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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共生理论是生物学中一种描述物种关系的理论。文章将共生理论引入到职教集团研究中，从共生理论出发对职教集团共生单元、共生模式与共生环境进行了探讨，并对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的优化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共生理论职教集团共生系统
［作者简介］孙健（1977- ），男，江苏镇江人，江苏技术师范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江苏常州213001）
［课题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2009年度一般项目“高等职业教育集团化发展模式的研究——以江苏为例”（项目编号：09YJA880057）和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一五”重大课题“江苏高等职业教育集团化发展模式的研究”（项目编号：A/2006/04）的系列研究成果之一。
［中图分类号］G7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10）33-0007-03
职教集团作为职业教育发展的新模式，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并已经运作实践，但在职教集团运行的过程中，还存在着职教集团组成不稳定、运行效率低下等问题，现有理论难以提出有效解决以上问题的办法。本文借鉴生物学中的共生理论，优化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目的是为解决职教集团现存问题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一、共生理论
“共生”（symbiosis）一词最初来源于生物学，是由德国生物学家德贝里于1879年提出的，涉及寄生虫学、昆虫学、植物学与真菌学等众多生物学分支学科，是指由于生存的需要，两种或多种生物之间必然按照某种模式互相依存与相互作用地生活在一起，形成协同生存与进化的关系①。现代生物学研究揭示，“共生”是生物进化的主要方式。在自然界，物种的进化必然受到生态系统内其他物种的影响，并通过自身的进化影响其他物种，进而引起其他物种发生适应性变化，最终导致整个生态系统成为一个互相作用的整体，形成了一个相互依赖与协同进化的共生系统。
袁纯清归纳了共生系统的三大要素，即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共生单元是指构成共生系统的基本能量单位；共生模式是指共生单元相互作用的方式，它反映共生单元之间作用的方式，也体现共生单元之间的能量交换关系；共生环境是指除共生单位以外的一切影响因素的总和。在共生系统的三要素中，共生单元是基础，共生模式是关键，共生环境是重要的外部条件②。任何共生系统都是共生单元A、共生模式B和共生环境C相互作用和影响的结果，如果用S表示共生系统，那么S＝（A，B，C），即任何共生系统都是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的有机组合。
共生系统演化的关键体现在共生模式的演化。共生模式包括共生组织模式和共生能量模式，因此，共生模式演化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组织模式的演化，由点共生→间歇共生→一体化共生，即组织化程度逐渐提高。点共生反映的是组织之间联系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共生过程具有短期性和偶然性的特征；间歇共生虽然还不是一种稳定状态，但是在随机性与偶然性方面超过了点共生，稳定程度处于中等状态；一体化共生反映的是组织之间长期稳定的联系，组织在这种联系中获得利益的同时又能维持各自的独立性。另一方面是能量模式的演化，即由寄生→偏利共生→互惠共生。寄生是能量流动的一种特殊形态，其特点在于共生单元之间不产生新能量，能量由寄主向寄生者单向流动。偏利共生是从寄生关系向互惠共生关系转化的中间类型，其特点在于共生单元之间产生新能量，但能量只能单方向流动，使某一方获得利益。互惠共生是系统演进的最优状态，在该模式中，共生单元之间在能量的流通和交换过程中阻力最少，存在着双向的能量交流，能使得共生能量最大化，从而能有效地推动双方不断进化。这些模式两两结合，组成了共生模式演化关系。（如表所示）
在这些共生模式不同的演化组合中，寄生点共生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共生模式，对共生体的进化推动作用最小。互惠一体化共生是最复杂、最高级的共生模式，对共生体进化的推动作用最大，是共生体努力成就的一种模式。
二、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的分析
