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煤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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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啊,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靠收山货起家的老芦,机缘巧合在山里跟一个老猎户学会吊烤黄泥鸡的手艺后,就在村口开了一个小饭店。因为用料讲究,风味独特,加上老芦为人实在,童叟无欺,生意一天天地火了起来。附近一带的山前山后开了不少小煤矿,来来往往的司机和业务员,不少都是专门跑几十里地来他的小饭店吃饭的。一个路边小窝棚,不几年的时间,竟然发展成了有数百平大厅的二层楼饭店。
  发了财的老芦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他要开煤矿!附近村里那些有钱人家,基本都是开煤矿的。
  虽然费了不少力气和周折,老芦还是把开矿许可和贷款手续办下来了。
  然而,乐极生悲。那天中午,心情大好的老芦喝了点儿酒,不知不觉间摩托车跑得有点儿快,一下蹭上了对面而来的小轿车,连车带人翻下了山坡……老芦脑部严重损伤,成了一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连话都不会说的活死人!
  办煤矿的事情,落在了小儿子芦利的身上,因为老芦办手续的时候,法人代表是芦利。当初,饭店扩建,法人代表是老大芦山,芦利心里别扭,还跟老爹闹了一阵子脾气,现在才知道,老爹是准备把最值钱的家业留给他呢。
  饭店是大哥芦山的,煤矿是芦利的。去年,芦利结婚的时候,老芦本来打算要给他们分家,因为煤矿的手续没办下来,一直没有分。现在,老芦虽然不会说话了,可兄弟俩都明白,老爹就是这样安排的。芦山比芦利大十几岁,长兄如父,他不会跟芦利争。而且这些年饭店的发展和经营,基本上都是芦山在打理,他也挺喜欢开饭店的。
  芦利倒也精明能干,一切事情都做得有条不紊。
  可是,没过多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眼看银行贷款的一百多万快折腾光了,还没见到煤的影子!村里靠开煤矿发财的人是不少,可是,因为采不出煤而债台高筑甚至跳井自尽的也大有人在。
  井筒越挖,芦利的心里越虚,他不敢挖了。
  芦利过来找芦山:“大哥,我有点怕了,要是挖不出来煤,咱们家这下可就完蛋了。这样吧,大哥,你向来福大命大,逢凶化吉,我来招呼饭店,煤矿的事儿,你来做吧……”
  这阵子,芦山的心也一直揪着,要是挖不出来煤,连家带院加上饭店赔进去都不够,一家人的日子可咋过啊!尤其是老爹,每年吃药都要花不少钱呢。现在既然芦利这样说,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芦山咬着牙又把井筒往下打了几米。
  更糟糕的结果出现了,下面都是石头!
  芦山急得吃不下、睡不着,一下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满嘴水泡。
  要说,芦山还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在医院看病时,他在病房里遇见一个人,救了他一命。那人是离他们几公里远的国矿的工程师,过去也经常在他的饭店吃饭。工程师告诉芦山,先别着急,挖几块石头去化验一下再说。
  这一化验不要紧,芦山的病当场就好了:是铝矾石,而且是高纯度的,可以直接卖给铝厂,比煤炭价格高多了!
  这边的铝矾石还没开始卖,那边芦利的饭店却出事儿了:老芦的饭店那么红火,惹得不少同行眼红,便偷偷举报他们饭菜里有大烟壳。接到举报的部门,一年要来好几趟。要说以往这事儿芦利见得多了,可这次不知道犯了什么拗劲儿,叮叮咣咣跟人家吵翻了脸……芦山赶回饭店时,芦利正在那里生闷气呢。
  芦山从小看着芦利长大,他心里想的什么,当哥哥的一清二楚。“你去矿上吧,饭店还交给我,有些老客人也是冲着我才来的。我不在这里,时间长了,他们慢慢就不来了。”
  芦利的心思被哥哥说破,脸上多少有些尴尬。当然,他也没有推辞,收拾收拾,开车去矿上了。
  还是挖矿挣钱啊———没几个月的时间,芦利就把开矿的投资回收得差不多了。
  好景不长,还没等赚钱呢,铝矾石没有了,连那些纯度不高的铝矾石,也都被他卖给耐火材料厂了。这事儿芦山早就给芦利说过,矿上的那个工程师一开始就告诉他,这一带的铝矾石都是零星分布,一般都是低纯度,他们碰上那么高纯度的铝矾石,已经是交好运了。
  芦利去找芦山,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收手,要么继续往下挖。现在收手,不赔不赚;继续往下挖,极有可能血本无归。
  尝到挖矿甜头的芦利极力赞成继续挖矿,芦山想了半天,点头同意了。因为那个国矿的工程师告诉他,这一带的岩层结构有些特殊,好多矿层都是伴生的,既然这里发现了铝矾石,那么继续往下挖,出煤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科班出身的工程师,说话就是靠谱。没多久,果然出煤了,乌金一样的煤块在阳光下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兄弟俩的眼眶里都禁不住涌满泪水。
