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生命·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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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历史,你会发现一个规律性的现象:人类文明总是与一条条大河息息相关。正缘于此,人们便将诞生于世界四大文明古国的灿烂文明称为“大河文明”——尼罗河与古埃及文明难舍难分,曾有人说“古埃及文明是尼罗河的赠礼”;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与古巴比伦相伴相依,催生出一段令人仰慕而今却已沉睡于沙漠之下的璀璨文明;印度河和恒河,与古印度文明唇齿相依;亿万年来滋润着古老而年轻的中华大地的黄河与长江,如同母亲的双臂深情拥抱着这片热土,在这温柔的臂弯里培育出了享誉世界的华夏文明……
  自然遗存和人类历史告诉我们:河流与人类,永远同呼吸共命运。河流奔腾不息,滋养着沿岸的民族,延续着文明的香火;河流干涸枯竭,不止沿岸生命荒芜,文明亦会中断。
  河与文明起源:文明是水的赠礼
  水是文明的载体。因为有水的地方就会有生命存在,有河流的地方也就具备了文明产生的先决条件。就像恒河左岸,伫立着一座千百年来从未没落过的古城——瓦拉纳西,它被认为是印度最古老的城市,古称贝拿勒斯,是印度教、佛教以及耆那教的宗教圣地。早在佛祖释迦牟尼时代,瓦拉纳西附近的鹿野苑就是释迦牟尼成佛之后初转法轮之处,也是佛教历史上最著名的圣地之一。
  据《大唐西域记》记载,玄奘大师就曾朝拜过贝拿勒斯城。这本书对这座城市中成熟而古老的建筑、对这里的居民生活、对这里繁华的市井气息以及宗教繁荣的景象都作了极为翔实的描绘。每天黎明时分,人們在那一泻千里的恒河圣水中沐浴洗礼,他们始终相信恒河水能够洗掉自己此生犯下的罪孽,始终相信经过恒河水的洗礼可以干干净净地离开尘世。而千里恒河一直默默流淌,悲悯地接纳着芸芸众生千里迢迢的光临。
  河与城市诞生:一方水养一方人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顺着这句名言的思路,我可以说:“邑不在大,有河则城。”
  中国的城市,无论是国际大都市还是地方小城市,其城址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且毫无例外地会选择在河流的沿岸,或者距河流不远的地方——这已成为中国城市选址的一条基本规律。城市选址于河流沿岸,为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优越的条件:河流之滨往往土地平坦,物产丰饶,供水方便,交通便利……河流,成为城市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成为市民赖以生存的重要因素,甚至成为一座城市不可忽略的文化背景。
  就像黄浦江之于上海,嘉陵江之于重庆,扬子江之于南京,珠江之于广州,赣江之于南昌,沱江之于凤凰……大河,哺育着沉睡于她怀抱里的城市,造就着一方文明。
  河与历史遗迹:穿越时空的航线
  一条河流不仅流过空间,也会穿越时间。正如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所言:“河流承载着人们的梦想、国家的种子和帝国的萌芽。”河流背负着人类丢弃的遗迹,沉淀着悠悠岁月遗落的历史——譬如英格兰中北部的乌斯河。
  乌斯河并没有特别高的知名度,它仅有一两次机会与人类历史中的重要事件交汇:一次是在1941年,弗吉尼亚·伍尔芙自沉于此;另一次是在几个世纪之前,刘易斯战役发生在它的流域。不过它同人类的关系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几千年。在乌斯河周边发现的禽龙的化石告诉我们,早在侏罗纪时代,这里就繁衍着大量的物种;到了新石器时代,当时的居民已在河边砍伐森林,种植庄稼——河岸边能找到不少人类生存的痕迹。而在随后的岁月里,则有更多明显的遗迹留下,包括一些撒克逊村庄,一座诺曼底城堡,若干都铎王朝时的下水道系统,以及乔治王时代为消除洪灾而修建的河堤和水闸……国家和个人的命运席卷其中,给乌斯河烙上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可以说,历史沿着河畔行走,伴随着滚滚河水流到了今天。那些遗迹向我们展示出了河流跨越时间的魅力。
  河与人类未来:相依相伴的伙伴
  跨入新世纪之后,人类对待河流的反思必然成为思维的主流。人们不再陶醉于对河流征服、侵占的胜利,而是面对现实,逐步改变了以往的做法,提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维持河流生命的基本流量”等诸多高瞻远瞩的命题,正像对待任何一个生命体一样,以平等、公正的态度善待那些滋养、哺育了人类,造就、繁荣了人类文明的河流。以此为出发点和归宿,河流的生命才能长存,而与其相依相存、须臾不能分离的人类生命才能长久,人类文明的火炬才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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