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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稽裘，教育部国家督学，中国职业技术教育学会副会长，江苏省职业技术教育学会会长。2008年，国家启动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制订工作，他成为《职业教育发展战略研究》专题调研组成员。本期，我们特邀请周会长为读者解读“纲要”。
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下出台的，对教充提出了什么样的历史任务呢?
答：职业教育面临着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发展方式最大的历史性变化。要认识学习这历史性变化我们有必要重温十七大精神。十七大报告把我们过去常提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改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从“增长”到“发展”，一个词的改变，其内涵有了重大变化。什么是发展?就是伴随着巨大结构性变革的数量增长，发展的精华不在于增长而是在结构性变革。十七大报告中已对我国未来的经济发展方式超前进行了部署。十六大之前经常的提法是两个文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到了十六大增加了一个政治文明，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到十七大又有了新的提法，提出了生态文明的概念。社会建设布局在这几年中有了极大的丰富和发展，形成了社会主义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文明五位一体发展的新格局。在这种新的布局下，我们的教育面临着许多新的实质性的变化，催生着教育转变的新动力。
十七大有个重要的论断就是建立人力资源强国。原教育部长周济说，30年教育发展最大的成绩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我国成功地从人口大国走向人力资源大国。周部长还谈道，第二个历史任务是从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的转变。这就意味着教育要进入以提高教育质量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阶段。十七大对教育又提出了新的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明确提出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十七大报告用两个“明显提高”来诠释什么是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一是“全民受教育程度明显提高”，即在实现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上，在小康社会来临之前。实现普及高中阶段的教育。二是体现教育发展质的要求，“创新人才的培养水平明显提高”，把教育质量的提升定格为创新人才的培养水平。这就是我们今天教育现代化面临的两个任务。在量和质方面，都有明确的指导要求。
第二个任务，改善民生。促进就业。以前把就业话题要么放在经济建设里面来谈，要么放在精神文明方面来谈，十七大第一次冠以一个统揽的大标题，即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发展。教育的历史性功能首先表现在十七大报告中提到的以教育公平实现社会公平。国务委员刘延东指出，要把教育公平作为教育公共政策的基本导向。职业教育要构建面向全体劳动者的教育网络体系。回溯到十六届六中全会上，国家明确提出要建设人人有知识、个个有技能的覆盖城乡的职业教育和培训网络，职业教育就是面向人人、面向全体社会的。同时十七大也提出就业是民生之本，但是当前的中国应该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十七大概括为以创业带动就业，意味着未来劳动者的就业方式要逐步改变。这就是十七大对职业教育改善民生、促进就业公平方面所提出的期望和要求。
第三个任务，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靠什么凝聚中国的人心民心?关键是我们当代的价值观，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核心价值体系。在提出目标的同时就提出任务，核心价值体系要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全过程，一个是教育系统内的，一个指社会教育问题。这就提出了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所有教育实施素质教育的方向。
这些重要的原则在我们这次制定规划纲要时都被放在突出的位置上。比如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提出的总目标用一句话概况叫“两基本一进入”，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世界人力资源强国的行列中。伴随着实施这个总目标的过程，战略主题是实施素质教育。这些总的战略思想都体现着十七大对我们提出的新要求。毫无疑问地催生教育自身发展方式的变化。
就在我们准备启动制定规划纲要时，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爆发，这是人类近百年来发生的最严重的经济震荡。我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应对。当前这次危机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总书记在今年的部省级主要领导干部会议上提出我们面临着后危机时代的到来，规划纲要的实施是在后危机时代，我们不可能不研究这次全球性经济危机对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对我国的教育发展方式，对职业教育的发展方式提出了什么样的挑战和问题。
这次经济危机对我国经济转型形成了强大的倒逼机制，之所以说产生倒逼机制，有来自两方面的挑战。一是周期性挑战，目前世界经济正是处于周期性规律的低潮期。二是提出了模式挑战性问题。2008年广东再一次解放思想大讨论时，一些经济学家提出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出口导向型的发展模式成功地拉动了中国经济的腾飞，但是这样一个模式不是永恒的，根据世界各国尤其是东亚国家的经验，这种经济发展方式最多持续三十年。现在面临着这样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我国经济发展矛盾集中表现为2008年东部沿海地带有2000万民工返乡。这种参与国际产业链分工的低端，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走不下去了，这倒逼中国人思考，有什么样新的模式能替代它?总书记讲危中求径，化危为机，关于总的应对策略。中央已经提出了三句话：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具体的行动策略我理解是两步走：第一步，反周期保增长，通过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投入4万亿刺激经济，给中国的内需市场作了一个很好的动员。第一步我们成功了：第二步是及时地把保增长引向调结构，最明显的就是2008年中央制定重点产业振兴规划，提出制造业、钢铁行业、石化行业、建筑材料行业、能源行业等10大重点行业，再加上文化产业，进行10 1行业调整。保增长和调结构的深度结合。在我看来还有两个方面，一是产业结构中除了10个传统行业，温总理在2009年中国科学院成立60周年大会上提出六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必须崛起，即新能源、新材料、生命科技、生物医学、物联网、地球内层到空间海洋，要在未来的发展中解决这些问题。二是与此同时。国家还在调整跨行政区域的经济区，到去年年底国家批准了12个战略区，包括珠三角、长三角、海峡西岸、湖南的长株潭等，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中国经济版图。新的布局有两个意义：一，中国的经济由中国和国际的单循环变成双循环。即除了国际市场，还有国内东部和西部的循环，改变了中国发展的动力格局。二，采取了集约化的发展方式，使中国经济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增长点或者说是经济增长极。这就说明我国经济已进入保增长和调结构深度结合的阶段。
问：具体就职业教育而言，经济、社区形势的发展变化对职业教育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呢?
答：我国经济发展方式改变的帷幕已经拉开，大戏已经上演，它毫无疑问地挑战了我国当前的职业教育。
一，新兴工业化面临着革命性的变化，即由原来的信息化拉动工业化变成生态化和信息化的双重拉动，主 要体现于低碳经济。全国经济工作会议上已经部署试点低碳经济，比如长株潭努力建设两型社会即环境友好型和资源节约型社会，职业教育不能不回应这样的变革趋势，跟这种变革相适应的专业结构和技术结构不能不有所变化。温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谈到，低碳方式不仅是一个生产体系，而且是个消费模式，这牵涉到人们的消费方式和道德观念，所以要把生态道德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当中，要普遍地培养当代青年的生态道德观念。当他们走人社会的时候，才能科学、理性地消费，来维护低碳社会的运行。人的素质要求进一步提高。职业教育如何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时代价值观里的生态道德如何养成，这些会成为职业道德建设领域的一个很重要的内涵。
二，新型城市化改变城市结构。传统的城市化发展道路是二元的，城市越来越大，农村越来越空窟化，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结构不是和谐的。中央明确地提出我国构建和谐社会的原则之一就是城乡统筹、地区统筹。实现城乡一体化，改变二元结构社会。以前我们总是把劳动人口从农村送到城市，从内地输送到沿海，但土地承载量是有限的，光靠人的堆积来实现城市化这种路子是走不下去的，一定要走城乡共同发展的道路。城乡之间的生产要素流动不能是单向的，人口的迁徙也不能单一地从农村流向少数大城市，而是双向流动。现在有许多返乡农民在家乡就业创业，把家乡也发展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职业教育城乡区域共同发展的机制要进行创新。纲要关于农村职业教育的提法有了改变，由原来的农村职业教育改为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既包括农村本身的职业教育也有城市资源为农村发展服务的含义。这种提法体现了城乡统筹发展、走新型城市化道路的要求。