  芦利现在成了真正的煤老板,他的那辆破吉普也换成了桑塔纳。芦利开着桑塔纳去饭店给芦山看时,芦山笑了笑,没吭声。他们早就说好了,饭店和煤矿各是各的账。说白了,就是他俩谁赚的钱谁花。芦利就是买奔驰,芦山也是一笑,不管。
  可是,风光了没多久,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那天晚上,芦山忙了一天,刚准备休息,芦利的媳妇小月打来电话:“哥,你快来吧,芦利喝多了,要跳井,谁都劝不了。”
  芦山赶忙开着他那辆买菜的面包车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矿上。
  芦利正拎着酒瓶在井口蹲着呢,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脸上身上脚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煤灰。几天不见,芦利瘦了一圈,和那个开着新桑塔纳兜风的煤老板判若两人。芦利一看大哥来了,一把抱住芦山,哭着说:“大哥,井下出水了啊,我抽了三四天,水一点儿没下去,我本来想着多抽几天可能就好了,可是,今天水位一下涨了好多,整个工作面全淹完了……这个矿要废了……”接下来又是一阵狼嚎一样的哭声。
  矿井出水这样的事儿,也是常有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厉害。芦山知道这时候他不能慌张,他让芦利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会儿,拍拍他的后背说:“回去睡觉吧,我來想办法。”“你又不是龙王爷,能有啥办法啊?”芦山停了半天,才接道:“你哥向来遇难成祥,等等吧,说不定龙王爷还真能帮忙呢。”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又接着抽了好几天,水位依然丝毫没有下降的征兆。芦山也请教了国矿的工程师,他说这是遇到了地下水系,无法判断岩层的面积,就是国有的大矿也很难处理,像他们这样的小矿,基本都是没办法,排水的成本太高……
  祸不单行的是,老芦突然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经过诊断,原来老芦虽然还是不会动,但是能听懂人说话了。这几天,家里人都说矿上出水的事儿,被他听到了,急火攻心,这才再次发病。
  老芦出院之后,芦山把芦利喊到老爹床前,拿出一份协议,说:“兄弟,现在咱爹能听懂我们说话了,我们把家分了吧。饭店给你,矿算我的,反正开矿的本钱已经回来了,咱也不算吃亏,我把井口封了,到山里养土鸡去。你看见没有,那些城里人过来吃饭,好多都是冲着咱家的土鸡来的,现在山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年人养几个鸡子,一般不舍得卖,咱们收土鸡越来越难了。我在山上散养鸡子,首先供应饭店,多余的呢,在省城的集贸市场开几个摊位,生意差不了!”
  芦利分得个现成的饭店,芦山则要重打鼓另开张二次创业,大哥够对得起他了。芦利当然没话可说,推辞了几句,见大哥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
  芦山在山里放养的土鸡,在省城的销路很不错。几年下来,他的收入不比开饭店的时候少。然而,由于国家经济发展所需,煤炭价格一路飙升,最高竟然卖到了每吨八、九百元!
  看着别人家的煤矿日进斗金,一向沉稳的芦山,也眼馋。那天,他找人把盖在井口上的钢板挪开,打开井口下去一看,不禁大喜过望———矿井里的水不知何时早已退得干干净净!
  芦山很快就组织人员开始挖煤。这时候煤炭正紧俏,三班倒连轴转挖的煤都不够卖,人民币淌水一样哗哗地往芦山的腰包里流。
  那天,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芦山突然接到芦利的电话,“大哥,我在咱爹这里,你快过来一趟。”芦山心头一紧,怕是爹那边有什么状况,忙风风火火地赶到家:老爹好好地躺着呢,芦利在爹床头坐着,一声不吭。
  一头雾水的芦山忙问道:“芦利,咋回事儿?”
  芦利没说话。
  “到底咋回事儿?”芦山有些着急了。
  芦利霍地一下站起来,说:“哥,今天当着咱爹的面,你说说,煤矿的事儿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套?”
  芦山懵了:“当时是出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龙王爷啊,拿大水给你设套?”
  “不是那个,是分家。你把饭店给我,自己要那个出了水的烂矿,还说什么用那个院子养鸡,这几年我还真是信了。可这段时间我都打听清楚了,你那个工程师朋友现在是国矿的总工,他们去年新开了一个巷道,那个巷道离咱们家的礦不远,他们新开的巷道要排水,因为地下水系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就连咱们家的矿井一起排了。他们要开这条巷道的事儿,你分家时就知道对不对?”
