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阳光与绿植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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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里不断在下发几几号文件令
  血红的数字,血色的红头文件
  疫情消失尚不明朗
  确诊,疑似,死亡人数
  每天都有增加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染红了
  中华版图
  盆里的香葱与大蒜冒芽了
  尖尖的绿
  富贵竹与绿萝熬过了寒冬
  静置于阳光里
  阳台上翠绿一片
  立春了
  祖国山河也当葱绿一片
  還春天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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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掩袭北方。一月的  寒意自笔端涌出。  两条铁轨之间,雪正在蓄积、膨胀。  我远未获得想象的自由,只是俯身生活  捡拾一支滑向远端的钢笔。  蝙蝠在什么情境下教育人类?  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的身体  淬炼成一座病毒實验室?  我携带内心的数据,搭乘一辆  没有终点的雪国列车,替人类  去向未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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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哪一天  是自我的隔离逾期,救赎  是反省结束的开始  是暂时封锁的口舌隐藏起锋利的牙齿  是扼杀生灵的双手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  蒙上狰狞的微笑  又用谎言摘下沉重的口罩  暂时逃逸的蝙蝠、果子狸、穿山甲  这一次,反手把人類  关进了自己焊接的铁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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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躺卧的病床似乎陡然沉陷  似乎预示着一种人说的大限将至  胸部起伏,喘,额头像被驴子  踹了一脚,难以忍受的疼痛炽热——  据说动物们习惯用牙齿接受  猎物最后的遗言。轮到我了。他想  光线较暗,动物们黑压压挤上前来  影影绰绰晃动。他想,黄鹤楼  入口、门窗,庑廊,所有呼吸通风之孔窍  是否已包裹严密?大家要避免打喷嚏  病毒能在空中悬浮多时,也许不是谣言  此刻他听见排风扇似的一声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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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的钟声让我知道  今年的春节不太一样  我已身临空之境界  许多医生驰援武汉  许多曾经的同事  在本地抗擊冠状病毒点上忙碌  而我已退休 只能  像有任务一样关注事态  关注病例的递增和康复人数  内心的焦虑 把蓝天上的云  或星星 捆成一束眼睛里的光  照亮黑夜  驱赶白天的冷寂  控制颤抖和恐惧  我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把家模仿成一个单位  按时按次  洗手及开窗通风……  完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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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冷静的西湖  以深度湖水进行一次低度光反射  我以西湖与东湖对位  以白蛇向黃鹤呼唤  以雄黄和酒的火焰向病毒花冠致书  以梅花渲染未来三月底的洁白樱花  以三潭印三镇的浩瀚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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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病人,不要疫情  不要痛苦的呻吟或康复的感动  我不要医生,不要英雄  不要无药可救或起死回生  我也不要病毒,不要感染  不要動物与人或人与动物纠缠不清  若要,我只要痛苦回到书本,康复回到词汇  医生回到处方,针头回到药柜  如果病毒是蝙蝠的,就让它回到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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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已约好  正月初五之后  你来北京或者我去武汉  我们要一醉方休  现在你关在武汉的家里  我關在北京的家里  我们温热的酒  被冠状病毒隔断在各自的心里  我们在手机的视频里  互致问候  说了那么多客气话虚假的话  只因手中缺了一杯酒  喝酒要听到杯碰杯的声音  要有面对面的眼神互换  隔空举杯不能算是喝酒  一个人独酌  不是喝酒是在吃药  惦念是一种病毒  比冠状病毒更加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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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羔羊不离开草原  愿河流不离开河床  愿抱薪者所向皆暖  愿出征者平安归来  愿真相忠实于阳光  愿黑夜等得到白昼  愿开采者不再给大地以伤痕  愿瘟疫、天災不再报复苍生  愿守望相助愿万物共存  愿你我眼里,还有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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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对你的打扰  疫情不明,除了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  很难有什么能让我安心  哪怕听你埋怨,也很满足  活着,不易,而负重,更需要勇气  你逆行的背影,像一首鏗锵的诗  只要还有牵挂,就一定还有  爱,超越困难,超越浪漫与遐想  请原谅,特殊时期,只能用电话  向你问候与祝福  如果哪一天,电话定格在盲音  举在耳边的手,无法放下  深情会自动录下啜泣  轻轻的,犹如风吹大地,那些草木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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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模糊的幽灵一样的病毒  从湖北武汉启程  在大地上游荡  英勇的战士,穿上防护服,戴上护目镜  逆行迎战。更多的人听从吩咐  待在家中,紧急避险  活着就会面对危险  这一次我们体会深刻  我是避险大众中的普通一员  除了做一些单位临时分派的工作  大部分时间待在家中  不出门、不聚集、不走亲、不访友  勤消毒、勤洗手、勤通风、戴口罩  保护好自己,不添乱  我再次感受到,中华版图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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