三，新的生产布局是跨行政区域的，在市场经济体系下有利于生产要素的迅速聚集，形成极化效应。但是如果我国传统的行政区域管理体制不变，那是发展不起来的，因此需要我们打破这种行政区域来研究。比如长株潭城市群原来都是以汽车产业为主，结果是小而散，现在有了分工，长沙主要是整车组装，株洲主要是零配件生产，既有明确的分工，又有密切的合作，形成产业链，合理的分工对提高生产效率无疑意义重大，实质上是集约化发展。集约化在职业教育上面的反映是集团化发展，当今的世界经济竞争已不是一个产品对另一个产品的竞争，而是一个产业集群对另一个产业集群的竞争。一条产业链对另一条产业链的竞争，是集约化水平的竞争，职业教育要应对这种经济模式对人才需求的挑战。
四，就业方式发生了积极的变化，以创业带动就业，创业已经成为一种时代精神。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就提出第三本护照的概念，人力资源开发的第一本护照是学历文凭，表明你是有文化的；第二个是培训证书，表明你是有技能的；第三本护照是创业。我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要建设新型农民。什么是新型农民?中央明确提出三条：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会经营实质上是指创业型农民，这种创业型农民首先是农业经纪人、新型农业合作组织的带头人、致富的领头人，这样的农民在新农村建设中具有重大的意义。中国解决就业问题需要大量这样的创业者。职业教育如何通过有效的创业教育来促进毕业生就业方式的积极变化?目前对创业教育有着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创业的要求提得太高了。其实创业是分层次的，第一个层次是生存型创业，生存型创业可以说是小本经营，自主就业，比如某个学过缝纫专业的学生，在自己镇上开了一家缝纫店。通常所说的高科技创业实质是第二层次的机会性创业。光华慈善基金会通过调查认为我国目前最需要的创业类型是生存型创业。因地制宜、不同层次地开展创业特别是生存型创业教育。职业教育完全能够做到。今天职业学校里多一分创业精神。明天的社会就有可能多一个创业者。
五，学习型社会要求人们应有终身教育的意识，学习已经成了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十六大对教育提出了建设两个体系。即完善国民教育体系和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建成一种教育制度。这里就提出了终身教育理念下职业教育建设着眼点不仅仅是一所学校、一批学校的发展，而是学校与学校之间如何形成有机的联系，形成现代职教体系，让每个劳动者在我们的职教体系中找到自己的成才之路。2008年起2000万农民工回乡，地方政府压力很大，在帮助农民再就业的过程中。许多职业学校担负短期培训的任务。这短期的培训是个单一的、临时的、反周期的措施。但是不少职业院校在此过程中改变了招生办法，使许多在职者通过灵活的学籍管理制度和招生制度能够继续学习。2009年我国各省职业教育院校招收进行学历教育的非应届初中毕业生分别占到10％～25％。河北省有50万农民向农业类职业学校提出接受高中学历教育的申请。虽然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投入不足，需要国家在财政政策上给予扶持等。但是这种发展势头很好，说明我们的学历教育开始自然地融入终身教育的体系之中。实现职业教育的终身化是个大趋势。
答：在变革的时代，职业教育面临很多的问题和挑战，处理不好就是危机，处理好了就是机遇，化危为机必须以创新来改革。这一届政府在科教兴国之外加上了人才强国，为什么要提人才强国?这就是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理念是以人为本，在所有的社会发展要素中。把人的要素突出出来。人才强国突出了人才的决定性本质，进一步完善了总体战略。经济发展必须依靠科技进步，科技进步必须依靠人才支撑，而人才的成长要靠教育来培养。前两个科技规划、人才规划都已建设好，现在就是教育规划了。三个规划共同确立了当代中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战略，体现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战略。正因为如此，国务院2008年8月29日科教领导小组会议决定正式启动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的起草工作。我觉得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的制定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东西，借用社科院一个专家的评论。就是建国60年来第一次把国家重大的公共事务交给人民民主讨论。2009年1月4日，纲要问计于民。老百姓非常踊跃，积极建言献策。我们共收到几千万条意见和建议，后来又决定把初稿向社会公布，用2月28日到3月28日一个月的时间来征询修改意见，让老百姓来提意见。纲要既有高层的人民代表的讨论，也有普通老百姓通过媒介参与讨论。这样的问政方式在共和国历史上是第一次，以教育为例，开创了公共事务问计于全民的先河。这就是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特殊的地方和历史意义。
职业教育未来的指导思想和战略目标是什么?这次规划成立了11个战略调研组，进行了大量的调研，许多专家学者建议有必要总结改革开放30年来乃至共和国成立60年来的历史发展经验教训，我们既要分析存在的问题，又要把握未来发展的趋势。职业教育的发展过程中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分析问题要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在分析问题的过程中，既要研究过去偏离发展目标存在的问题，又要分析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出现 的新问题。这次发展规划纲要要为解决这两类问题提供指导思想和原则。这些指导思想和原则不是纸上得来的。而是深刻总结发展经验和教训得来的。比如“以服务为宗旨”，在当代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作用是职业教育的生命力所在。职业教育如果不能发挥服务的作用，就没有生命力。我们常常讲有为才能有位，有所作为才能有自己的地位，这是我们多年的发展经验。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战略指导思想有三段。第一段是总的指导思想。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第二段是党的教育方针政策，党的教育方针在十六大有了新的变化，在“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后面加上“为人民服务”。在“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后面加上“和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加上“为人民服务”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核心是为人民服务，这一点不能忘记，它彰显了科学发展观，引领党的教育方针。过去小平同志说过。教育必须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相适应，如果学非所用，用非所学，这将从根本上破坏党的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教育结构问题是具体落实党的教育方针的，我们常以为方针与结构两者不搭界，而小平同志的这一观点已经为我们从宏观上指明了方向。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有个宏观结构优化的问题，有个微观的人的素质提高问题。“以就业为导向”就更清楚了。这届政府提出了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发展，职业教育为人民服务直接的切入点就是帮助人民就业，就业是民生之本，就业将成为职业教育存在的价值取向。比如“以改革为动力”，在开始制定纲要的时候。报的题目是“教育中长期发展纲要”，温总理亲自在“发展”前面加上“改革”，在“纲要”前面加上“规划”。这就总结了我们几十年的历史经验，要发展，没有改革创新是不行的，改革创新是发展的动力。
问：规划纲要对职业教育具体提出了什么样的发展目标?
答：整个纲要分成4个部分，共22章70条。第一章是总的战略目标。是纲要的灵魂；第二部分是主要的发展任务，有8个方面，其中职业教育是一章，具体讲了4条；第三部分是改革，6个大方面的改革；第四部分是保障，包括师资、投人、重大工程、重大改革实验项目。职业教育虽然只写了一章。但相关的内容覆盖了整个纲要。我觉得战略目标主要集中在这么几个方面：
一，普及高中阶段教育，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进一步提高。提升人力资源开发的水平。职业教育的发展既包括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也包括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中等职业教育应和高中联手，实现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任务，高等职业教育则担负着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提高的任务。通过提高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程度和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来促进我国人力资源开发水平的提升。2009年，我国高中毛入学率达到79.2％，要求在2020年达到90％；2009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是24％。要求在2020年达到40％，通过这样的发展，使我国主要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年限由2009年的9.5年上升到2020年的11.2年。教育自身有个普及水平的问题，但是教育作用于社会是人力资源开发水平。第一个战略目标可以说是量的目标，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是数量的发展，我们的数量发展表现在普及水平的继续提高。
