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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们研究张氏帅府的政治空间主要研究的是帅府空间与政治的关系，而“张氏父子”就是二者关系的一个桥梁。因此我们需要把“人”的关系与空间和政治之间的关系联系起来综合考虑。简单的说，帅府的建筑空间组织关系反映了张家人的空间政治关系，而张家人的空间政治关系也影响帅府建筑群的空间组织。
关键词：张氏帅府 建筑空间 政治空间
中图分类号： TU323.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大帅府是东北的政治中心，又是张作霖、张学良的府邸。张作霖继承了奉天传统的权力空间，以占据高大城墙包围起来的内城表明其权力统治的正统。大帅府建筑空间的择址体现了张作霖在奉天的地位权势，而张作霖作为“东北王”的身份地位以及其传统的权力空间思维注定了帅府要落在皇城脚下。
1.张作霖“专制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
研究张作霖“专制体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按照福柯的权力空间理论，研究帅府建筑要放在真实的社会背景下检验，即与其有关的人和事。与张作霖关系紧密的有三类人：一类是直接受张作霖指挥的奉系权力机构；一类是张作霖的家人；还有一类是为张作霖站岗站哨保护其安全的张家卫队。
奉系权力机构直接受控于张作霖，从空间位置上可知，奉系权力机构对大帅府呈包围状态，使大帅府处于核心位置。奉系权力机构包括议会、法院、检察厅行政、经济，军警机关等，从空间位置上可分为三层空间：第一层是奉天内城最为核心的地段，包括帅府办事处、边业银行、宪兵司令部、行政公署、奉天交涉署、军务处、清丈局、卫队等重要机关。政治军事、行政、经济等功能围绕帅府，直接受控于张作霖的指挥.是奉系政权的首脑空间；其次是奉天市政公所、沈阳县署、省税捐局、稽查处和官银号等地方政治经济机关，较首层空间稍远离帅府；张作霖重要的近臣张作相、孙烈臣、杨宇霆、常荫槐等的府邸均在方城之外。这样的层级分布反映了张作霖传统的权力空间观，也体现了帅府的政治统领地位。
影响帅府空间政治的还有张作霖的家人如五夫人。从张作霖几位夫人的居住空间上可知，张作霖五夫人的地位在张作霖在世时是较重要的。作为东北的第一女当家，帅府的第一女主人，其政治空间地位在帅府上完全凸显。从其住所就可知，她所居住的小青楼是张作霖专门为其建造。从小青楼的空间组织可以看出，其位置与中路四合院张作霖的办公居所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而其他几位夫人则都居住于四合院的三进院里。五夫人所居住的小青楼从空间位置上可以很轻松的占领高地，不仅是位置所定，其高度也是几位夫人所不及的。从视权上对其他几位夫人以及张家的佣人们以心理上的统领，这也就是福柯所说的建筑“对居住者发生作用，有助于控制他们的行为，便于对他们恰当的发挥权力的影响，有助于了解他们，改变他们。”这也就是建筑代表权力的体现所在。
构成张作霖专制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的还有张家的卫队。查阅大量资料得出，帅府的卫队是由张作霖直接控制并指挥，从空间位置上分布在帅府的各个门以及对帅府形成流动的空间保护区域。在作为整体的帅府里，它们的功能之一就是控制流动，尤其是帅府内与外之间的流动。这种布局的潜在功能是对空间关系尤其是内外部之间关系实行打断，自动形成一条由人组成的保护墙体，这样进入帅府就不会被轻易允许，造成心理上畏惧，实现对精神上的控制，从而加强了对帅府的保护。
