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暮光之城》中的浪漫主义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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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美国《暮光之城》系列小说,2005年一经出版便在全球范围内引起轰动。作者斯蒂芬妮·梅尔唯美的笔触,让全球读者为之陶醉,仿若置身于故事之中。小说的成功,与它所表现出来的浓郁的浪漫主义风格息息相关。本文将在分析浪漫主义文学特征的基础上,寻找《暮光之城》中的浪漫主义元素。
  关键词:《暮光之城》 吸血鬼 浪漫主义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暮光之城》是以吸血鬼爱德华与普通女孩贝拉的爱情为主线的小说系列,自2005年出版后,便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轰动,而作者斯蒂芬妮·梅尔(Stephenie Meyer)也因此书的走红而名声远扬。《暮光之城》的成功,除其长久不衰的爱情主线,更多则因其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文学风格。本文将对浪漫主义文学特征加以分析,并尝试寻找《暮光之城》中浪漫主义文学的踪迹。
  一 浪漫主义文学的特征
  浪漫主义,是一种文学艺术的基本创作方法和风格,它是19世纪初欧洲文学的主要思潮流派。浪漫主义文学的出现,是因为当时欧洲面临着历史上最大的政治经济变革,作家们为了表达对现实生活的极端不满,以丰富的幻想和热情、强烈的主观性进行文学创作,体现了对理想的强烈追求。美国作为一个年轻多民族的国家,其文学也受到欧洲文学的影响。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起止,分别以华盛顿·欧文的《见闻札记》与惠特曼的《草叶集》为标志。在一定程度上,美国浪漫主义文学与欧洲浪漫主义文学之间有衍生性,但同时又具备了自己的独特之处。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特征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1 不可替代的完美观。浪漫主义文学创作,通常都脱离了现实社会,取而代之的是作者眼中完美的世界。作品反映出的是作者的主观世界,他会大胆地创造出一个虚构的环境,里面有他理想的英雄,有他最爱的场景,也有他完美的爱情故事。
  2 对比强烈的艺术观。为了强化作者的倾向性,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往往会加入强烈的甚至是夸张的对比。善与恶的巨大反差,美与丑的极端对比,都会得到最大程度的体现。作者写来爱憎分明,读者读来酣畅淋漓。
  3 崇尚自然的世界观。由于对现实社会的不满,浪漫主义往往会崇尚自然,强调感性,因此也才会更加强调自己的主观世界。一切自然的东西都是美好的,浪漫主义作品中会发现很多关于“质朴无华”事物的描述。
  4 颠覆传统的神话观。正因为有了自己的主观完美主义和感性的自然世界,浪漫主义文学才会颠覆传统神话,按照内心的需求描绘全新神话、布置离奇情节,而这个颠覆也符合了浪漫主义对完美世界的需求。
  二 《暮光之城》中的浪漫主义元素
  正如时代周刊对《暮光之城》的评价:“充满着爱恨情仇的张力,但又优雅精致如简·奥斯丁,达到了浪漫小说的一种极致”,小说中确实洋溢着浓郁的浪漫主义风格。《暮光之城》的浪漫主义元素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一一进行剖析和欣赏。
  1 不可替代的完美观
  (1)完美的英雄
  浪漫主义文学的一大特征——表达作者主观的完美主义,在《暮光之城》的角色描写中得到最佳体现。作者將故事人物塑造成了理想中的艺术形象,主角爱德华是吸血鬼,但没有传统小说中阴森嗜血的形象,他外形俊朗,多情善良,拥有超人的速度和力量,擅长钢琴和音乐创作。小说中多次提及卡伦一家令人窒息的美,爱德华和他的家人一样,都是素食主义者,他们靠吸食动物血为生,与人类和平相处。爱德华尽管对贝拉的血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但他一直保持克制力,不仅如此,他还成为保护贝拉的不二人选。