第二个目标是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我们的教育正处于一个重要的转型期，实现了量的普及后中国的教育怎么办?我们很多人都在研究转型，转型期有什么特点?经济转型的特点是明显的。一个是由依赖物质消耗投入的增长方式向依靠科技进步、提高劳动生产者素质的内涵式发展转变，另一个是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那么教育的转型表现在哪里呢?有两个方面的特点是比较明显的，一个是由精英教育向包括精英在内的大众教育转变，这种转变势必对教育的管理和发展方式提出新的要求。另一个是由数量的扩张向质量的提升转变。职业教育如何实现质的提高，这次规划纲要有着明确的要求，第一步是加强基础能力建设，这和职业教育当前的发展状态有关系。职业教育经历了几年的大扩招，事业规模有了大的增长，这是可喜的一面，但问题是我们的投入、保障水平没有相应跟上，在这种情况下，基础能力建设不但没有得到加强。反而进一步变弱。在衡量基础能力建设方面有一些指标。比如生均校舍面积、生均仪器设备、生均图书册数、每百人拥有的计算机台数。中职的扩张是从2005年开始的，当年扩招100万，2006年扩招100万，2007年扩招50万。据现有的数据来看，2007年职业院校生均校舍面积下降的有21个省，生均仪器设备减少的有17个省，生均图书册数减少的有27个省，每百人拥有的计算机台数减少的有13个省。与2007年相比，2008年生均校舍面积减少的有17个省，生均仪器设备减少的有13个省，生均图书册数减少的有19个省。每百名学生拥有计算机台数减少的有10个省。这就说明伴随着大扩招，大建设没有跟上。大提高没有跟上。由于职业教育的特殊性。纲要着重强调职业教育的基础能力建设问题，通过普遍的办学条件改善，尤其是双师型教师建设、实习实训基地建设和教育信息化手段这几项关键性的方面要跟上去。作为夯实提高教育质量的物质基础。同时进一步强调继续抓好骨干学校的建设，抓好农村县级职校的建设。作为重要的基础能力保障，这是提高教育质量的第一步。
第二步，质量怎么看?在我看来衡量教育质量有两个标志，宏观标志是教育结构的优化，微观标志是学生素质的提高。两个方面都不能偏废。当今提出转变发展方式，转变方式的重点是优化结构，我国的经济结构，包括地区的布局结构，国民的分配结构及我们熟悉的产业结构等。都在发生变化。如果职业教育不能适应当前经济的发展形势，就会像小平同志说的，搞的文不对题，学非所用，用非所学，将从根本上破坏党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微观上，学生素质的提高要通过深化教育教学改革来实现。改革的成果体现在哪里?一是人才的培养方式根本转变。教育教学的一套模式要发生变化，这是最根本性的。二是逐步促进毕业生就业方式的改变。如果能够实现这两方面的变化就意味着我们教育质量的变革。最终我们学生成才的标志是什么呢?纲要对未来职校毕业生的要求是用三句话概括的。一是高尚的职业道德，二是高超的职业技能，三是就业创业能力。这就是职业教育特殊的培养目标。
第三个目标是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这就是所说的质量内涵。质量内涵包括结构和体系，内容很多，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一，专业设置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二，中高职课程要衔接，这是提出了学制内部层次结构的相互关系，内在要有关联性。三，提出了类型结构，学校教育与培训教育并举，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并重；四，面向人人，面向社会，建立县域职业教育网络，加快民族地区职业教育发展，这个是布局结构。职业教育为人人服务，重点在农村，尤其要关注民族地 区。我们借鉴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统分结合。县乡村三层运行，构成一个相互联系、相互支撑的服务体系，真正把职业教育送到每个农民手里。五，在市场经济体制下，集约化发展形成了一个新的体系——集团化，往往跨行政区域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构建人才成长的立交桥来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一是要成才之路能通，二是有动态调整的机制，职业教育到底能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很关键的一个方面就是看能不能进行及时的动态调整。恩格斯有句名言，一旦社会产生需求，会比十所大学还能推动发展。面对迅速发展的经济形势，职业教育能不能及时做出回应就是有没有动态的调整机制。纲要对此有一段描述，要求我们站在更高层次上审视质量问题。
四，建立健全适应职教特色的体制机制。这是制度与模式问题。职业教育培养模式有个很重要的特点是理论联系实际，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特别是后者。我们称之为工学结合模式。而要实现工学结合。需要建立富有职教特色的体制来保障。我们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方向是明确的，就是政府主导、行业指导、企业参与的体制。政府切实履行职责，要规划、统筹、投入、督促检查等等，文本里作了很明确的要求。二，提出要法治化，不能仅仅凭人的感情，要有制度保障。这次纲要明确提出要建立校企合作法规，这是以前没有的。同时重申国家要采取优惠政策来调节。毕竟一方面要靠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另一方面要有法律的强制性作用，企业的损失由国家给予优惠补偿政策，比如说职业学校的师生到企业实习，国家可以在税收方面给予优惠政策。最后，文本中强调了一些引导企业行业多渠道参与职业教育的办学和管理问题。
第五个战略目标是增强职业教育的社会吸引力。职业教育得不到应有的重视，这个问题有很多方面的因素，用一句话来说是社会认识问题。那么怎么办?要加强引导，靠政策、靠法规，出台一些相互配合的措施，形成组合拳，从多方面人手借以解决。需要统筹解决好职业教育主体的问题。因为办职业教育是多方参与的，要把多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一要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国家除了对西部、农村职业教育进行转移支付外。很重要的是把一部分统筹权交给地方，让地方政府根据当地的社会经济发展需要来确定如何发展自身的职业教育。如高等职业教育入学考试由省政府来组织，高校招生规划的统筹以省政府为主等。第二，纲要出台了许多鼓励校企合作的机制。第三，面向学校和教师，纲要最主要的是建立保障机制，在投入保障上解决校长们的苦恼，保证教师应有的合法权利和社会地位，如建立有职教特色的教师职称评审机制，校长实行职级制，等等，进一步调动职业学校校长和老师们的积极性。第四。面向学生和社会大众，核心问题是根据和谐社会的构建，调节利益，有四类支持政策。一，改善社会地位和待遇的支持政策，这是最根本的。如对有突出贡献的技能人才实施表彰奖励；加强宣传引导，形成行行出状元的舆论导向；开展技能竞赛，等等，这是有利于提升技能型人才社会地位的措施。另一方面是就业支持政策。强调先培训后就业，先培训后上岗，保护职业学校学生的就业权利。二，深化课程改革，把课程标准和职业技能标准对接起来，使毕业生很快就能适应企业用工制度。三，升学支持政策。这次纲要明确地提出，中职课程和高职课程衔接起来，完善毕业生直接升学制度，鼓励在职人员继续学习，拓宽他们进一步发展的渠道。毕业生出路有两种，就业和升学。去年我和欧盟有关官员谈到职业教育问题时，他们表示职业教育一方面要保证就业质量，另一方面也要保障职业学校毕业生和普通学校毕业生一样拥有公平的继续升学的机会。以前招公务员，五大生免谈，职业学校毕业生就在内。现在已经取消这种歧视性就业政策，允许报名。最后，在学习支持政策方面，逐步实行免费，进一步改善贫困生的救助政策，通过这些相互联系的措施来增加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这些构成了职业教育真正持续发展的机制。
问：那在这样的战略目标指引下，职业教育未来改革发展有哪些主要任务呢?
答：要实现战略目标，当前有五大任务。
一，坚持大力发展职业教育。1.作为一种方针政策，这是适应我国当前国情的明智选择。首先，我国目前的人均GDP在3000～4000美元之间，正处于工业化发展中期，按照发展的一般规律，处于这个阶段需要具备大规模开发人力资源的能力，这就要求职业教育的大普及、大发展。其次，职业教育能够有效解决老百姓民生、就业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职业教育就是帮助老百姓就业的教育。再次，满足三农发展的需求，职业教育是进一步缓解我国劳动力结构性矛盾的关键环节。中国的国情是人口多，一方面数量供给很充分，另一方面劳动力需求得不到合适的满足。这种结构性矛盾的关键是原始劳动力的素质较差。只有通过职业教育的培训来满足用工需求，才能解决结构性矛盾。所以中央只对职业教育提出了要“大力发展”。2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也是一种发展目标，纲要指出，到2020年。我国总体上在高中阶段内部，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高中教育大体相当。为什么?看两个数据。①从教育发展目标来讲，到2020年高中阶段的毛入学率是90％，叫做基本普及。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40％，这里面有个50％的差额是要就业的，所以必须发展职业教育。②2006年欧盟27国高中阶段在普及情况下职业教育平均占比52％，欧盟的发展水平是高于我们国家的，这表明了发展的一种方向。3.大力发展职业教育，重点要转向质量的提高。
二，这次的规划纲要有一个亮点，就是改革人才培养体制。提高人才培养水平。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职业教育的发展任务是扩大规模、提高普及。一句话，量的迅速扩张，目的是寻求动员全社会的资源向职业教育倾斜。所以那时候体制改革的重点是办学体制改革，宏观管理体制改革，投入体制改革，等等。没有这些体制改革，怎么来配置资源?这30年来通过一系列的体制机制改革，成功地实现了人力资源大国的任务。但现在教育转型了，从普及的基础上转向提高质量，提高质量的核心问题是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这是教育的本质问题。当前体制改革的重心要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事实上，我觉得，发展形势也显现了对这个问题的要求。时代对质量的标准是什么?去年9月10日。温总理到北京三十五中听课，在听完课座谈会时说道，“我最为揪心的是我国的创新型人才培养怎么办”，这已经成为当前我国教育绕不开、回避不了的重大问题，教育要承担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责任，这个问题回答不了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十七大提出的教育现代化水平有两个含义。一是全民受教育程度不断提高，二是创新人才培养水平不断提高。所以教育的时代标准就是创新型人才培养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答案集中到怎么培养人上。这次规划纲要的亮点就是明确提出人才培养体制改革是教育体制改革的核心。这个问题包括两个方面：1.人怎么培养?涉及人才培养的模式，先进教 育理念指导下的教学体系改良问题。2.管理制度改革，实质是怎么保证人才能脱颖而出，怎么通过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来推进教育教学的改革，转变人才培养模式问题。规划里提出了四大教学改革。即课程改革、教材改革、方法模式改革、评价方式改革。