  芦利机关枪一样的一段话,让芦山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我这些天忙得要死,还没来得及问他,还以为是今年天旱,加上这些年环境破坏得厉害,地下水位下降的原因呢。”
  “少给我来这一套!为了那个矿,我费尽了心血,差点搭进一条命。现在能赚钱了,都是你的了……”芦利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咳……咳咳……”床上的老芦也听得激动起来。芦山忙过去帮他拍打后背。
  芦利还想说什么,芦山这次真火了,低声吼道:“你给我闭上嘴滚出去!明天我去饭店,把煤矿的手续给你!”芦利快三十了,第一次见大哥发脾气,还真是有点害怕,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兄弟俩又换了一回。芦山还去开饭店,芦利又当上了他的煤老板。
  他们俩也是赶上好时候了,接下来的那几年,国家的经济形势大好,各行各业都发展得很快。没过几年,芦利接连开了好几个小煤矿,外加铝矾土和石灰石矿,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几千万。而芦山的发展也不错,不仅扩大了养鸡场的规模,注册了自己的商标,还在省城开了好几家连锁店。
  兄弟俩的事业,可谓发展得顺风顺水。
  但是,隐隐地,芦山有些替他这个弟弟担心,总觉得芦利这两年有些狂,有些飘,有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可他也没办法,以往弟弟让芦山帮他擦屁股的时候,芦山在他面前说话还有点儿用,现在根本不听他的。
  事实证明,芦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这次芦利戳的窟窿,芦山补不上。
  已经发福到肚子上像扣了个炒锅一样的芦利,吃喝玩乐的层次也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他爱赌博,在国内赌博不过瘾,还跑去国外赌。
  前几天,在澳门的一家酒吧里,芦利和一个年轻人因为一个陪酒女郎起了争端,芦利掏出一沓钱甩到对方脸上,说:“信不信我拿钱砸死你?”那年轻人端着酒杯笑了笑,没再说话。他不知道,那年轻人是个狠角色,没两天,就把芦利的背景和经济来源调查了个底儿掉,并且把他好几个矿井手续不合法甚至连他当年第一个矿井非法,开采铝矾土的事情都向有关部门举报了。
  这下,芦利名下所有的煤矿、石灰窑和铝矾土矿都关停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芦利仍在赌场一掷千金,已经输了八千多万。
  听着电话,芦利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愣了半天,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数个日夜的豪赌加上这釜底抽薪的雷霆一击,让芦利当场突发脑溢血。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多项违法开采,罚款的金额巨大而未按时交纳,没多久,连矿上的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
  芦山跑了几个月,一点进展没有。
  到后来,芦山彻底绝望了:国家为了加大环保治理力度,将未能达标的私人小煤矿全部关闭。这意味着芦利彻底破产了。
  做过几次开颅手术才保住命的芦利,智力受到了巨大的损伤,知道自己破产的消息后,嘿嘿地笑了半天,仿佛破产的是他多年的仇人。
  尽管一圈人都瞒着老芦,但老芦还是知道了这事儿。芦山去看他时,他示意芦山讲给他听。
  庐山把整个事情的前后,都详详细细地给老芦讲了一遍,最后,哽咽着说:“爹,这几天我正在想呢,从小您就教育我,芦利小,不管大小事儿都要让着他,可这些年让来让去,谁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老芦虽然不能说话,可是两行浑浊的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如果能动,他现在一定会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可惜他现在不仅不能动,而且,一肚子的话想说都说不出来。
  芦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芦山是当年教老芦做吊烤黄泥鸡的老猎户在路边捡的,当时他还小不会走路。老猎户一个人生活,怕没能力把小孩养大,就用做鸡子的手艺来交换,让老芦把孩子收养了,带出大山将来讨个好日子过。恰巧老芦结婚快十年了,老婆一直没能怀孕,正想要个儿子呢,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出人意料的是,老芦四十四岁那年,老婆竟然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芦利。这时候的老芦,饭店的生意已经不错了,日子过得很宽裕,中年得子,自然是宠爱有加,吃啥做啥,要啥买啥。
  正因为从小到大一家人的偏宠和溺爱,惯出了芦利极度自私的坏毛病:只要有好处,必须是他的;只要他相中的,不弄到手不罢休。而且,他做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因为他知道,他捅了窟窿,老爹和哥哥自然会出面帮他摆平。好多东西他太容易得到,自然也就不会珍惜,这就养成了他发财之后大肆挥霍的嚣张个性。
  老芦是这样想的:饭店是靠着老猎户的手艺起家的,本来就应该让芦山继承;煤矿是老芦拼了命办的,给芦利也合情合理。可没想到,财源滚滚的煤矿却给亲儿子芦利带来了灭顶之灾。
  芦山不知道老爹心里还埋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见爹难过,一边替爹擦眼泪,一边安慰他说:“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芦利的俩孩子养大,让他们和我家孩子一起,好好上学,好好读书,芦利吃亏就吃在学问少而钱太多……”
  好几年都不能动的老芦,竟然很费劲儿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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