观、简略的描述。
在对将乐话进行语音及音系系统的调查分析过程中,笔者②以县府所在的古镛镇为调查点,主要采取了田野调查③及母语内省的方法,力求客观、准确地描述该语言的各项语音及音系特征。
一、语音系统
(一)辅音
将乐话中共有20个辅音,如表1所示:
表1:将乐话辅音与汉语拼音对照表
国际音标 拼音 字例 国际音标 拼音 字例
p b [bo1]④玻 ʨ j [ʨɛ̃1]蒸
ph p [pho1]坡 ʨʰ q [ʨʰaŋ1]掺
m m [mo1]摸 ɕ x [ɕɛ̃1]生
f f [fo1]活 ʦ z [ʦɤŋ1]棕
v - [vo1]窝 ʦʰ c [ʦʰɤŋ1]葱
t d [tɛ̃1]灯 s s [sɤŋ1]松
th t [the1]特 ŋ ng [ŋio1]弱
l l [la1]拿 ʧ - [ʧɛ̃1]专
k g [ke1]鸡 ʧʰ - [ʧʰɛ̃1]穿
kh k [khie1]溪 j y [jɔŋ1]秧
x h [xo1]学 w w [wɛ̃1]安
从表1可看出,将乐话中的三个辅音[v]、[ʧ]、[ʧh],在汉语拼音中没有与之对应的符号,而汉语拼音中的声母(辅音)n、zh、ch、sh、r,也未存在于将乐话的辅音系统中。此外,在普通话中只作韵尾使用的[ŋ]⑤,在将乐话中却可作声母使用,如表中例字“弱”[ŋio1]。
根据各辅音的发音部位及发音方式,将乐话的辅音系统可通过表2加以分类。
表2:将乐话辅音表
发音方式 发音部位
双唇音 唇齿音 齿龈音 后齿龈音 龈颚音 硬颚音 软颚音
塞音 ph p th t kh k
擦音 f v s ɕ x
鼻音 m ŋ
塞擦音 ʦʰ ʦ ʧʰ ʧ ʨʰ ʨ
边音 l
无擦通音 j w(唇化)
(二)元音
将乐话中共有15个元音,如表3所示。
表3:将乐话元音与汉语拼音对照表
国际音标 拼音 例字 国际音标 拼音 例字
a a [ma1]打 æ - [kuæ1]开
o o [ʦʰo1]搓 ɛ̃ ê [tɛ̃5]等
e e(i) [ɕe2]蛇 i ̃ i [sĩ3]信
i i [thi4]啼 ỹ ü [khỹ2]裙
u u [khu5]虎 ɘ - [ʨʰɘu1]柚
y ü [ʨʰy5]鼠 ɤ - [thɤŋ4]虫
ɿ -i [ʦɿ1]资 ɔ - [vɔŋ3]旺
ø - [kø5]倔 - - -
在15个元音中,值得注意的是被鼻化了的[ɛ̃]、[ĩ]、[ỹ]三个音。它们在发音上分别与[ɛn]、[in]、[yn]类似,但又不相同,因此是独立的音位。此外,[ɿ]一定且只出现在[ʦ]、[ʦʰ]、[s]三个辅音之后。而[ɘ]、[ɤ]、[ɔ]则不能单独与辅音搭配构成音节,必须与其它元音(或辅音)搭配后,才可与辅音构成音节。其中[ɘ]只与元音[u]构成双元音[ɘu]使用,[ɤ]和[ɔ]只与软颚鼻音[ŋ]分别构成[ɤŋ]和[ɔŋ]使用。
根据国际音标元音音位图,将乐话中的元音可分别在图1中得以描述:
图1:将乐话元音音位图
二、音系系统
(一)音节结构
与普通话类似,将乐话的音节结构较为简单,不存在由一个以上辅音构成音头或音尾的“复声母”或“复韵尾”现象,其基本音节结构为(C)V(C),即(辅音)元音⑥(辅音)。共可构成V、CV、VC和CVC四种不同音节组合,如:V-[uæ1]歪,CV-[tu3]昼,VC-[ɔŋ3]暗,CVC-[kaŋ5]减。
值得注意的是,出现在将乐话中的辅音韵尾只有[ŋ]一个,并且可以单独构成音节,即[ŋ]为成音节辅音。如:[ŋ5]五。
(二)声调
1.调值
将乐话中大致有6类基本声调,其中3类声调与普通话一致,但不存在普通话中的降升调型(214)。其6类声调的调值分别为55、22、35、21、51、66,如图2所示:
图2:将乐话声调调值
如图所示,第1类声调调值为55,第2类声调调值为22,第3类声调调值为35,第4类声调调值为21,第5类声调调值为51,第6类声调调值为66。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所有单字发音中均不存在第6类声调,而仅在两字或两字以上连续变调中才出现⑦。表4列出了各类声调的例字:
表4:将乐话声调例字
调类/调值 例字
1类/55 [uæ1]歪
2类/22 [lɔŋ2]狼
3类/35 [ɔŋ3]暗
4类/21 [khi4]柿
5类/51 [kaŋ5]减
6类/66 [ŋaŋ6]看(书)
2.连续变调
将乐话中的连续变调现象略显复杂,大致可总结为3类:
(1)两个第5类声调(51)连读时,第一个声调变为第2类(22);
(2)两个第3类声调(35)连读时,第一个声调变为第1类(55);
(3)某些发第3声的特殊单字在与其它单字组成词语时,声调变为第6类(66)。如表5所示:
表5:将乐话的连续变调现象
变调条件 示例
51+51
→
22+51 滚[kui ̃5]+水[ɕy5]
→
滚水[kui ̃2 ɕy5] 厂[ʧʰɔŋ5]+长[tiɔŋ5]
→
厂长[ʧʰɔŋ2 tiɔŋ5]
35+35
→
55+35 豆[thɘu3]+豉[ɕi3]
→
豆豉[thɘu1 ɕi3] 像[ʦʰiɔŋ3]+样[jɔŋ3]
→
像样[ʦʰiɔŋ1 jɔŋ3]
第3声特殊单字
连读 做[tso3]+食
→
做[tso6]食 (方)向[ɕɔŋ3]+盘
→
(方)向[ɕɔŋ6]盘
(三)文白异读
同其它诸多汉语方言类似,将乐话中也有丰富的文白异读现象,大致可以总结为两类⑧:声母异读、韵母异读,分别如表6、表7所示:
表6:将乐话的声母文白异读现象
典型异读 例字
f→p 风[fɤŋ1]→[piɔŋ1] 粪[fĩ3]→[pĩ3]
f→ph 反[fɛ̃5]→[phɛ̃5] 蜂[fɤŋ1]→[phɤŋ1]
l→ɕ 聋[lɤŋ4]→[ɕɤŋ4] 六[liu1]→[ɕiu3]
s→ʦʰ 醒[si ̃5]→[ʦʰi ̃5] 自[sɿ1]→[ʦʰi1]
ɕ→ʧʰ 深[ɕi ̃1]→[ʧʰɤŋ1] 鳝[ɕɛ̃3]→[ʧʰɛ̃5]
ʧ→t 涨[ʧɔŋ5]→[tiɔŋ5] 昼[ʧiu3]→[tu3]
表7:将乐话的韵母文白异读现象
典型异读 例字
o→æ/iæ 拖[to1]→[tæ1] 破[po3]→[piæ3]
o→uæ 火[fo5]→[fuæ5] 螺[lo2]→[ɕuæ4]
u→y 麸[fu1]→[phy1] 补[bu5]→[phy5]
ɿ→i 死[sɿ5]→[si5] 子[ʦɿ5]→[ʦi5]
ĩ→iaŋ 平[phĩ2]→[phiaŋ2] 青[ʦhĩ1]→[ʦhiaŋ1]
ɛ̃→aŋ 生[ɕɛ̃1]→[ɕaŋ1] 行[xɛ̃2]→[xaŋ2]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汉语将乐话的语音及音系研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从多方面进行细致的考证、分析和总结。本文对将乐话语音及音系系统的研究仍处于初步阶段,仅描述了其最基本的各项语音和音系特征。对现象之后的各种深层规律及成因,都未能触及,因而有待进一步的发掘。此外,受调查条件及笔者水平所限,文中纰漏之处在所难免,诚望读者批评指正。
注 释:
①全县辖13个乡镇,除余坊乡操泰宁话外,其余均通行将乐话,不
同乡镇口音略有差别。
②笔者出生于将乐县古镛镇,母语即为将乐话。
③记音对象:范通明,66岁,将乐县古镛镇人,小学文化。记音时
间:2007年7月25日。
④括号内音标右上角之数字为声调标号。“1”指示1类声调,“2”
指示2类声调,以此类推。(见图2)
⑤如:普通话中的“清”[ʨʰiŋ1]。
⑥可为单元音,亦可为双元音或三元音。
⑦因此,该声调的存在可视为连续变调的结果。
⑧未发现严格意义的声调异读,即仅声调变化而声、韵不变的现象。
参考文献:
[1]陈章太,李如龙.闽语研究[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1.