共生理论研究发展到今天，不仅成为生物学的基本工具之一，而且作为一种描述个体关系的方法论，在其他领域得到广泛运用。把职教集团纳入共生系统的分析框架，构建起职教集团共生系统，能为人们认识职教集团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角。职教集团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是作为独立的组织成员之间，因资源共享或互补所形成的共生体。这种共生体能够带来效率的改进，这种改进既使得组织成员利益增加，又推动职教集团整体利益增长。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由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三个基本要素构成，在共生基质存在的前提下，处于特定共生环境中的共生单元通过一定的共生模式，组成了特定的共生系统。本文将利用共生系统的三要素来分析职教集团，也就是分别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与共生环境来分析职教集团。
1.职教集团的共生单元。共生单元是构成共生系统的基本能量单位，是形成共生系统的根本。不同的共生体中，共生单元的性质和特征是不同的，如果将职教集团看成一个共生系统的话，那么职教集团的共生单元就是指组成职教集团的成员单位，主要包括高职院校、中职院校与企业等单位，这些单位也可以看成是职教集团的内部利益相关者。它们之所以加入职教集团，组成共同体，是有其利益动机的。比如，对于学校来讲，通过加入职教集团，它可以从企业那里获得经费与赞助，提升实训设备水平，增加实训场所，提高学生实践动手能力，以及解决学生就业问题。对于企业来讲，通过加入职教集团，它可以从学校获取优质人力资源，补充企业的发展之需，能够优先选择高质量的毕业生，享有其他单位没有的优选权；通过与学校的技术合作，解决企业遇到的技术难题等③。
2.职教集团的共生模式。共生模式是共生单元之间的联系方式，或者说是共生单元之间能量传导的方式或构架，它是共生系统形成和发展的关键，是决定共生系统效率的核心要素。对于职教集团来讲，其共生模式就是职教集团的成员单位之间组织与能量的联系方式，体现了成员单位之间的交换关系。良好的共生模式是将各成员连接在一起的纽带，能够保证职教集团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可以加强合作战略的成效，将成员各自追求的利益尽最大可能地纳入到职教集团的整体利益中来，减少成员获利不均衡和非对称，弱化合作组织的不稳定因素，使职教集团的生命力不断延续，推进职教集团持续地前进。
职教集团共生模式包括共生能量模式与共生组织模式两个部分，共生能量模式由寄生模式、偏利共生模式与互惠共生模式组成，共生组织模式由点共生模式、间歇共生模式与一体化共生模式组成，不同的模式组合具有不同的特点。由于职教集团成员单位的多元化，职教集团成员单位之间的权益依赖和合作伙伴关系，以及协商和交易的作用，最终形成一种互动网络。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方向应该是多元的、相互的，而不是单向的，成员单位之间都是平等互动的交流过程。
3.职教集团的共生环境。从广义上讲，职教集团的共生环境由职教集团共生单元以外的所有因素总和构成，这些因素包括整个社会中各种宏微观因素，是职教集团生存发展的生态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其中，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政策提供促进职教集团发展的政策环境，对改善职教集团共生环境起着重要作用。因而，本文中职教集团共生环境主要是指政府的职业教育管理政策和措施。职教集团当中的职业学校和企业，都与政府政策有着密切的联系，尤其是职业学校，其人财物等资源都来自政府划拨，学校招生、就业等工作都受到政府的控制。政府制定的相关政策能够直接影响到职教集团的生存发展，对职教集团的影响极大。在当今职业教育的政府办学背景下，职教集团的发展不能脱离政府的政策支持和鼓励，积极的政策能够解决职教集团发展中的许多问题，推动职教集团的持续发展。
三、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
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由共生单元、共生模式与共生环境组成，因此，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就包括共生单元的选择、共生模式的构建与共生环境的营造三个部分。
1.职教集团共生单元的选择。在共生系统形成中，共生伙伴的选择并不是随意的，任何共生单元都是选择与之具有某种关系的共生单元作为共生的对象，选择的首要原则体现在有利于自己效率的提高、能力的增强以及匹配成本的降低。
职教集团治理模式的组织形式就是理事会，理事会是职教集团最高权力机构，理事会日常职能包括对职教集团进行决策、规划与协调；定期召开职教集团工作会议；发现职教集团发展中的问题，出台相应的意见措施促进职教集团发展。在这些职能中，理事会的首要职能就是要考虑职教集团成员单位的选择，尽可能地挑选最合适的单位组成职教集团。任何一个职教集团的发展都离不开各种成员单位的投入或参与，职教集团追求的应是全体成员单位的整体利益，而不仅仅是某一个体利益。职教集团应当在诸多成员单位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最终目的是实现所有成员单位的整体权益最大化。所以，职教集团成员的选择应当权衡各成员单位的权益，尽最大可能地满足这些来自成员单位的“共同利益”与“各自利益”④ 。与此同时，职教集团共生单元各个单位还应该具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尽量使得共生关系建立过程更为匹配与顺畅，有利于强化共生关系和合作行为的连续性。