2. 张学良“民主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
在张学良主政东北的短暂时间里，与帅府空间有关的重要事件是在大青楼里发生了杨常事件；与其有关的人除了帅府卫队以及佣人官员，还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女人：于凤至和赵一荻。
杨常事件的发生是对张学良政治权力的考验，也是对帅府政治空间的真实体现。张学良处决杨宇霆、常荫槐发生在帅府大青楼的老虎厅里。杨宇霆是奉系军阀张作霖的总参谋长、总参议，并兼任东三省兵工厂督办，可谓权倾朝野；常荫槐在张作霖时期，任全省军警执法处长、京奉铁路局长、全省清乡督办等职，张学良时期是黑龙江省省长，遂权力也不可小觑。杨、常仗着自己的权势，于1929年在帅府大青楼内逼迫张学良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张学良借口天色晚，饭后译而推脱。在杨、常回去吃完饭后再次来到帅府期间，张学良通知省警务处高纪毅进府并命令其带领卫士对杨、常正法。杨、常饭后返回帅府，当时杨宇霆还带领着自己的一个警卫连，而帅府的规矩是进入帅府的人一律不准带武器带兵，遂杨宇霆的警卫连被安排在帅府的卫队三连驻地，杨、常被带到帅府大青楼的老虎厅，没有再次见到张学良就被其事先安排好的卫士在老虎厅里处决。同时，张学良命令总部卫队统带刘多荃担任帅府内外警务任务，王以哲担任守备城防治安任务。在进入方城的各个门口安排哨兵，严查进入方城内部的人员，并在方城内安排巡逻。在帅府内外，严查进入帅府的人员，消除一切威胁性因素，流动的卫队防御墙体直接强化张学良的政治统治空间，此时的帅府以及大青楼被重重物质的墙体和人的墙体包围，构成一个封闭的、围合的空间体系，而这种强大的封闭围合空间给人们造成的是心理上的紧张惧怕，不管是对进入帅府的高官人员还是奉天的老百姓，帅府的政治空间体系在对他们精神上的压制统治通过这次杨常事件得到强化。更进一步肯定了张学良在东北的统治地位，也肯定了大青楼在东北的权力地位。
皇姑屯事件的发生，使张作霖的统治从此结束，张学良成为主宰东北的统治者，而在张家内部，女主人的权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于凤至从此登上了主宰东北张家内部事务的女主人的地位。从空间位置上可以看出，于凤至由先前的四合院入住到了大青楼。大青楼对于张氏帅府甚至是整个奉天城来说，都是权力的象征，层层城墙的包围，奉天城里除故宫凤凰楼外无能媲及的高度，对整个奉天城的俯视，都可以看出大青楼在奉天城的权力地位。于凤至入驻大青楼是对张家内部女主人的权力的肯定。尤其是对赵一狄故居来说，更是显示其女主人的正统地位。赵一狄在当时是张学良的秘书，于1927年来到奉天追随张学良。后于凤至为了安置赵四，在大帅府的东墙脚下，为赵四置办了一处居所，供其居住，也就是现在的赵一狄故居。从空间位置上看，我们可以说于凤至是为赵四小姐单独设置了一处居所，可以显示出赵四小姐的一定地位。从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出，赵一狄故居的位置是位于帅府院墙的外部，而于凤至在帅府内部的中心位置，和于凤至居住的空间位置相比较，可以看出次要位置，由此也可以顯示出两个女人之间在张家的地位。于凤至的正统地位就这样在大帅府的空间配置上显示出来。
3.总结：权力转换下张氏帅府政治空间体系的多样化
张作霖时期，采用专制的统治策略，仍然有一夫多妻制的权力思想，从张氏帅府的空间布局上就可以看出，张作霖的几位夫人各自有独立的居住空间。而到了张学良时期，这种现象很少，张学良的正式妻子于凤至在帅府内部占据的位置是唯一的，无人能替代，虽有赵一荻，可是对于于凤至对于张家其只能算是一个外人，从其居住的空间位置上我们就可以明确这一点。比较张作霖和张学良时期的政治空间体系，我们可以知道，在张作霖和张学良权力转换的过程中，在帅府的建筑空间上呈现了两种不同的政治空间体系，反映出帅府政治空间体系的多样化。