[2]将乐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将乐县志(第1版)[M].北京:地方
志出版社,1998.
[3]将乐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将乐县概况[DB/OL].http://www.jiangle.
gov.cn/2008/2/4539.htm,2008-08-26.
[4]罗杰瑞.The Classification of the Shaowu Dialect [J].史
语所集刊(台北),1982,(53/3).
(范恭华 北京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外语教学部 100048)
关键词:方言 将乐 语音 音系
将乐县位于福建省西北部,处武夷山脉东南麓,东临顺昌县,西接泰宁县,南连明溪县,北毗邵武市,东南与沙县接壤,总面积2246平方公里(将乐县志,1998)。据2003年统计资料显示,全县有汉、畲、回、苗、满、土家、侗、布依、壮、蒙古、彝、仡佬、高山、仫佬、纳西、东乡等16个民族,总人口为16.7万人,主要通行语言为汉语闽赣方言将乐话(将乐县人民政府办公室,2008)。
在方言区划上,将乐话位于闽方言和客赣方言的交界地带,包含了闽、客、赣三种方言的不同特征(陈章太、李如龙,1991)。因此,将乐话是混合了闽、客、赣三种方言的一种特殊语言,在语音、音系及词汇等方面有着区别于其它汉语方言的明显特征。
然而,由于将乐话的使用范围较小,仅通行于将乐县境内①,使用人数亦相对较少,故学界对将乐话的研究一直停留在方言区划的讨论上(如罗杰瑞,1982),或仅在其声韵调特征上进行描述(如陈章太、李如龙,1991),而鲜有文章用现代语音学及音系学的方法对将乐话的语音、音系及词汇特征进行系统研究。本文旨在借助现代语音学及音系学方法对将乐话的语音及音系系统进行一次客观、简略的描述。
在对将乐话进行语音及音系系统的调查分析过程中,笔者②以县府所在的古镛镇为调查点,主要采取了田野调查③及母语内省的方法,力求客观、准确地描述该语言的各项语音及音系特征。
一、语音系统
(一)辅音
将乐话中共有20个辅音,如表1所示:
表1:将乐话辅音与汉语拼音对照表
国际音标 拼音 字例 国际音标 拼音 字例
p b [bo1]④玻 ʨ j [ʨɛ̃1]蒸
ph p [pho1]坡 ʨʰ q [ʨʰaŋ1]掺
m m [mo1]摸 ɕ x [ɕɛ̃1]生
f f [fo1]活 ʦ z [ʦɤŋ1]棕
v - [vo1]窝 ʦʰ c [ʦʰɤŋ1]葱
t d [tɛ̃1]灯 s s [sɤŋ1]松
th t [the1]特 ŋ ng [ŋio1]弱
l l [la1]拿 ʧ - [ʧɛ̃1]专
k g [ke1]鸡 ʧʰ - [ʧʰɛ̃1]穿
kh k [khie1]溪 j y [jɔŋ1]秧
x h [xo1]学 w w [wɛ̃1]安
从表1可看出,将乐话中的三个辅音[v]、[ʧ]、[ʧh],在汉语拼音中没有与之对应的符号,而汉语拼音中的声母(辅音)n、zh、ch、sh、r,也未存在于将乐话的辅音系统中。此外,在普通话中只作韵尾使用的[ŋ]⑤,在将乐话中却可作声母使用,如表中例字“弱”[ŋio1]。
根据各辅音的发音部位及发音方式,将乐话的辅音系统可通过表2加以分类。
表2:将乐话辅音表
发音方式 发音部位
双唇音 唇齿音 齿龈音 后齿龈音 龈颚音 硬颚音 软颚音
塞音 ph p th t kh k
擦音 f v s ɕ x
鼻音 m ŋ