2.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构建。职教集团共生模式包括共生能量模式与共生组织模式两个部分，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构建主要从这两个方面同时考虑。
职教集团共生能量模式演进过程由寄生模式到偏利共生模式到互惠共生模式。寄生模式不会产生新能量，而且能量是单方向流动的，表现为一方向另一方无偿提供能量，因此，无论是学校还是企业都不会长期为另一方提供自己没有回报的服务，寄生模式在职教集团中不可能长期存在。在偏利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会产生新能量，但能量的分配只惠及共生单元的一方，作为理性的主体，是不会永远做这种“不利己”的交易的。因此，难以产生持续的共生效用，这种共生模式也不具有持久稳定的特征。在互惠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产生新能量，并且新能量惠及职教集团的各个成员单位，从而形成职教集团发展的持续动力。
职教集团共生组织模式演进过程由点共生模式到间歇共生模式到一体化共生模式，这一过程是共生程度不断加深的过程，直接地表现为一方参与另一方组织活动的程度。因为这种相互参与有益于组织绩效的改善，即随着共生组织模式从点共生到一体化共生，职教集团成员之间的协调逐渐趋于均衡，相互参与的积极性越来越高，共生程度也日益加深。随着共生程度的增强，共生伙伴中的一方参与到另一方组织活动中的复杂程度越来越高，也就是说，随着双方参与程度的不断增加，职教集团成员之间共生程度不断加深。在一体化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成员之间高度融合，相互之间无缝对接，完美合作。
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构建的目标就是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具有对称性的利益分配机制使不同共生单元的利益相对平衡，共同进化发展是最有效率、最稳定的共生模式，所产生的共生能量在所有共生模式中是最大的，是职教集团的理想运行管理模式。要建立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职教集团必须保证成员单位之间平等的关系、对称的组织权利和均衡的利益分配，以帕累托原则进行“共生进化”⑤。对于职教集团而言，拟订一个能够确保各个成员单位实现多赢的协议是建立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的基础。协议拟订过程中，应与各方进行充分协商，规定违背协议受到的惩罚，加大欺骗和逃逸的成本，不断完善协议⑥。此时，为了长期享受职教集团合作所带来的收益，避免退出职教集团可能导致的损失，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往往会珍惜已有的合作关系，而不会对其他成员采取机会主义行为，且自觉强化对职教集团的向心力。最终，共生关系的发展遵循一条循环往复、螺旋上升的路径，如此不断深化，共同致力于建立长期稳定的共生合作关系。
3.职教集团共生环境的营造。政府作用的体现，主要是通过行政法规、规章和各种政策的制定，运用法律、财税等手段引导、调整、规范和服务职教集团。政府制定的相关政策是职教集团最重要的外部共生环境，完善政策环境，是职教集团外部共生环境营造的关键所在。没有一个好的政策环境，就无法形成对职教集团发展的正确导向，无法形成对职教集团发展活动的有效激励。因此，消除制约职教集团发展的环境障碍，有效整合职教集团资源，形成良好的政策环境，已经成为推进职教集团发展的关键所在。
政府必须承担起改善与优化职教集团外部环境的责任，在法律法规方面，政府要建立健全法律法规体系，并制定相关的地方法规，通过政府行政和管理机构的有效运作，规范职教集团行为，保障各方利益相关者的权益；在行政管理体制方面，完善政府的宏观调控功能，发挥其规划和政策的导向作用，政府要进一步制定职业教育发展长远战略，出台各种具体的财政、税收政策，指引职教集团发展方向；通过政策和经费支持等，引导、鼓励和推进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合作，组织协调各个环节的关系，使得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在合作的过程中相互接触，加深了解，形成共同的愿景，愿意用长期的收益来弥补短期的损失，从而达到一种动态合作博弈均衡的状态。
总之，本文认为职教集团好似一个共生系统，针对现有理论无法解决职教集团在实际运行中的效率低下和不稳定的难题，可以利用共生理论分析职教集团，来找到其合理的发展路径。共生理论的三要素是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恰好对应于职教集团的成员、运行模式和外部环境。通过对职教集团三要素的研究，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路径为：选择成员时要注重特性的互补性与相容性；要以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作为职教集团的主要运行模式；政府应该努力改善职教集团所处的制度与市场环境，为促进职教集团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只有这样，职教集团才能向着可持续的方向健康发展。
［注释］
①A.E.Douglas.Symbiotic Interaction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3.
