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堇年喜欢旅行,因为跟生活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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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耳其:语言是最大的孤独


  去土耳其,是七堇年第一次出国。她参加了 iseek的海外交流计划,在一个大公司旗下的慈善机构教英语,七堇年乘飞机到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之后又辗转到了工作的地方,那是土耳其南方的一个中型城市,如果按照中国的国土面积来定位,就是个小城镇。她寄宿在当地人家里,先后换了三个家庭。当地人不讲英语,七堇年只好想办法学点土耳其语。因为以往的旅行都是住在酒店,这回深入到土耳其人家中,让七堇年印象深刻。“就拿吃饭来说,他们都在地毯上吃饭,就铺一张桌布,我一开始觉得挺不卫生的,因为平常双脚就踩在上面,地毯又容易藏细菌。后来就接受了,这是他们的习俗。”
  土耳其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经常在餐后围在一起跳舞,人也非常善良友好。但是身处异乡的七堇年由于语言不通还是感到了孤独,“我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过客,我听不懂语言,没法与他们交流,电影也看不懂,没有KTV,到后来我就很苦闷了。语言的孤独是最大的孤独。”于是,结束了工作的七堇年,离开了那个她喜欢的南方城市,自己从南到北开始土耳其之旅。
  在旅途中,她遇到一个伊朗的画家,两人正好结伴同行。七堇年照着伊斯坦布尔的攻略看景点,但是画家行动很慢。七堇年就着急了,说:咱们该走了,都几点了!画家说:“你这是出来旅行,干吗还跟工作一样?你能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呗。”这是七堇年不接受的说法,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七堇年觉得旅行不需要赶场,因为到哪里都会有收获。后来七堇年就慢下来,会慢到在一个地方坐一下午,观察身边的人,发现同样充满惊喜。
  美国:如果社会是一桌菜


  七堇年之后去了很多地方,欧洲、东南亚等等。而很多中国人的第一目的地美国,七堇年却是近期才有机会去。
  美国给七堇年的印象是:“素质好,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在美国电梯里遇到人,大家都会打招呼,随便聊两句。“在美国就很开心。收银员也开心呢,还给讲笑话,氛围特好。” 回到中国的七堇年,感觉到处都是人头济济,而且大家生活得好像都很累。于是七堇年在书中写道:“如果说社会是一桌菜的话,有素菜荤菜,大家一桌坐下来,有人吃牛肉。但是在中国,好像大家都在抢牛肉。”七堇年感觉中国的价值观很统一,就像她现在的生活,可能她会面临被说成“剩女”的困扰。“很多人都会为了该结婚而去结婚,我觉得不应该这样。”七堇年的理想社会是充满可能性的社会,“各行各业你可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我喜欢自由职业,别人都会很尊重。”很多时候,七堇年想活在人言之外,“别人怎么看跟你无关,因为这是你自己的生活”。
  这样交替旅行和工作,有时候会让七堇年觉得不适应。七堇年说,感觉自己喜欢旅行是因为跟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所以就会过一段时间就想出去。“旅行本来就是孤独的享受,在异乡就是一个过客。”这是七堇年对旅行的感觉。对于一个作家,七堇年认为,最好的写作环境也是孤独的环境。一般七堇年在旅行之后,就会找一个相对清静的环境来写作,孤独能让情感和思考发酵,旅行的意义在此,写作的意义也在此。
  蒋方舟×七堇年有寻常路,也有不寻常路
  关于成名
  二位都是年少成名,是什么感觉?
  七堇年:方舟是,我不算。我记得有一个写作者说:我本身只是在人群里唱歌,但是忽然有一些人驻足回头。我一开始写东西真的没有想到以后会以此为生。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不是正途。大家都觉得你应该高考,应该好好学习或者应该学新闻。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现在往过去看就像乔布斯所说的“你看过去都是一个个点,但是如今它们连成一条线。帮你走到了今天”。
  蒋方舟:我是乡镇级的神童,周围街坊邻居会来我家参观。但是我一天分解出来 24小时跟大家都是差不多的。青春对于写作者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其实青春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你在成长,但是你读者可能并没有你成长得那么快,就像我会收到读者来信说:我还是喜欢你高中时候写的东西。我认为是双刃剑就是你长大了但是你的读者不希望你长大。
  关于结婚
  现在的规则就是工作结婚生子这个循环,你们会不会感到这方面的压力?
  七堇年:我感同身受,到了这个年纪,如果不结婚大家恐怕会觉得你在搞邪教吧。学生时代你绝对不能谈恋爱,你一谈恋爱就是离经叛道。一毕业你还没有谈恋爱,你还没有对象就又不对了 ——人家都有对象了你怎么没有呢。他们的价值观,我说的是一个我感觉上的,就是好好读书,考好大学,找好工作,嫁好好老公,再生好娃,再让娃上好学校,找好工作,太统一了。可能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吧,给我开一扇窗。就像韩寒这种人物,就是他一直喜欢然后走下去,就走到了现在的一个地位。你可以走寻常路也可以不走寻常路。
  蒋方舟:我认为我三十岁之前结婚肯定会出轨,因为我会不甘心。在写作中体会那么多千姿百态的爱情,如果在生活中面对一个正在死去的爱情肯定会觉得不甘心。所以我不着急。
  关于赚钱
  你们是靠写作维生吗?
  蒋方舟:对于写作我有点想说是:卖身的钱养卖艺的活儿。我是不靠写作挣钱。我也不想靠写作来挣钱,所以我会用一份其他的工作来养着写作。前段时间有个作家富豪排行榜在成都那边揭晓,我认为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去和一些商人啊、明星啊在一起。有非常多的作家会觉得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儿。比起中国香港、台湾、日本的作家,内地作家在物质上真的非常奢侈了。而我认为这种奢侈维持不了多少年。
  七堇年:在下只有写作谋生。这个事情分两方面看吧!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比较浮躁,确实会对写作的纯净性有很大冲击。另一方面,才华可以变现,可以靠写作谋生,也可以激励一个人。
  蒋方舟:坚持是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很难的一件事。我小时候一起成长起来的 80后,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们从湖北来到北京跟北京的文艺青年聚会,特别开心,大家都聊理想。但实际的情况是大家都不想花钱请吃饭,就假装聊得忘了时间。其实每个人都很饿。打地铺十几个人睡一个宾馆房间。十几年后,跟其中的一个人见面,了解到那些人的情况,有人去当 KTV的领班了,有人做寿衣,有人开餐馆。你会看到坚持是最难的,当时大家的才华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你坚持一个觉得对的方式,就会跟越来越多的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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