  卡伦一家除此之外还各有特异功能,比如爱德华的读心术,爱丽丝的预见能力;还有养父卡莱尔,富有同情心,用自己精湛的医术治病救人、保护人类,这些都为英雄色彩更添光泽。卡伦一家为了保护贝拉,甘愿冒着自我牺牲的危险,与食人血的吸血鬼詹姆斯搏斗,与意大利吸血鬼家族沃图里周旋。小说满足了读者对理想英雄的无限想象,给浪漫主义色彩添上了浓浓的一笔。
  (2)理想的爱情
  少女情怀总是诗。当普通女孩贝拉在偏远阴冷的小镇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时,她的幸福不言而喻,爱德华无尽的关怀和体贴围绕着她,这个小镇竟成为她的爱情天堂。但敏感的贝拉很快观察到爱德华的奇异之处,他会变颜色的瞳孔,冰冷的肌肤,超人的速度和力量,无一不引起她的怀疑。当谜底揭开时,贝拉出乎意料地没有因为爱德华是吸血鬼而避而远之,反倒是加深了对他的迷恋。而爱德华从一开始单纯被贝拉的血液气息所吸引,直到逐渐爱上了这个柔弱却勇敢的女孩。他在本能和灵魂中挣扎,无时不刻地抵抗自己对其血液的渴望。最终爱情战胜了一切,在贝拉的勇敢支持下,他终于能够平静地将她拥入怀中。拥有不死之身的爱德华深知不能与贝拉一起相伴终老,却希望能给她一个完美幸福的一生。他们的相爱是奇迹,而奇迹使他们能够坚持走下去。
  理想的爱情给读者充分的想象空间,尤其是女性读者。谁没有过喜欢做梦的、内心小鹿乱撞的十七岁?贝拉角色的设定——敏感而专情、柔弱却执着——正是许多在现实中并不完美却一直期盼着爱情的可爱女孩的真实写照。而爱情的理想化正是浪漫主义文学的永恒主题。
  斯蒂芬妮·梅尔笔下的爱情,不仅美好理想化,更具特征的是它的纯净而无暇。《暮光之城》小说系列风格清新,从头至尾没有关于情色的描述,情到深处也只是轻轻一吻。正如梅尔在《时代周刊》采访时所说:“小说中没有写任何喝酒吸烟,主角之间的激情只限于轻吻。那种手拉手的浪漫现在真的很可贵。”小说充满诗意的浪漫爱情,令读者为之感叹,心醉不已。
  2 对比强烈的艺术观
  浪漫主义文学的第二大特征,就是用强烈的对比来凸显艺术效果,表达作者的爱与恨,强化感情的倾向性。《暮光之城》中差异最大的莫过于男女主人公——吸血族爱德华和人类贝拉。在小说中,作者多从人类贝拉的感受出发进行对比。贝拉一直觉得自己与爱德华之间的差距太大,认为自己配不上这个完美爱人。当爱德华为了保护她而不得不提出分手时,不自信的贝拉对他的分手理由——“你配不上我”深信不疑。这份有差距的爱情,使得整部小说扣人心弦,也使得读者更为珍惜。   小说各种差距对比还包括了爱德华和詹姆斯分别代表的善和恶的对比。爱德华所代表的吸血族,与人为善,信奉耶稣,用行动为自己赎罪。而詹姆斯一派,喜好猎杀,嗜血如命,残忍至极。詹姆斯甚至利用贝拉母亲的录音来诱惑贝拉独身前往,又通过拍摄她的惨状来试图激怒爱德华。这些都是詹姆斯恶的表现,从侧面更加烘托出主人公爱德华的善良和完美。
  另一个强烈对比是人类贝拉和吸血鬼萝丝莉的对比。萝丝莉对自己“生前”的人类生活无比留恋,若有选择她更希望自己继续做人类、做妈妈,幸福生活。她嫉妒贝拉拥有做人的权利,生气于贝拉竟然轻言放弃。在第三部小说中,萝丝莉曾经对贝拉说道:“你拥有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却要将之抛弃。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用一切来跟你交换。你明明有选择,但你却选错了”。但站在贝拉的角度,时间飞逝,容颜易老;爱德华却永远17岁,他们的爱情终将受到时间的摧残,等待他们的是越来越少的交集。她期待能够变成爱德华一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正因为萝丝莉和贝拉境遇不同,作者在小说中安排这样的对比,实际上是给读者创造了一个多元的想象空间。
  3 崇尚自然的世界观
  浪漫主义文学的第三大特征:崇尚自然,强调感性,热爱一切原始的事物,因为它们的天真无邪和质朴无华,令浪漫主义作家沉醉。《暮光之城》中多处体现了梅尔对自然的热爱,在描述环境时用词精确优美,读者仿佛身临其境。
  (1)自然景色