纲要提出了三大基础能力的保障建设。要夯实基础，纲要提出，首先是双师型队伍的建设，其次是实习实训基地的加强，第三是教育信息化建设的有力推进。核心是要构建职教特色的人才培养模式。这种模式我觉得有两个特点。一是理论联系实际，二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社会实践相结合。这是职业教育非常明显的特点。如何实现?鲁昕部长创新性地提出了五个对接：1.专业与职业岗位对接，专业与产业对接，中间的过渡环节是岗位。2.教材与岗位技术标准的对接。3.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的对接。所以鲁部长提出产业文化进校园，企业文化进教室。在培养的过程中要模拟真实的生产环境，真实的服务环境，学生在其中不仅学到，而且能利用环境课程给他们以熏陶。像一个真正的劳动者那样得到好的劳动习惯的培养和养成。现在有一些学校的实验实训室叫做“工业中心”、“商贸中心”，就有这样的味道了。4.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5.职业教育与终身教育对接。刚才提到的几项改革，课程、教材、评价的改革必须坚持：一，在目标上，以提高综合职业素质为本位，以人为本位。二，在体系上，应以职业岗位任务为主线。三，在形式上，应以项目课程为主体。不是以学科体系而是围绕岗位工作任务来设计一个个任务。综合性地把知识结合起来，体现“真刀真枪”的教学过程。四，在结构上。应实行模块化。我省曾经与法国合作搞了一个服装教学的项目，搞了10年，他们的课程与我们的完全不一样。比如服装设计要教色彩，我们的老师把整个色彩学灌输给学生，结果学生学了这些知识，真正到服装设计时弄不起来，他不知道知识应如何运用。法国人不同，他们的《服装的设计与制作》课程是先出一个题目：“中国烹饪”，要求学生在一个月里搞出一套服装来。我一开始没理解，服装和烹饪有什么关系?后来有一次去看学生的初步成果，有一件连衣裙的领部花型与一道菜“松鼠鳜鱼”的造型差不多，下摆的非对称设计花纹与包子、饺子的褶皱有些类似，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所谓“中国烹饪”就是把烹饪中的某些要素在感知、体验的基础上抽象出来，比如线条、造型、色彩，这些美学要素，然后迁移性地用到服装设计上。完成一次创新过程。创新有三种：原创创新、集成创新、引进吸收消化之后的再创新，所有的创新中有90％是属于后者。这次的服装项目就是一个典型，这就是一个项目课程。
必须坚持工学结合、校企合作、顶岗实习。但这中间的形式要转变。目前有三种形式：1.以企业为主，原汁原味的德国“双元制”。这个在中国很少。2.企业买单，在学校内建实训中心。这是大量的。3.校企合作，混合型。有两种，一是学校统筹企业，比如校友带着资金进学校。学校提供厂房，设备、生产都是校友带来。一方面校友知根知底，容易信任，另一方面校友对母校有感情，不会斤斤计较。合作比较好。二是企业统筹学校。有一位老同志搞了一个公益性质的民办职校，争取到了一笔慈善基金50万，但这笔钱根本搞不起来一个实训基地。他就把50万买的设备放在企业，允许企业使用，条件是保证学生的实习，而且企业向学生开放其他设备。这就是企业统筹学校。工学结合、校企合作、顶岗实习，最关键的问题是解决体制机制上的障碍。过去我们想了很多办法。2008年10月，规划纲要召开第一次专家咨询会，著名经济学家吴敬链就提出。目前职业教育中比较严重的问题是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怎么办?这就回到了创新型人才如何脱颖而出的问题。总书记提到未来公民社会的特点，12个字，叫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现在我们尊重每个人的择业自由，那么在学习上也要尊重他的选择权，因此，培养新型人才要有一个体制。教育走向大众化之后。与精英时代不同，精英时代的同质性很强，大众化的面很宽，一定是多样化，那在管理制度上就要容许选择性。这是打破这个体制的重点。新型人才培养机制，纲要提出，体系开放，机制灵活，渠道互通，选择多样。这是非常富有创意的。1.要更新观念，营造自由探索的环境。纲要提出，保护学生的好奇心，保护学生的学习兴趣，承认学生个性，容许他们差别化地得到发展。2.改革创新管理制度。纲要提出了改革原则，推进分层教育、走班制、学分制、导师制。在第32条里提出改进优异学生的培养方式，在跳级、转学、转换专业及选修高一级学校课程方面给予支持和指导。首先要在学校引导下有序进行，对优异学生的培养方式要转变。我也曾问过一些学校，对某些有技术、技能特殊兴趣的学生怎么办。问答是没有什么办法，靠参加一些兴趣小组活动。我就问，能不能把课外活动上升为校本课程，建立一些课程制度，容许一些有特殊才华的学生进行选择?二。教师创新工作室能否与学生共享?一个老师在计算机单片机研究上颇有造诣，学校给他一批资金，相当于科研经费，然后提出目标，一年两年里完成什么任务。前提是人手面向校园招聘，既可招老师，也可招学生，师生共同形成一个联合的工作室。这样对于创新人才的管理有帮助。现在普通高中都实行模块化可以选择的教育。学校里有师生共同合作的探究团队，将来我们会逐步实行这种教育管理方式，这是一个大改变和创新。
还要改革考试制度和招生制度。这一次明确强调中等学校实现自主招生，纲要第35条规定，要规范优秀特长生录取办法。高等职业教育录取考试由各个省来组织，探索高等职业学校自主考试或者根据学业成绩自主录取办法，招生制度会进一步放开。从以人为本的角度来看，创新型发展需要个人的需求和特长与社会需求最佳组合起来，否则就出不来，制度上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国家关于创新人才培养工程里面。要求探索各级各类创新型人才的成长渠道。当然最后国家也改进对创新人才的评价选用制度，明确提出要强化录用人才中实践能力的考察，要克服社会上用人单位单纯追求学历分数的现象。
三，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这也体现了教育公平公正的本质要求。国家十分注重农村教育，在农村教育中又十分注重民族教育的发展。《纲要》强调城乡统筹的科学发展观，从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变成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明确规定建立省际协作发展试点，建立跨地区的协作机制，职业教育的流动发展，同时在农村职业教育中强调农科教结合，在发达地区进一步探索城乡一体化。关于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有三个方面：1.农村教育步骤问题，明确加快建立面向人人、面向社会、覆盖城乡的职业教育网络体系。2.办好农村职教中心，这是面向农村地区的机构资源配置，原则上要统筹兼顾。3.年轻一代愿意做农业的人少，国家提出仍然要办好涉农专业。国家为了保证涉农专业发展，通过改革吸引一部分在职农民加入。但是问题在于。补贴资金农民有吗?如果有，谁给?这是新问题。改 革方向是走职业教育终身化道路，农民职业教育要适应新型农民职业化的要求，主体上关注新生代农民和农民工。把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出去，而不是把几十年前的模式套到今天来。这些问题纲要16条里面有说明。
第四个任务，深化办学和管理体制改革，要为职业教育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制度保障。一是政府体制的改革，二是企业体制的改革，三是面向社会的体制改革，四是学校制度改革。面向政府的改革，首先提出了财政改革，这是纲要的一大亮点。1.纲要规定到2012年国家财政性教育总投入要实现百分之四。进一步增强政府发展教育的职能。2.完善财政投入增长指标，进一步规范清楚。过去总是说财政拨款的增长高于财政经常性收入增长，现在细了，不仅在预算中要增长，最后决算超出部分也要增长，这一条就是新的变化。3.财政拨款管理中建立了保障机制。以前一开会，报告里是增长的，但我们实际的感觉就是没有保障，出现了有增长无保障的概念。所以只关注宏观指标不行，要从微观上确定保障范围：第一保工资，第二保学校安全，第三保学校正常运转。第四保贫困生上学，第五保学校基本方面，如教师进修培训之类，这五个领域都应该有。第二个要确定保障水平，目标有了，保障的程度关键是标准，纲要提出制定职业学校基本办学标准。制定生均公用经费标准。第三是确定保障措施，就是依法管理，学校要规范收费行为。最后要确定保障监督。
再谈一下面向社会的体制改革，最大的目的就是动员社会办职业教育。一是大力支持民办教育，包括保证民办教育与公办平等享有同样权力，研究公共财政支持民办教育的一些措施。我觉得这次很有意义的是积极培育非政府非市场的社会公益组织。改革开放以来。第一强化了政府的责任。第二通过市场体制的改革实现了市场经济。市场体制对贫困生没用，在市场失灵、政府失灵的情况下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有，非政府、非市场，所以这一次要进行试点，还要用不同政策把非盈利性与盈利性的分开，非盈利性的就是公益性的。根据我调研的情况，中国许多中小企业想做慈善但没有能力，要想办法把其积极性调动起来。如“聚少成多、冠名留本”这个办法，你捐500万，我们承认你捐了，到基金会冠名，企业把本留下来仍然让你用，每年把利息拿出来，这个企业能做得到。常州市一年工业基金是几百万，可以用的利息就是二十万，通过这个改革，基金一下子升到十几亿，一年可用的利息7000万到8000万。
第五个任务，面向学校的体制改革。首先是政府职能转变，实行分权和集权相结合；第二个要建设现代学校制度。校长面对社会自主发展的同时自我约束。实现一个学校内部的合力管理。要解决两个问题：1.扩大学校办学自主权。纲要有很具体的规定，高等学校怎么放权，中等学校怎么放权。2.纲要对学校内部的治理结构，学校到底怎么管也有规定，党支部、职工代表大会、学校的科技学术创新发展，等等，都是我们需要探索的。规划纲要提出组织重大的工程改革，国家要强化实施保障，搞了两个大的方面：2010～2012年要组织十大工程。职业教育的一个是职业教育模式改革，其他涉及职业教育的还有四个。另外就是组织十大试点项目，虽然名为职业教育的就是一个。但其他领域里面都涉及职业教育。当然再好的纲要也不可能覆盖所有的层面，中国这么大，这么复杂，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允许一部分地区、特殊行业进行试点和改革，这可以增加规划纲要的弹性和对国情的适应性。中央提出国家成立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指导全国，统筹规划、分步实施、试点先行、动态调整。选择一部分地区和学校开展试点。通过这些工程和实验区，能使规划纲要的原则精神更好地与实际结合起来。
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下出台的，对教充提出了什么样的历史任务呢?