②袁纯清.共生理论——兼论小型经济［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8：2-4.
③胡赤弟.高等教育中的利益相关者分析［J］.教育研究，2005（3）：23.
④Freeman.Strategic Management:A Stakeholder Approach ［M］.Boston:Pitman Press,1984:46.
⑤萨缪尔森，诺德豪斯.经济学［M］.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6：362.
⑥Rhodes.The New Governance:Governing without Government［J］.Political Research,1996（5）:165.
［关键词］共生理论职教集团共生系统
［作者简介］孙健（1977- ），男，江苏镇江人，江苏技术师范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江苏常州213001）
［课题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2009年度一般项目“高等职业教育集团化发展模式的研究——以江苏为例”（项目编号：09YJA880057）和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一五”重大课题“江苏高等职业教育集团化发展模式的研究”（项目编号：A/2006/04）的系列研究成果之一。
［中图分类号］G7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3985（2010）33-0007-03
职教集团作为职业教育发展的新模式，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并已经运作实践，但在职教集团运行的过程中，还存在着职教集团组成不稳定、运行效率低下等问题，现有理论难以提出有效解决以上问题的办法。本文借鉴生物学中的共生理论，优化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目的是为解决职教集团现存问题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一、共生理论
“共生”（symbiosis）一词最初来源于生物学，是由德国生物学家德贝里于1879年提出的，涉及寄生虫学、昆虫学、植物学与真菌学等众多生物学分支学科，是指由于生存的需要，两种或多种生物之间必然按照某种模式互相依存与相互作用地生活在一起，形成协同生存与进化的关系①。现代生物学研究揭示，“共生”是生物进化的主要方式。在自然界，物种的进化必然受到生态系统内其他物种的影响，并通过自身的进化影响其他物种，进而引起其他物种发生适应性变化，最终导致整个生态系统成为一个互相作用的整体，形成了一个相互依赖与协同进化的共生系统。
袁纯清归纳了共生系统的三大要素，即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共生单元是指构成共生系统的基本能量单位；共生模式是指共生单元相互作用的方式，它反映共生单元之间作用的方式，也体现共生单元之间的能量交换关系；共生环境是指除共生单位以外的一切影响因素的总和。在共生系统的三要素中，共生单元是基础，共生模式是关键，共生环境是重要的外部条件②。任何共生系统都是共生单元A、共生模式B和共生环境C相互作用和影响的结果，如果用S表示共生系统，那么S＝（A，B，C），即任何共生系统都是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的有机组合。
共生系统演化的关键体现在共生模式的演化。共生模式包括共生组织模式和共生能量模式，因此，共生模式演化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组织模式的演化，由点共生→间歇共生→一体化共生，即组织化程度逐渐提高。点共生反映的是组织之间联系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共生过程具有短期性和偶然性的特征；间歇共生虽然还不是一种稳定状态，但是在随机性与偶然性方面超过了点共生，稳定程度处于中等状态；一体化共生反映的是组织之间长期稳定的联系，组织在这种联系中获得利益的同时又能维持各自的独立性。另一方面是能量模式的演化，即由寄生→偏利共生→互惠共生。寄生是能量流动的一种特殊形态，其特点在于共生单元之间不产生新能量，能量由寄主向寄生者单向流动。偏利共生是从寄生关系向互惠共生关系转化的中间类型，其特点在于共生单元之间产生新能量，但能量只能单方向流动，使某一方获得利益。互惠共生是系统演进的最优状态，在该模式中，共生单元之间在能量的流通和交换过程中阻力最少，存在着双向的能量交流，能使得共生能量最大化，从而能有效地推动双方不断进化。这些模式两两结合，组成了共生模式演化关系。（如表所示）