参考文献
[1]朱剑飞.天朝沙场——清故宫及北京的政治空间构成纲要[J].建筑师，1997（74）：101-112
[2]张英智，赵杰.张氏帅府[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3-12
关键词：张氏帅府 建筑空间 政治空间
中图分类号： TU323.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大帅府是东北的政治中心，又是张作霖、张学良的府邸。张作霖继承了奉天传统的权力空间，以占据高大城墙包围起来的内城表明其权力统治的正统。大帅府建筑空间的择址体现了张作霖在奉天的地位权势，而张作霖作为“东北王”的身份地位以及其传统的权力空间思维注定了帅府要落在皇城脚下。
1.张作霖“专制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
研究张作霖“专制体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按照福柯的权力空间理论，研究帅府建筑要放在真实的社会背景下检验，即与其有关的人和事。与张作霖关系紧密的有三类人：一类是直接受张作霖指挥的奉系权力机构；一类是张作霖的家人；还有一类是为张作霖站岗站哨保护其安全的张家卫队。
奉系权力机构直接受控于张作霖，从空间位置上可知，奉系权力机构对大帅府呈包围状态，使大帅府处于核心位置。奉系权力机构包括议会、法院、检察厅行政、经济，军警机关等，从空间位置上可分为三层空间：第一层是奉天内城最为核心的地段，包括帅府办事处、边业银行、宪兵司令部、行政公署、奉天交涉署、军务处、清丈局、卫队等重要机关。政治军事、行政、经济等功能围绕帅府，直接受控于张作霖的指挥.是奉系政权的首脑空间；其次是奉天市政公所、沈阳县署、省税捐局、稽查处和官银号等地方政治经济机关，较首层空间稍远离帅府；张作霖重要的近臣张作相、孙烈臣、杨宇霆、常荫槐等的府邸均在方城之外。这样的层级分布反映了张作霖传统的权力空间观，也体现了帅府的政治统领地位。
影响帅府空间政治的还有张作霖的家人如五夫人。从张作霖几位夫人的居住空间上可知，张作霖五夫人的地位在张作霖在世时是较重要的。作为东北的第一女当家，帅府的第一女主人，其政治空间地位在帅府上完全凸显。从其住所就可知，她所居住的小青楼是张作霖专门为其建造。从小青楼的空间组织可以看出，其位置与中路四合院张作霖的办公居所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而其他几位夫人则都居住于四合院的三进院里。五夫人所居住的小青楼从空间位置上可以很轻松的占领高地，不仅是位置所定，其高度也是几位夫人所不及的。从视权上对其他几位夫人以及张家的佣人们以心理上的统领，这也就是福柯所说的建筑“对居住者发生作用，有助于控制他们的行为，便于对他们恰当的发挥权力的影响，有助于了解他们，改变他们。”这也就是建筑代表权力的体现所在。
构成张作霖专制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的还有张家的卫队。查阅大量资料得出，帅府的卫队是由张作霖直接控制并指挥，从空间位置上分布在帅府的各个门以及对帅府形成流动的空间保护区域。在作为整体的帅府里，它们的功能之一就是控制流动，尤其是帅府内与外之间的流动。这种布局的潜在功能是对空间关系尤其是内外部之间关系实行打断，自动形成一条由人组成的保护墙体，这样进入帅府就不会被轻易允许，造成心理上畏惧，实现对精神上的控制，从而加强了对帅府的保护。
2. 张学良“民主统治”下的政治空间体系
在张学良主政东北的短暂时间里，与帅府空间有关的重要事件是在大青楼里发生了杨常事件；与其有关的人除了帅府卫队以及佣人官员，还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女人：于凤至和赵一荻。