答：职业教育面临着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发展方式最大的历史性变化。要认识学习这历史性变化我们有必要重温十七大精神。十七大报告把我们过去常提的“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改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从“增长”到“发展”，一个词的改变，其内涵有了重大变化。什么是发展?就是伴随着巨大结构性变革的数量增长，发展的精华不在于增长而是在结构性变革。十七大报告中已对我国未来的经济发展方式超前进行了部署。十六大之前经常的提法是两个文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到了十六大增加了一个政治文明，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到十七大又有了新的提法，提出了生态文明的概念。社会建设布局在这几年中有了极大的丰富和发展，形成了社会主义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文明五位一体发展的新格局。在这种新的布局下，我们的教育面临着许多新的实质性的变化，催生着教育转变的新动力。
十七大有个重要的论断就是建立人力资源强国。原教育部长周济说，30年教育发展最大的成绩如果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我国成功地从人口大国走向人力资源大国。周部长还谈道，第二个历史任务是从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的转变。这就意味着教育要进入以提高教育质量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阶段。十七大对教育又提出了新的任务：第一个任务是明确提出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十七大报告用两个“明显提高”来诠释什么是提高教育现代化水平，一是“全民受教育程度明显提高”，即在实现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上，在小康社会来临之前。实现普及高中阶段的教育。二是体现教育发展质的要求，“创新人才的培养水平明显提高”，把教育质量的提升定格为创新人才的培养水平。这就是我们今天教育现代化面临的两个任务。在量和质方面，都有明确的指导要求。
第二个任务，改善民生。促进就业。以前把就业话题要么放在经济建设里面来谈，要么放在精神文明方面来谈，十七大第一次冠以一个统揽的大标题，即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发展。教育的历史性功能首先表现在十七大报告中提到的以教育公平实现社会公平。国务委员刘延东指出，要把教育公平作为教育公共政策的基本导向。职业教育要构建面向全体劳动者的教育网络体系。回溯到十六届六中全会上，国家明确提出要建设人人有知识、个个有技能的覆盖城乡的职业教育和培训网络，职业教育就是面向人人、面向全体社会的。同时十七大也提出就业是民生之本，但是当前的中国应该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十七大概括为以创业带动就业，意味着未来劳动者的就业方式要逐步改变。这就是十七大对职业教育改善民生、促进就业公平方面所提出的期望和要求。
第三个任务，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靠什么凝聚中国的人心民心?关键是我们当代的价值观，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核心价值体系。在提出目标的同时就提出任务，核心价值体系要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全过程，一个是教育系统内的，一个指社会教育问题。这就提出了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所有教育实施素质教育的方向。
这些重要的原则在我们这次制定规划纲要时都被放在突出的位置上。比如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提出的总目标用一句话概况叫“两基本一进入”，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世界人力资源强国的行列中。伴随着实施这个总目标的过程，战略主题是实施素质教育。这些总的战略思想都体现着十七大对我们提出的新要求。毫无疑问地催生教育自身发展方式的变化。
就在我们准备启动制定规划纲要时，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爆发，这是人类近百年来发生的最严重的经济震荡。我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应对。当前这次危机还没有完全消除，所以总书记在今年的部省级主要领导干部会议上提出我们面临着后危机时代的到来，规划纲要的实施是在后危机时代，我们不可能不研究这次全球性经济危机对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对我国的教育发展方式，对职业教育的发展方式提出了什么样的挑战和问题。
这次经济危机对我国经济转型形成了强大的倒逼机制，之所以说产生倒逼机制，有来自两方面的挑战。一是周期性挑战，目前世界经济正是处于周期性规律的低潮期。二是提出了模式挑战性问题。2008年广东再一次解放思想大讨论时，一些经济学家提出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出口导向型的发展模式成功地拉动了中国经济的腾飞，但是这样一个模式不是永恒的，根据世界各国尤其是东亚国家的经验，这种经济发展方式最多持续三十年。现在面临着这样严重的一次经济危机，我国经济发展矛盾集中表现为2008年东部沿海地带有2000万民工返乡。这种参与国际产业链分工的低端，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经济发展模式走不下去了，这倒逼中国人思考，有什么样新的模式能替代它?总书记讲危中求径，化危为机，关于总的应对策略。中央已经提出了三句话：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具体的行动策略我理解是两步走：第一步，反周期保增长，通过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投入4万亿刺激经济，给中国的内需市场作了一个很好的动员。第一步我们成功了：第二步是及时地把保增长引向调结构，最明显的就是2008年中央制定重点产业振兴规划，提出制造业、钢铁行业、石化行业、建筑材料行业、能源行业等10大重点行业，再加上文化产业，进行10 1行业调整。保增长和调结构的深度结合。在我看来还有两个方面，一是产业结构中除了10个传统行业，温总理在2009年中国科学院成立60周年大会上提出六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必须崛起，即新能源、新材料、生命科技、生物医学、物联网、地球内层到空间海洋，要在未来的发展中解决这些问题。二是与此同时。国家还在调整跨行政区域的经济区，到去年年底国家批准了12个战略区，包括珠三角、长三角、海峡西岸、湖南的长株潭等，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中国经济版图。新的布局有两个意义：一，中国的经济由中国和国际的单循环变成双循环。即除了国际市场，还有国内东部和西部的循环，改变了中国发展的动力格局。二，采取了集约化的发展方式，使中国经济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增长点或者说是经济增长极。这就说明我国经济已进入保增长和调结构深度结合的阶段。
问：具体就职业教育而言，经济、社区形势的发展变化对职业教育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呢?
答：我国经济发展方式改变的帷幕已经拉开，大戏已经上演，它毫无疑问地挑战了我国当前的职业教育。
一，新兴工业化面临着革命性的变化，即由原来的信息化拉动工业化变成生态化和信息化的双重拉动，主 要体现于低碳经济。全国经济工作会议上已经部署试点低碳经济，比如长株潭努力建设两型社会即环境友好型和资源节约型社会，职业教育不能不回应这样的变革趋势，跟这种变革相适应的专业结构和技术结构不能不有所变化。温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谈到，低碳方式不仅是一个生产体系，而且是个消费模式，这牵涉到人们的消费方式和道德观念，所以要把生态道德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当中，要普遍地培养当代青年的生态道德观念。当他们走人社会的时候，才能科学、理性地消费，来维护低碳社会的运行。人的素质要求进一步提高。职业教育如何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时代价值观里的生态道德如何养成，这些会成为职业道德建设领域的一个很重要的内涵。
二，新型城市化改变城市结构。传统的城市化发展道路是二元的，城市越来越大，农村越来越空窟化，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结构不是和谐的。中央明确地提出我国构建和谐社会的原则之一就是城乡统筹、地区统筹。实现城乡一体化，改变二元结构社会。以前我们总是把劳动人口从农村送到城市，从内地输送到沿海，但土地承载量是有限的，光靠人的堆积来实现城市化这种路子是走不下去的，一定要走城乡共同发展的道路。城乡之间的生产要素流动不能是单向的，人口的迁徙也不能单一地从农村流向少数大城市，而是双向流动。现在有许多返乡农民在家乡就业创业，把家乡也发展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职业教育城乡区域共同发展的机制要进行创新。纲要关于农村职业教育的提法有了改变，由原来的农村职业教育改为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既包括农村本身的职业教育也有城市资源为农村发展服务的含义。这种提法体现了城乡统筹发展、走新型城市化道路的要求。
三，新的生产布局是跨行政区域的，在市场经济体系下有利于生产要素的迅速聚集，形成极化效应。但是如果我国传统的行政区域管理体制不变，那是发展不起来的，因此需要我们打破这种行政区域来研究。比如长株潭城市群原来都是以汽车产业为主，结果是小而散，现在有了分工，长沙主要是整车组装，株洲主要是零配件生产，既有明确的分工，又有密切的合作，形成产业链，合理的分工对提高生产效率无疑意义重大，实质上是集约化发展。集约化在职业教育上面的反映是集团化发展，当今的世界经济竞争已不是一个产品对另一个产品的竞争，而是一个产业集群对另一个产业集群的竞争。一条产业链对另一条产业链的竞争，是集约化水平的竞争，职业教育要应对这种经济模式对人才需求的挑战。