塞擦音 ʦʰ ʦ ʧʰ ʧ ʨʰ ʨ
边音 l
无擦通音 j w(唇化)
(二)元音
将乐话中共有15个元音,如表3所示。
表3:将乐话元音与汉语拼音对照表
国际音标 拼音 例字 国际音标 拼音 例字
a a [ma1]打 æ - [kuæ1]开
o o [ʦʰo1]搓 ɛ̃ ê [tɛ̃5]等
e e(i) [ɕe2]蛇 i ̃ i [sĩ3]信
i i [thi4]啼 ỹ ü [khỹ2]裙
u u [khu5]虎 ɘ - [ʨʰɘu1]柚
y ü [ʨʰy5]鼠 ɤ - [thɤŋ4]虫
ɿ -i [ʦɿ1]资 ɔ - [vɔŋ3]旺
ø - [kø5]倔 - - -
在15个元音中,值得注意的是被鼻化了的[ɛ̃]、[ĩ]、[ỹ]三个音。它们在发音上分别与[ɛn]、[in]、[yn]类似,但又不相同,因此是独立的音位。此外,[ɿ]一定且只出现在[ʦ]、[ʦʰ]、[s]三个辅音之后。而[ɘ]、[ɤ]、[ɔ]则不能单独与辅音搭配构成音节,必须与其它元音(或辅音)搭配后,才可与辅音构成音节。其中[ɘ]只与元音[u]构成双元音[ɘu]使用,[ɤ]和[ɔ]只与软颚鼻音[ŋ]分别构成[ɤŋ]和[ɔŋ]使用。
根据国际音标元音音位图,将乐话中的元音可分别在图1中得以描述:
图1:将乐话元音音位图
二、音系系统
(一)音节结构
与普通话类似,将乐话的音节结构较为简单,不存在由一个以上辅音构成音头或音尾的“复声母”或“复韵尾”现象,其基本音节结构为(C)V(C),即(辅音)元音⑥(辅音)。共可构成V、CV、VC和CVC四种不同音节组合,如:V-[uæ1]歪,CV-[tu3]昼,VC-[ɔŋ3]暗,CVC-[kaŋ5]减。
值得注意的是,出现在将乐话中的辅音韵尾只有[ŋ]一个,并且可以单独构成音节,即[ŋ]为成音节辅音。如:[ŋ5]五。
(二)声调
1.调值
将乐话中大致有6类基本声调,其中3类声调与普通话一致,但不存在普通话中的降升调型(214)。其6类声调的调值分别为55、22、35、21、51、66,如图2所示:
图2:将乐话声调调值
如图所示,第1类声调调值为55,第2类声调调值为22,第3类声调调值为35,第4类声调调值为21,第5类声调调值为51,第6类声调调值为66。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所有单字发音中均不存在第6类声调,而仅在两字或两字以上连续变调中才出现⑦。表4列出了各类声调的例字:
表4:将乐话声调例字
调类/调值 例字
1类/55 [uæ1]歪
2类/22 [lɔŋ2]狼
3类/35 [ɔŋ3]暗
4类/21 [khi4]柿
5类/51 [kaŋ5]减
6类/66 [ŋaŋ6]看(书)
2.连续变调
将乐话中的连续变调现象略显复杂,大致可总结为3类:
(1)两个第5类声调(51)连读时,第一个声调变为第2类(22);
(2)两个第3类声调(35)连读时,第一个声调变为第1类(55);
(3)某些发第3声的特殊单字在与其它单字组成词语时,声调变为第6类(66)。如表5所示:
表5:将乐话的连续变调现象
变调条件 示例
51+51
→
22+51 滚[kui ̃5]+水[ɕy5]
→
滚水[kui ̃2 ɕy5] 厂[ʧʰɔŋ5]+长[tiɔŋ5]
→
厂长[ʧʰɔŋ2 tiɔŋ5]
35+35
→
55+35 豆[thɘu3]+豉[ɕi3]
→
豆豉[thɘu1 ɕi3] 像[ʦʰiɔŋ3]+样[jɔŋ3]
→
像样[ʦʰiɔŋ1 jɔŋ3]
第3声特殊单字
连读 做[tso3]+食
→
做[tso6]食 (方)向[ɕɔŋ3]+盘