杨常事件的发生是对张学良政治权力的考验，也是对帅府政治空间的真实体现。张学良处决杨宇霆、常荫槐发生在帅府大青楼的老虎厅里。杨宇霆是奉系军阀张作霖的总参谋长、总参议，并兼任东三省兵工厂督办，可谓权倾朝野；常荫槐在张作霖时期，任全省军警执法处长、京奉铁路局长、全省清乡督办等职，张学良时期是黑龙江省省长，遂权力也不可小觑。杨、常仗着自己的权势，于1929年在帅府大青楼内逼迫张学良成立东北铁路督办公署，张学良借口天色晚，饭后译而推脱。在杨、常回去吃完饭后再次来到帅府期间，张学良通知省警务处高纪毅进府并命令其带领卫士对杨、常正法。杨、常饭后返回帅府，当时杨宇霆还带领着自己的一个警卫连，而帅府的规矩是进入帅府的人一律不准带武器带兵，遂杨宇霆的警卫连被安排在帅府的卫队三连驻地，杨、常被带到帅府大青楼的老虎厅，没有再次见到张学良就被其事先安排好的卫士在老虎厅里处决。同时，张学良命令总部卫队统带刘多荃担任帅府内外警务任务，王以哲担任守备城防治安任务。在进入方城的各个门口安排哨兵，严查进入方城内部的人员，并在方城内安排巡逻。在帅府内外，严查进入帅府的人员，消除一切威胁性因素，流动的卫队防御墙体直接强化张学良的政治统治空间，此时的帅府以及大青楼被重重物质的墙体和人的墙体包围，构成一个封闭的、围合的空间体系，而这种强大的封闭围合空间给人们造成的是心理上的紧张惧怕，不管是对进入帅府的高官人员还是奉天的老百姓，帅府的政治空间体系在对他们精神上的压制统治通过这次杨常事件得到强化。更进一步肯定了张学良在东北的统治地位，也肯定了大青楼在东北的权力地位。
皇姑屯事件的发生，使张作霖的统治从此结束，张学良成为主宰东北的统治者，而在张家内部，女主人的权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于凤至从此登上了主宰东北张家内部事务的女主人的地位。从空间位置上可以看出，于凤至由先前的四合院入住到了大青楼。大青楼对于张氏帅府甚至是整个奉天城来说，都是权力的象征，层层城墙的包围，奉天城里除故宫凤凰楼外无能媲及的高度，对整个奉天城的俯视，都可以看出大青楼在奉天城的权力地位。于凤至入驻大青楼是对张家内部女主人的权力的肯定。尤其是对赵一狄故居来说，更是显示其女主人的正统地位。赵一狄在当时是张学良的秘书，于1927年来到奉天追随张学良。后于凤至为了安置赵四，在大帅府的东墙脚下，为赵四置办了一处居所，供其居住，也就是现在的赵一狄故居。从空间位置上看，我们可以说于凤至是为赵四小姐单独设置了一处居所，可以显示出赵四小姐的一定地位。从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出，赵一狄故居的位置是位于帅府院墙的外部，而于凤至在帅府内部的中心位置，和于凤至居住的空间位置相比较，可以看出次要位置，由此也可以顯示出两个女人之间在张家的地位。于凤至的正统地位就这样在大帅府的空间配置上显示出来。
3.总结：权力转换下张氏帅府政治空间体系的多样化
张作霖时期，采用专制的统治策略，仍然有一夫多妻制的权力思想，从张氏帅府的空间布局上就可以看出，张作霖的几位夫人各自有独立的居住空间。而到了张学良时期，这种现象很少，张学良的正式妻子于凤至在帅府内部占据的位置是唯一的，无人能替代，虽有赵一荻，可是对于于凤至对于张家其只能算是一个外人，从其居住的空间位置上我们就可以明确这一点。比较张作霖和张学良时期的政治空间体系，我们可以知道，在张作霖和张学良权力转换的过程中，在帅府的建筑空间上呈现了两种不同的政治空间体系，反映出帅府政治空间体系的多样化。
参考文献
[1]朱剑飞.天朝沙场——清故宫及北京的政治空间构成纲要[J].建筑师，1997（74）：101-112
[2]张英智，赵杰.张氏帅府[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