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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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收回左手 褐色重叠进雨的光影 淋湿消息,季节反哺春天 蝉鸣消磨完剩余的疲倦 傍晚从山林往回赶 一株婆婆丁脱胎于湿漉的雪 托起毛绒绒的月亮 比一轮遥远的相思要轻 比一面镜子立体 想象她生来就已丧失自由 被天空以广阔放逐 山崖、旷野、树的枝丫 一阵未起的风颤抖她 晶体和细线连接处的结构学 复杂如榫卯。一个名字存在因为生命 活着。从未下雨的长春 一直下雨,爱我的人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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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收回左手
褐色重叠进雨的光影
淋湿消息,季节反哺春天
蝉鸣消磨完剩余的疲倦
傍晚从山林往回赶
一株婆婆丁脱胎于湿漉的雪
托起毛绒绒的月亮
比一轮遥远的相思要轻
比一面镜子立体
想象她生来就已丧失自由
被天空以广阔放逐
山崖、旷野、树的枝丫
一阵未起的风颤抖她
晶体和细线连接处的结构学
复杂如榫卯。一个名字存在因为生命
活着。从未下雨的长春
一直下雨,爱我的人一直飘零
到底是她隨风而去
小雪落在肩上
是梨花,是柳絮,是枫叶
是万物。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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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群星下的热土,满是古旧的私语。 白桦林和麦田长在风中的平原, 关隘损坏多年,这片边疆如此辽远, 人流穿行,谁都不注意, 花野怀执着春天的记忆。 老电影里时间复还, 像雕塑的眼睛正注视着松果, 渐而突现摇撼着的无穷空静。 历史根植于城市的脉络,鹤落在伊通河畔, 滿城灯火的辉芒成为暮色的收处。 无数的迁徙依旧存在, 正如河水流经故乡的腹地, 我们更能知晓世代变化的积沉。
宿舍樓下的花开了 淡紫色。小时候 我背着背篓,和外婆走在田垄 外婆指着一棵低矮的树说 “这是木棉,以前我们用这花洗头” 我仿佛看见一位美丽女子 理着她乌黑的发,看见楼梯边诧异的我 一朵木槿花 年轻的外婆和小小的我 紫色的木棉和小小的外婆
列车刺透多山的北方 于黑色鞘中,漫长地抽离 乌云依旧高悬,将密集的泪水分诸草木 割据平原的深浅绿,是百年前 他们甩落、或喷射于沿途的種子 那时,北上的必然性 源于被挤压的胃,结石为反骨 无数蚁球攒动,向北奔逐 冰冻的白日 将根脉扎于黑土,必须刺穿雪的地层 他们零落下的外壳,涨起了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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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日头黑得真快。鸡蛋黄似的残阳,毛茸茸地 滴进呼兰河里。高粱地间蹦跶的麻雀,安静了 叫这夕阳镀上了柔而红的剪影 映在眼底明晃晃,像小姨的巧手,为窗棂上打点起 热闹的年画:玻璃冰面上,八仙图,锦鲤尾,浮游摇曳过 整个冬天。许是大地冻得寂寞了,这红,这冬晔 都迫不及待地融化进地平线。 热意从指尖的哈气,弥散至 炕下柴火,噼啪响,烧得只叫人头脑醺醺。 我在袄里面软绵绵地翻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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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鸟倾斜着切入 水做的蝴蝶上 我沒扶住,自己心灵 一起落入翅膀的轻漾中 它们将自己存放进植物丛林 如同,我把自己叠入诗行 一同摘取新鲜的嬉戏 扑腾的水花是一组组漂亮的音节 打在了石碑上 那些汉字从石头上走出,应和 带着雪白的季节 高举虫鸣,在我身体里 雕刻一个广阔的春天 满城风絮
阵痛的纪律,多么邪恶 早春柳,磨一身的碧绿小刀 在我修辞的既视感里 渴池旁的麻雀,像汲水的紫砂壶 雪人僧侣的脚边 遍地的长白山,持续削弱无果的爱意 我眼睁睁地看着群玉消灭它们自己 耳机中,箫声又咽下了一节箫声 我唯一的、写诗的诤友 我们一同苦寻打败父亲的绝招 将诗潮比作海,世界的猛石用我们漱口 我在井,那四散在大地的螺母之中 如何为自由与自我讨点人道与公道? 我不知道。但
把身上积酿已久的霉质抖出来 借长春的阳光晾晾 离黔北行成为我波澜不惊日子里孕育出的 深刻之所 我的快感源自对光的捕捉 长春的美我一一悉数给你 星的指头们接受北方的神谕 计数关于松科树木的性别 对绿色和老电影持有敬畏 是我泅渡在这斜面人间的作证物 肌肤上沁出的不是汗珠 而是与一座城市相拥后留下的吻痕 临行前停止与野菊交谈,虔诚地在诗碑前 交纳自己曾经衰颓与破碎的部分 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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