在这些共生模式不同的演化组合中，寄生点共生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共生模式，对共生体的进化推动作用最小。互惠一体化共生是最复杂、最高级的共生模式，对共生体进化的推动作用最大，是共生体努力成就的一种模式。
二、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的分析
共生理论研究发展到今天，不仅成为生物学的基本工具之一，而且作为一种描述个体关系的方法论，在其他领域得到广泛运用。把职教集团纳入共生系统的分析框架，构建起职教集团共生系统，能为人们认识职教集团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角。职教集团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是作为独立的组织成员之间，因资源共享或互补所形成的共生体。这种共生体能够带来效率的改进，这种改进既使得组织成员利益增加，又推动职教集团整体利益增长。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由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三个基本要素构成，在共生基质存在的前提下，处于特定共生环境中的共生单元通过一定的共生模式，组成了特定的共生系统。本文将利用共生系统的三要素来分析职教集团，也就是分别从共生单元、共生模式与共生环境来分析职教集团。
1.职教集团的共生单元。共生单元是构成共生系统的基本能量单位，是形成共生系统的根本。不同的共生体中，共生单元的性质和特征是不同的，如果将职教集团看成一个共生系统的话，那么职教集团的共生单元就是指组成职教集团的成员单位，主要包括高职院校、中职院校与企业等单位，这些单位也可以看成是职教集团的内部利益相关者。它们之所以加入职教集团，组成共同体，是有其利益动机的。比如，对于学校来讲，通过加入职教集团，它可以从企业那里获得经费与赞助，提升实训设备水平，增加实训场所，提高学生实践动手能力，以及解决学生就业问题。对于企业来讲，通过加入职教集团，它可以从学校获取优质人力资源，补充企业的发展之需，能够优先选择高质量的毕业生，享有其他单位没有的优选权；通过与学校的技术合作，解决企业遇到的技术难题等③。
2.职教集团的共生模式。共生模式是共生单元之间的联系方式，或者说是共生单元之间能量传导的方式或构架，它是共生系统形成和发展的关键，是决定共生系统效率的核心要素。对于职教集团来讲，其共生模式就是职教集团的成员单位之间组织与能量的联系方式，体现了成员单位之间的交换关系。良好的共生模式是将各成员连接在一起的纽带，能够保证职教集团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可以加强合作战略的成效，将成员各自追求的利益尽最大可能地纳入到职教集团的整体利益中来，减少成员获利不均衡和非对称，弱化合作组织的不稳定因素，使职教集团的生命力不断延续，推进职教集团持续地前进。
职教集团共生模式包括共生能量模式与共生组织模式两个部分，共生能量模式由寄生模式、偏利共生模式与互惠共生模式组成，共生组织模式由点共生模式、间歇共生模式与一体化共生模式组成，不同的模式组合具有不同的特点。由于职教集团成员单位的多元化，职教集团成员单位之间的权益依赖和合作伙伴关系，以及协商和交易的作用，最终形成一种互动网络。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方向应该是多元的、相互的，而不是单向的，成员单位之间都是平等互动的交流过程。
3.职教集团的共生环境。从广义上讲，职教集团的共生环境由职教集团共生单元以外的所有因素总和构成，这些因素包括整个社会中各种宏微观因素，是职教集团生存发展的生态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其中，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政策提供促进职教集团发展的政策环境，对改善职教集团共生环境起着重要作用。因而，本文中职教集团共生环境主要是指政府的职业教育管理政策和措施。职教集团当中的职业学校和企业，都与政府政策有着密切的联系，尤其是职业学校，其人财物等资源都来自政府划拨，学校招生、就业等工作都受到政府的控制。政府制定的相关政策能够直接影响到职教集团的生存发展，对职教集团的影响极大。在当今职业教育的政府办学背景下，职教集团的发展不能脱离政府的政策支持和鼓励，积极的政策能够解决职教集团发展中的许多问题，推动职教集团的持续发展。