四，就业方式发生了积极的变化，以创业带动就业，创业已经成为一种时代精神。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就提出第三本护照的概念，人力资源开发的第一本护照是学历文凭，表明你是有文化的；第二个是培训证书，表明你是有技能的；第三本护照是创业。我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要建设新型农民。什么是新型农民?中央明确提出三条：有文化、懂技术、会经营。会经营实质上是指创业型农民，这种创业型农民首先是农业经纪人、新型农业合作组织的带头人、致富的领头人，这样的农民在新农村建设中具有重大的意义。中国解决就业问题需要大量这样的创业者。职业教育如何通过有效的创业教育来促进毕业生就业方式的积极变化?目前对创业教育有着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创业的要求提得太高了。其实创业是分层次的，第一个层次是生存型创业，生存型创业可以说是小本经营，自主就业，比如某个学过缝纫专业的学生，在自己镇上开了一家缝纫店。通常所说的高科技创业实质是第二层次的机会性创业。光华慈善基金会通过调查认为我国目前最需要的创业类型是生存型创业。因地制宜、不同层次地开展创业特别是生存型创业教育。职业教育完全能够做到。今天职业学校里多一分创业精神。明天的社会就有可能多一个创业者。
五，学习型社会要求人们应有终身教育的意识，学习已经成了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十六大对教育提出了建设两个体系。即完善国民教育体系和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建成一种教育制度。这里就提出了终身教育理念下职业教育建设着眼点不仅仅是一所学校、一批学校的发展，而是学校与学校之间如何形成有机的联系，形成现代职教体系，让每个劳动者在我们的职教体系中找到自己的成才之路。2008年起2000万农民工回乡，地方政府压力很大，在帮助农民再就业的过程中。许多职业学校担负短期培训的任务。这短期的培训是个单一的、临时的、反周期的措施。但是不少职业院校在此过程中改变了招生办法，使许多在职者通过灵活的学籍管理制度和招生制度能够继续学习。2009年我国各省职业教育院校招收进行学历教育的非应届初中毕业生分别占到10％～25％。河北省有50万农民向农业类职业学校提出接受高中学历教育的申请。虽然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投入不足，需要国家在财政政策上给予扶持等。但是这种发展势头很好，说明我们的学历教育开始自然地融入终身教育的体系之中。实现职业教育的终身化是个大趋势。
答：在变革的时代，职业教育面临很多的问题和挑战，处理不好就是危机，处理好了就是机遇，化危为机必须以创新来改革。这一届政府在科教兴国之外加上了人才强国，为什么要提人才强国?这就是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理念是以人为本，在所有的社会发展要素中。把人的要素突出出来。人才强国突出了人才的决定性本质，进一步完善了总体战略。经济发展必须依靠科技进步，科技进步必须依靠人才支撑，而人才的成长要靠教育来培养。前两个科技规划、人才规划都已建设好，现在就是教育规划了。三个规划共同确立了当代中国科教兴国、人才强国战略，体现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战略。正因为如此，国务院2008年8月29日科教领导小组会议决定正式启动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的起草工作。我觉得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的制定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东西，借用社科院一个专家的评论。就是建国60年来第一次把国家重大的公共事务交给人民民主讨论。2009年1月4日，纲要问计于民。老百姓非常踊跃，积极建言献策。我们共收到几千万条意见和建议，后来又决定把初稿向社会公布，用2月28日到3月28日一个月的时间来征询修改意见，让老百姓来提意见。纲要既有高层的人民代表的讨论，也有普通老百姓通过媒介参与讨论。这样的问政方式在共和国历史上是第一次，以教育为例，开创了公共事务问计于全民的先河。这就是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特殊的地方和历史意义。
职业教育未来的指导思想和战略目标是什么?这次规划成立了11个战略调研组，进行了大量的调研，许多专家学者建议有必要总结改革开放30年来乃至共和国成立60年来的历史发展经验教训，我们既要分析存在的问题，又要把握未来发展的趋势。职业教育的发展过程中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分析问题要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在分析问题的过程中，既要研究过去偏离发展目标存在的问题，又要分析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出现 的新问题。这次发展规划纲要要为解决这两类问题提供指导思想和原则。这些指导思想和原则不是纸上得来的。而是深刻总结发展经验和教训得来的。比如“以服务为宗旨”，在当代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发挥作用是职业教育的生命力所在。职业教育如果不能发挥服务的作用，就没有生命力。我们常常讲有为才能有位，有所作为才能有自己的地位，这是我们多年的发展经验。这次教育发展规划纲要战略指导思想有三段。第一段是总的指导思想。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第二段是党的教育方针政策，党的教育方针在十六大有了新的变化，在“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后面加上“为人民服务”。在“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后面加上“和社会主义实践相结合”。加上“为人民服务”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要求，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核心是为人民服务，这一点不能忘记，它彰显了科学发展观，引领党的教育方针。过去小平同志说过。教育必须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相适应，如果学非所用，用非所学，这将从根本上破坏党的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教育方针。教育结构问题是具体落实党的教育方针的，我们常以为方针与结构两者不搭界，而小平同志的这一观点已经为我们从宏观上指明了方向。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有个宏观结构优化的问题，有个微观的人的素质提高问题。“以就业为导向”就更清楚了。这届政府提出了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发展，职业教育为人民服务直接的切入点就是帮助人民就业，就业是民生之本，就业将成为职业教育存在的价值取向。比如“以改革为动力”，在开始制定纲要的时候。报的题目是“教育中长期发展纲要”，温总理亲自在“发展”前面加上“改革”，在“纲要”前面加上“规划”。这就总结了我们几十年的历史经验，要发展，没有改革创新是不行的，改革创新是发展的动力。
问：规划纲要对职业教育具体提出了什么样的发展目标?
答：整个纲要分成4个部分，共22章70条。第一章是总的战略目标。是纲要的灵魂；第二部分是主要的发展任务，有8个方面，其中职业教育是一章，具体讲了4条；第三部分是改革，6个大方面的改革；第四部分是保障，包括师资、投人、重大工程、重大改革实验项目。职业教育虽然只写了一章。但相关的内容覆盖了整个纲要。我觉得战略目标主要集中在这么几个方面：
一，普及高中阶段教育，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进一步提高。提升人力资源开发的水平。职业教育的发展既包括中等职业教育的发展。也包括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中等职业教育应和高中联手，实现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任务，高等职业教育则担负着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提高的任务。通过提高普及高中阶段教育的程度和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来促进我国人力资源开发水平的提升。2009年，我国高中毛入学率达到79.2％，要求在2020年达到90％；2009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是24％。要求在2020年达到40％，通过这样的发展，使我国主要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年限由2009年的9.5年上升到2020年的11.2年。教育自身有个普及水平的问题，但是教育作用于社会是人力资源开发水平。第一个战略目标可以说是量的目标，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是数量的发展，我们的数量发展表现在普及水平的继续提高。