  当爱德华第一次带贝拉去他最爱的那片草坪时,梅尔从贝拉的视角仔细描绘了那里的景色——梅尔2003年做了一个关于这幅景象的梦,最后促成了这部小说系列。浪漫主义文学中,景物并非纯客观的自然景物,而是主角在特定情感状态下对自然景物的印象和体验,带有非常明显的主观色彩。在第一部小说中,有大篇幅关于景色的描述,当贝拉在爱德华的带领下进入森林后,起初她对自己走森林小路很没信心,描述树林“像迷宫一样”;而随着不断地深入,行文变得不再那么沮丧,“树林里的光线从深绿色变成翠绿色”,因为离边界已经不远了;到达时,贝拉欣喜地发现了“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完美的草坪,小小圆圆的,开满各种野花,紫罗兰,黄色,乳白色”;最后走上草坪,贝拉“内心无比激动,慢慢地走着,穿过那柔软的小草,摇曳的花朵,还有温暖的闪着金色阳光的空气”。这些景色的描绘无一不是随着贝拉的心情的改变而在改变。
  在小说中,对自然景色的描述出现过多处,如当爱德华带着贝拉从窗口跳出去,飞到了大树的顶端,俯瞰着整个森林的景色时,情景令人为之震撼;贝拉去罗马营救爱人时,对罗马游行人群的描述;贝拉与爱德华婚后蜜月,他们在南美洲“艾斯梅岛”度过了愉快的十几天,岛上景色让人沉醉;贝拉变为吸血鬼之后,她对身边的一切景象都有了比以前细致千万倍的感受。文中这些情景,经由作者详加描述,语言细腻,栩栩如生,读者仿若置身其中。
  (2)理想世界
  浪漫主义崇尚自然的世界观,还体现在对真实社会的轻描淡写,着力于描写理想中、梦境中的世界。众所周知,《暮光之城》小说系列源自作者的一个梦境。而在小说中,每一个序幕都是贝拉的梦境。梦境的设置,在小说中成为一种独特的暗示,随着情节的推进,梦成为故事高潮的解析。作家有意识地模糊现实与梦境的边界,更加烘托出了一個虚实完美结合的艺术境界。
  4 颠覆传统的神话观
  《暮光之城》小说系列的浪漫主义色彩,还体现在它颠覆了传统,用崭新的形象和理念来讲故事,创造新的神话。在哥特文学传统中,吸血鬼是邪恶的象征,是上帝的弃儿,嗜血、狰狞、黑暗、苍白,为作品增添了恐怖气氛。而梅尔在小说中一改吸血鬼的往日单一形象,他们具备各种优秀品质,甚至是英雄的代名词。卡伦一家不仅不是上帝的弃儿,而且家中的十字架更表明他们对上帝的忠诚。由于不想成为怪物,因此他们选择“素食”;他们在阳光下不会燃烧,却会闪闪发光,异常绚烂。梅尔笔下的卡伦一家,正直勇敢,因为洋溢着真爱而永恒强大,比一些世俗的物质的人类更为可爱可亲。
  除了吸血鬼形象的极大改变,梅尔笔下的女主角,也异于寻常的勇敢独立。传统作品中的女主角,在恐惧中被追杀,在绝望中被变为吸血鬼。而在《暮光之城》中,贝拉自从与爱德华相爱,便一心想成为吸血鬼,与爱人长相厮守;“再生”的过程,虽然痛苦,但是贝拉毫无恐惧,她一直期盼着如此。贝拉的勇敢,还体现在她为了母亲,为了不连累卡伦一家,宁愿自己独身前往詹姆斯的圈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所有人的安宁。
  三 结语
  《暮光之城》一直被定位在青春文学,或者吸血鬼题材的爱情小说,但是笔者认为,这部小说的光芒并非仅限于此。浪漫主义文学风格,在小说中随处可见。梅尔在小说中为我们展现了理想的完美主义,善与恶、美与丑的强烈对比,超乎一切的自然观,并且对传统艺术形象进行了颠覆性的描述——这一切都成就了作品的浪漫主义文学风格。正是这点滴的浪漫主义元素,吸引了读者的目光,而梅尔所用的第一人称,则更加拉近了读者与主角的心灵距离,拥有了情感上的共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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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张晓琛:《〈暮光之城〉的隐喻性初探》,《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8期。
  作者简介:储小慧,女,1979—,江苏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工作单位:浙江经贸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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