→
(方)向[ɕɔŋ6]盘
(三)文白异读
同其它诸多汉语方言类似,将乐话中也有丰富的文白异读现象,大致可以总结为两类⑧:声母异读、韵母异读,分别如表6、表7所示:
表6:将乐话的声母文白异读现象
典型异读 例字
f→p 风[fɤŋ1]→[piɔŋ1] 粪[fĩ3]→[pĩ3]
f→ph 反[fɛ̃5]→[phɛ̃5] 蜂[fɤŋ1]→[phɤŋ1]
l→ɕ 聋[lɤŋ4]→[ɕɤŋ4] 六[liu1]→[ɕiu3]
s→ʦʰ 醒[si ̃5]→[ʦʰi ̃5] 自[sɿ1]→[ʦʰi1]
ɕ→ʧʰ 深[ɕi ̃1]→[ʧʰɤŋ1] 鳝[ɕɛ̃3]→[ʧʰɛ̃5]
ʧ→t 涨[ʧɔŋ5]→[tiɔŋ5] 昼[ʧiu3]→[tu3]
表7:将乐话的韵母文白异读现象
典型异读 例字
o→æ/iæ 拖[to1]→[tæ1] 破[po3]→[piæ3]
o→uæ 火[fo5]→[fuæ5] 螺[lo2]→[ɕuæ4]
u→y 麸[fu1]→[phy1] 补[bu5]→[phy5]
ɿ→i 死[sɿ5]→[si5] 子[ʦɿ5]→[ʦi5]
ĩ→iaŋ 平[phĩ2]→[phiaŋ2] 青[ʦhĩ1]→[ʦhiaŋ1]
ɛ̃→aŋ 生[ɕɛ̃1]→[ɕaŋ1] 行[xɛ̃2]→[xaŋ2]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汉语将乐话的语音及音系研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从多方面进行细致的考证、分析和总结。本文对将乐话语音及音系系统的研究仍处于初步阶段,仅描述了其最基本的各项语音和音系特征。对现象之后的各种深层规律及成因,都未能触及,因而有待进一步的发掘。此外,受调查条件及笔者水平所限,文中纰漏之处在所难免,诚望读者批评指正。
注 释:
①全县辖13个乡镇,除余坊乡操泰宁话外,其余均通行将乐话,不
同乡镇口音略有差别。
②笔者出生于将乐县古镛镇,母语即为将乐话。
③记音对象:范通明,66岁,将乐县古镛镇人,小学文化。记音时
间:2007年7月25日。
④括号内音标右上角之数字为声调标号。“1”指示1类声调,“2”
指示2类声调,以此类推。(见图2)
⑤如:普通话中的“清”[ʨʰiŋ1]。
⑥可为单元音,亦可为双元音或三元音。
⑦因此,该声调的存在可视为连续变调的结果。
⑧未发现严格意义的声调异读,即仅声调变化而声、韵不变的现象。
参考文献:
[1]陈章太,李如龙.闽语研究[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1.
[2]将乐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将乐县志(第1版)[M].北京:地方
志出版社,1998.
[3]将乐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将乐县概况[DB/OL].http://www.jiangle.
gov.cn/2008/2/4539.htm,2008-08-26.
[4]罗杰瑞.The Classification of the Shaowu Dialect [J].史
语所集刊(台北),1982,(53/3).
(范恭华 北京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外语教学部 100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