第二个目标是以提高质量为核心的可持续发展，我们的教育正处于一个重要的转型期，实现了量的普及后中国的教育怎么办?我们很多人都在研究转型，转型期有什么特点?经济转型的特点是明显的。一个是由依赖物质消耗投入的增长方式向依靠科技进步、提高劳动生产者素质的内涵式发展转变，另一个是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那么教育的转型表现在哪里呢?有两个方面的特点是比较明显的，一个是由精英教育向包括精英在内的大众教育转变，这种转变势必对教育的管理和发展方式提出新的要求。另一个是由数量的扩张向质量的提升转变。职业教育如何实现质的提高，这次规划纲要有着明确的要求，第一步是加强基础能力建设，这和职业教育当前的发展状态有关系。职业教育经历了几年的大扩招，事业规模有了大的增长，这是可喜的一面，但问题是我们的投入、保障水平没有相应跟上，在这种情况下，基础能力建设不但没有得到加强。反而进一步变弱。在衡量基础能力建设方面有一些指标。比如生均校舍面积、生均仪器设备、生均图书册数、每百人拥有的计算机台数。中职的扩张是从2005年开始的，当年扩招100万，2006年扩招100万，2007年扩招50万。据现有的数据来看，2007年职业院校生均校舍面积下降的有21个省，生均仪器设备减少的有17个省，生均图书册数减少的有27个省，每百人拥有的计算机台数减少的有13个省。与2007年相比，2008年生均校舍面积减少的有17个省，生均仪器设备减少的有13个省，生均图书册数减少的有19个省。每百名学生拥有计算机台数减少的有10个省。这就说明伴随着大扩招，大建设没有跟上。大提高没有跟上。由于职业教育的特殊性。纲要着重强调职业教育的基础能力建设问题，通过普遍的办学条件改善，尤其是双师型教师建设、实习实训基地建设和教育信息化手段这几项关键性的方面要跟上去。作为夯实提高教育质量的物质基础。同时进一步强调继续抓好骨干学校的建设，抓好农村县级职校的建设。作为重要的基础能力保障，这是提高教育质量的第一步。
第二步，质量怎么看?在我看来衡量教育质量有两个标志，宏观标志是教育结构的优化，微观标志是学生素质的提高。两个方面都不能偏废。当今提出转变发展方式，转变方式的重点是优化结构，我国的经济结构，包括地区的布局结构，国民的分配结构及我们熟悉的产业结构等。都在发生变化。如果职业教育不能适应当前经济的发展形势，就会像小平同志说的，搞的文不对题，学非所用，用非所学，将从根本上破坏党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微观上，学生素质的提高要通过深化教育教学改革来实现。改革的成果体现在哪里?一是人才的培养方式根本转变。教育教学的一套模式要发生变化，这是最根本性的。二是逐步促进毕业生就业方式的改变。如果能够实现这两方面的变化就意味着我们教育质量的变革。最终我们学生成才的标志是什么呢?纲要对未来职校毕业生的要求是用三句话概括的。一是高尚的职业道德，二是高超的职业技能，三是就业创业能力。这就是职业教育特殊的培养目标。
第三个目标是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这就是所说的质量内涵。质量内涵包括结构和体系，内容很多，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一，专业设置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二，中高职课程要衔接，这是提出了学制内部层次结构的相互关系，内在要有关联性。三，提出了类型结构，学校教育与培训教育并举，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并重；四，面向人人，面向社会，建立县域职业教育网络，加快民族地区职业教育发展，这个是布局结构。职业教育为人人服务，重点在农村，尤其要关注民族地 区。我们借鉴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统分结合。县乡村三层运行，构成一个相互联系、相互支撑的服务体系，真正把职业教育送到每个农民手里。五，在市场经济体制下，集约化发展形成了一个新的体系——集团化，往往跨行政区域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构建人才成长的立交桥来满足人民群众的需要。一是要成才之路能通，二是有动态调整的机制，职业教育到底能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很关键的一个方面就是看能不能进行及时的动态调整。恩格斯有句名言，一旦社会产生需求，会比十所大学还能推动发展。面对迅速发展的经济形势，职业教育能不能及时做出回应就是有没有动态的调整机制。纲要对此有一段描述，要求我们站在更高层次上审视质量问题。
四，建立健全适应职教特色的体制机制。这是制度与模式问题。职业教育培养模式有个很重要的特点是理论联系实际，教育要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特别是后者。我们称之为工学结合模式。而要实现工学结合。需要建立富有职教特色的体制来保障。我们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方向是明确的，就是政府主导、行业指导、企业参与的体制。政府切实履行职责，要规划、统筹、投入、督促检查等等，文本里作了很明确的要求。二，提出要法治化，不能仅仅凭人的感情，要有制度保障。这次纲要明确提出要建立校企合作法规，这是以前没有的。同时重申国家要采取优惠政策来调节。毕竟一方面要靠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另一方面要有法律的强制性作用，企业的损失由国家给予优惠补偿政策，比如说职业学校的师生到企业实习，国家可以在税收方面给予优惠政策。最后，文本中强调了一些引导企业行业多渠道参与职业教育的办学和管理问题。
第五个战略目标是增强职业教育的社会吸引力。职业教育得不到应有的重视，这个问题有很多方面的因素，用一句话来说是社会认识问题。那么怎么办?要加强引导，靠政策、靠法规，出台一些相互配合的措施，形成组合拳，从多方面人手借以解决。需要统筹解决好职业教育主体的问题。因为办职业教育是多方参与的，要把多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一要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国家除了对西部、农村职业教育进行转移支付外。很重要的是把一部分统筹权交给地方，让地方政府根据当地的社会经济发展需要来确定如何发展自身的职业教育。如高等职业教育入学考试由省政府来组织，高校招生规划的统筹以省政府为主等。第二，纲要出台了许多鼓励校企合作的机制。第三，面向学校和教师，纲要最主要的是建立保障机制，在投入保障上解决校长们的苦恼，保证教师应有的合法权利和社会地位，如建立有职教特色的教师职称评审机制，校长实行职级制，等等，进一步调动职业学校校长和老师们的积极性。第四。面向学生和社会大众，核心问题是根据和谐社会的构建，调节利益，有四类支持政策。一，改善社会地位和待遇的支持政策，这是最根本的。如对有突出贡献的技能人才实施表彰奖励；加强宣传引导，形成行行出状元的舆论导向；开展技能竞赛，等等，这是有利于提升技能型人才社会地位的措施。另一方面是就业支持政策。强调先培训后就业，先培训后上岗，保护职业学校学生的就业权利。二，深化课程改革，把课程标准和职业技能标准对接起来，使毕业生很快就能适应企业用工制度。三，升学支持政策。这次纲要明确地提出，中职课程和高职课程衔接起来，完善毕业生直接升学制度，鼓励在职人员继续学习，拓宽他们进一步发展的渠道。毕业生出路有两种，就业和升学。去年我和欧盟有关官员谈到职业教育问题时，他们表示职业教育一方面要保证就业质量，另一方面也要保障职业学校毕业生和普通学校毕业生一样拥有公平的继续升学的机会。以前招公务员，五大生免谈，职业学校毕业生就在内。现在已经取消这种歧视性就业政策，允许报名。最后，在学习支持政策方面，逐步实行免费，进一步改善贫困生的救助政策，通过这些相互联系的措施来增加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这些构成了职业教育真正持续发展的机制。
问：那在这样的战略目标指引下，职业教育未来改革发展有哪些主要任务呢?
答：要实现战略目标，当前有五大任务。
一，坚持大力发展职业教育。1.作为一种方针政策，这是适应我国当前国情的明智选择。首先，我国目前的人均GDP在3000～4000美元之间，正处于工业化发展中期，按照发展的一般规律，处于这个阶段需要具备大规模开发人力资源的能力，这就要求职业教育的大普及、大发展。其次，职业教育能够有效解决老百姓民生、就业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职业教育就是帮助老百姓就业的教育。再次，满足三农发展的需求，职业教育是进一步缓解我国劳动力结构性矛盾的关键环节。中国的国情是人口多，一方面数量供给很充分，另一方面劳动力需求得不到合适的满足。这种结构性矛盾的关键是原始劳动力的素质较差。只有通过职业教育的培训来满足用工需求，才能解决结构性矛盾。所以中央只对职业教育提出了要“大力发展”。2大力发展职业教育，也是一种发展目标，纲要指出，到2020年。我国总体上在高中阶段内部，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高中教育大体相当。为什么?看两个数据。①从教育发展目标来讲，到2020年高中阶段的毛入学率是90％，叫做基本普及。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40％，这里面有个50％的差额是要就业的，所以必须发展职业教育。②2006年欧盟27国高中阶段在普及情况下职业教育平均占比52％，欧盟的发展水平是高于我们国家的，这表明了发展的一种方向。3.大力发展职业教育，重点要转向质量的提高。
二，这次的规划纲要有一个亮点，就是改革人才培养体制。提高人才培养水平。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职业教育的发展任务是扩大规模、提高普及。一句话，量的迅速扩张，目的是寻求动员全社会的资源向职业教育倾斜。所以那时候体制改革的重点是办学体制改革，宏观管理体制改革，投入体制改革，等等。没有这些体制改革，怎么来配置资源?这30年来通过一系列的体制机制改革，成功地实现了人力资源大国的任务。但现在教育转型了，从普及的基础上转向提高质量，提高质量的核心问题是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这是教育的本质问题。当前体制改革的重心要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事实上，我觉得，发展形势也显现了对这个问题的要求。时代对质量的标准是什么?去年9月10日。温总理到北京三十五中听课，在听完课座谈会时说道，“我最为揪心的是我国的创新型人才培养怎么办”，这已经成为当前我国教育绕不开、回避不了的重大问题，教育要承担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责任，这个问题回答不了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十七大提出的教育现代化水平有两个含义。一是全民受教育程度不断提高，二是创新人才培养水平不断提高。所以教育的时代标准就是创新型人才培养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答案集中到怎么培养人上。这次规划纲要的亮点就是明确提出人才培养体制改革是教育体制改革的核心。这个问题包括两个方面：1.人怎么培养?涉及人才培养的模式，先进教 育理念指导下的教学体系改良问题。2.管理制度改革，实质是怎么保证人才能脱颖而出，怎么通过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来推进教育教学的改革，转变人才培养模式问题。规划里提出了四大教学改革。即课程改革、教材改革、方法模式改革、评价方式改革。
纲要提出了三大基础能力的保障建设。要夯实基础，纲要提出，首先是双师型队伍的建设，其次是实习实训基地的加强，第三是教育信息化建设的有力推进。核心是要构建职教特色的人才培养模式。这种模式我觉得有两个特点。一是理论联系实际，二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社会实践相结合。这是职业教育非常明显的特点。如何实现?鲁昕部长创新性地提出了五个对接：1.专业与职业岗位对接，专业与产业对接，中间的过渡环节是岗位。2.教材与岗位技术标准的对接。3.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的对接。所以鲁部长提出产业文化进校园，企业文化进教室。在培养的过程中要模拟真实的生产环境，真实的服务环境，学生在其中不仅学到，而且能利用环境课程给他们以熏陶。像一个真正的劳动者那样得到好的劳动习惯的培养和养成。现在有一些学校的实验实训室叫做“工业中心”、“商贸中心”，就有这样的味道了。4.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5.职业教育与终身教育对接。刚才提到的几项改革，课程、教材、评价的改革必须坚持：一，在目标上，以提高综合职业素质为本位，以人为本位。二，在体系上，应以职业岗位任务为主线。三，在形式上，应以项目课程为主体。不是以学科体系而是围绕岗位工作任务来设计一个个任务。综合性地把知识结合起来，体现“真刀真枪”的教学过程。四，在结构上。应实行模块化。我省曾经与法国合作搞了一个服装教学的项目，搞了10年，他们的课程与我们的完全不一样。比如服装设计要教色彩，我们的老师把整个色彩学灌输给学生，结果学生学了这些知识，真正到服装设计时弄不起来，他不知道知识应如何运用。法国人不同，他们的《服装的设计与制作》课程是先出一个题目：“中国烹饪”，要求学生在一个月里搞出一套服装来。我一开始没理解，服装和烹饪有什么关系?后来有一次去看学生的初步成果，有一件连衣裙的领部花型与一道菜“松鼠鳜鱼”的造型差不多，下摆的非对称设计花纹与包子、饺子的褶皱有些类似，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所谓“中国烹饪”就是把烹饪中的某些要素在感知、体验的基础上抽象出来，比如线条、造型、色彩，这些美学要素，然后迁移性地用到服装设计上。完成一次创新过程。创新有三种：原创创新、集成创新、引进吸收消化之后的再创新，所有的创新中有90％是属于后者。这次的服装项目就是一个典型，这就是一个项目课程。
必须坚持工学结合、校企合作、顶岗实习。但这中间的形式要转变。目前有三种形式：1.以企业为主，原汁原味的德国“双元制”。这个在中国很少。2.企业买单，在学校内建实训中心。这是大量的。3.校企合作，混合型。有两种，一是学校统筹企业，比如校友带着资金进学校。学校提供厂房，设备、生产都是校友带来。一方面校友知根知底，容易信任，另一方面校友对母校有感情，不会斤斤计较。合作比较好。二是企业统筹学校。有一位老同志搞了一个公益性质的民办职校，争取到了一笔慈善基金50万，但这笔钱根本搞不起来一个实训基地。他就把50万买的设备放在企业，允许企业使用，条件是保证学生的实习，而且企业向学生开放其他设备。这就是企业统筹学校。工学结合、校企合作、顶岗实习，最关键的问题是解决体制机制上的障碍。过去我们想了很多办法。2008年10月，规划纲要召开第一次专家咨询会，著名经济学家吴敬链就提出。目前职业教育中比较严重的问题是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怎么办?这就回到了创新型人才如何脱颖而出的问题。总书记提到未来公民社会的特点，12个字，叫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现在我们尊重每个人的择业自由，那么在学习上也要尊重他的选择权，因此，培养新型人才要有一个体制。教育走向大众化之后。与精英时代不同，精英时代的同质性很强，大众化的面很宽，一定是多样化，那在管理制度上就要容许选择性。这是打破这个体制的重点。新型人才培养机制，纲要提出，体系开放，机制灵活，渠道互通，选择多样。这是非常富有创意的。1.要更新观念，营造自由探索的环境。纲要提出，保护学生的好奇心，保护学生的学习兴趣，承认学生个性，容许他们差别化地得到发展。2.改革创新管理制度。纲要提出了改革原则，推进分层教育、走班制、学分制、导师制。在第32条里提出改进优异学生的培养方式，在跳级、转学、转换专业及选修高一级学校课程方面给予支持和指导。首先要在学校引导下有序进行，对优异学生的培养方式要转变。我也曾问过一些学校，对某些有技术、技能特殊兴趣的学生怎么办。问答是没有什么办法，靠参加一些兴趣小组活动。我就问，能不能把课外活动上升为校本课程，建立一些课程制度，容许一些有特殊才华的学生进行选择?二。教师创新工作室能否与学生共享?一个老师在计算机单片机研究上颇有造诣，学校给他一批资金，相当于科研经费，然后提出目标，一年两年里完成什么任务。前提是人手面向校园招聘，既可招老师，也可招学生，师生共同形成一个联合的工作室。这样对于创新人才的管理有帮助。现在普通高中都实行模块化可以选择的教育。学校里有师生共同合作的探究团队，将来我们会逐步实行这种教育管理方式，这是一个大改变和创新。
还要改革考试制度和招生制度。这一次明确强调中等学校实现自主招生，纲要第35条规定，要规范优秀特长生录取办法。高等职业教育录取考试由各个省来组织，探索高等职业学校自主考试或者根据学业成绩自主录取办法，招生制度会进一步放开。从以人为本的角度来看，创新型发展需要个人的需求和特长与社会需求最佳组合起来，否则就出不来，制度上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国家关于创新人才培养工程里面。要求探索各级各类创新型人才的成长渠道。当然最后国家也改进对创新人才的评价选用制度，明确提出要强化录用人才中实践能力的考察，要克服社会上用人单位单纯追求学历分数的现象。
三，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这也体现了教育公平公正的本质要求。国家十分注重农村教育，在农村教育中又十分注重民族教育的发展。《纲要》强调城乡统筹的科学发展观，从农村职业教育的发展变成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明确规定建立省际协作发展试点，建立跨地区的协作机制，职业教育的流动发展，同时在农村职业教育中强调农科教结合，在发达地区进一步探索城乡一体化。关于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有三个方面：1.农村教育步骤问题，明确加快建立面向人人、面向社会、覆盖城乡的职业教育网络体系。2.办好农村职教中心，这是面向农村地区的机构资源配置，原则上要统筹兼顾。3.年轻一代愿意做农业的人少，国家提出仍然要办好涉农专业。国家为了保证涉农专业发展，通过改革吸引一部分在职农民加入。但是问题在于。补贴资金农民有吗?如果有，谁给?这是新问题。改 革方向是走职业教育终身化道路，农民职业教育要适应新型农民职业化的要求，主体上关注新生代农民和农民工。把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出去，而不是把几十年前的模式套到今天来。这些问题纲要16条里面有说明。
第四个任务，深化办学和管理体制改革，要为职业教育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制度保障。一是政府体制的改革，二是企业体制的改革，三是面向社会的体制改革，四是学校制度改革。面向政府的改革，首先提出了财政改革，这是纲要的一大亮点。1.纲要规定到2012年国家财政性教育总投入要实现百分之四。进一步增强政府发展教育的职能。2.完善财政投入增长指标，进一步规范清楚。过去总是说财政拨款的增长高于财政经常性收入增长，现在细了，不仅在预算中要增长，最后决算超出部分也要增长，这一条就是新的变化。3.财政拨款管理中建立了保障机制。以前一开会，报告里是增长的，但我们实际的感觉就是没有保障，出现了有增长无保障的概念。所以只关注宏观指标不行，要从微观上确定保障范围：第一保工资，第二保学校安全，第三保学校正常运转。第四保贫困生上学，第五保学校基本方面，如教师进修培训之类，这五个领域都应该有。第二个要确定保障水平，目标有了，保障的程度关键是标准，纲要提出制定职业学校基本办学标准。制定生均公用经费标准。第三是确定保障措施，就是依法管理，学校要规范收费行为。最后要确定保障监督。
再谈一下面向社会的体制改革，最大的目的就是动员社会办职业教育。一是大力支持民办教育，包括保证民办教育与公办平等享有同样权力，研究公共财政支持民办教育的一些措施。我觉得这次很有意义的是积极培育非政府非市场的社会公益组织。改革开放以来。第一强化了政府的责任。第二通过市场体制的改革实现了市场经济。市场体制对贫困生没用，在市场失灵、政府失灵的情况下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有，非政府、非市场，所以这一次要进行试点，还要用不同政策把非盈利性与盈利性的分开，非盈利性的就是公益性的。根据我调研的情况，中国许多中小企业想做慈善但没有能力，要想办法把其积极性调动起来。如“聚少成多、冠名留本”这个办法，你捐500万，我们承认你捐了，到基金会冠名，企业把本留下来仍然让你用，每年把利息拿出来，这个企业能做得到。常州市一年工业基金是几百万，可以用的利息就是二十万，通过这个改革，基金一下子升到十几亿，一年可用的利息7000万到8000万。
第五个任务，面向学校的体制改革。首先是政府职能转变，实行分权和集权相结合；第二个要建设现代学校制度。校长面对社会自主发展的同时自我约束。实现一个学校内部的合力管理。要解决两个问题：1.扩大学校办学自主权。纲要有很具体的规定，高等学校怎么放权，中等学校怎么放权。2.纲要对学校内部的治理结构，学校到底怎么管也有规定，党支部、职工代表大会、学校的科技学术创新发展，等等，都是我们需要探索的。规划纲要提出组织重大的工程改革，国家要强化实施保障，搞了两个大的方面：2010～2012年要组织十大工程。职业教育的一个是职业教育模式改革，其他涉及职业教育的还有四个。另外就是组织十大试点项目，虽然名为职业教育的就是一个。但其他领域里面都涉及职业教育。当然再好的纲要也不可能覆盖所有的层面，中国这么大，这么复杂，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允许一部分地区、特殊行业进行试点和改革，这可以增加规划纲要的弹性和对国情的适应性。中央提出国家成立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指导全国，统筹规划、分步实施、试点先行、动态调整。选择一部分地区和学校开展试点。通过这些工程和实验区，能使规划纲要的原则精神更好地与实际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