三、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
职教集团共生系统由共生单元、共生模式与共生环境组成，因此，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就包括共生单元的选择、共生模式的构建与共生环境的营造三个部分。
1.职教集团共生单元的选择。在共生系统形成中，共生伙伴的选择并不是随意的，任何共生单元都是选择与之具有某种关系的共生单元作为共生的对象，选择的首要原则体现在有利于自己效率的提高、能力的增强以及匹配成本的降低。
职教集团治理模式的组织形式就是理事会，理事会是职教集团最高权力机构，理事会日常职能包括对职教集团进行决策、规划与协调；定期召开职教集团工作会议；发现职教集团发展中的问题，出台相应的意见措施促进职教集团发展。在这些职能中，理事会的首要职能就是要考虑职教集团成员单位的选择，尽可能地挑选最合适的单位组成职教集团。任何一个职教集团的发展都离不开各种成员单位的投入或参与，职教集团追求的应是全体成员单位的整体利益，而不仅仅是某一个体利益。职教集团应当在诸多成员单位之间寻求一种平衡，最终目的是实现所有成员单位的整体权益最大化。所以，职教集团成员的选择应当权衡各成员单位的权益，尽最大可能地满足这些来自成员单位的“共同利益”与“各自利益”④ 。与此同时，职教集团共生单元各个单位还应该具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尽量使得共生关系建立过程更为匹配与顺畅，有利于强化共生关系和合作行为的连续性。
2.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构建。职教集团共生模式包括共生能量模式与共生组织模式两个部分，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的构建主要从这两个方面同时考虑。
职教集团共生能量模式演进过程由寄生模式到偏利共生模式到互惠共生模式。寄生模式不会产生新能量，而且能量是单方向流动的，表现为一方向另一方无偿提供能量，因此，无论是学校还是企业都不会长期为另一方提供自己没有回报的服务，寄生模式在职教集团中不可能长期存在。在偏利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会产生新能量，但能量的分配只惠及共生单元的一方，作为理性的主体，是不会永远做这种“不利己”的交易的。因此，难以产生持续的共生效用，这种共生模式也不具有持久稳定的特征。在互惠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产生新能量，并且新能量惠及职教集团的各个成员单位，从而形成职教集团发展的持续动力。
职教集团共生组织模式演进过程由点共生模式到间歇共生模式到一体化共生模式，这一过程是共生程度不断加深的过程，直接地表现为一方参与另一方组织活动的程度。因为这种相互参与有益于组织绩效的改善，即随着共生组织模式从点共生到一体化共生，职教集团成员之间的协调逐渐趋于均衡，相互参与的积极性越来越高，共生程度也日益加深。随着共生程度的增强，共生伙伴中的一方参与到另一方组织活动中的复杂程度越来越高，也就是说，随着双方参与程度的不断增加，职教集团成员之间共生程度不断加深。在一体化共生模式中，职教集团成员之间高度融合，相互之间无缝对接，完美合作。
因此，职教集团共生模式构建的目标就是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具有对称性的利益分配机制使不同共生单元的利益相对平衡，共同进化发展是最有效率、最稳定的共生模式，所产生的共生能量在所有共生模式中是最大的，是职教集团的理想运行管理模式。要建立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职教集团必须保证成员单位之间平等的关系、对称的组织权利和均衡的利益分配，以帕累托原则进行“共生进化”⑤。对于职教集团而言，拟订一个能够确保各个成员单位实现多赢的协议是建立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的基础。协议拟订过程中，应与各方进行充分协商，规定违背协议受到的惩罚，加大欺骗和逃逸的成本，不断完善协议⑥。此时，为了长期享受职教集团合作所带来的收益，避免退出职教集团可能导致的损失，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往往会珍惜已有的合作关系，而不会对其他成员采取机会主义行为，且自觉强化对职教集团的向心力。最终，共生关系的发展遵循一条循环往复、螺旋上升的路径，如此不断深化，共同致力于建立长期稳定的共生合作关系。
3.职教集团共生环境的营造。政府作用的体现，主要是通过行政法规、规章和各种政策的制定，运用法律、财税等手段引导、调整、规范和服务职教集团。政府制定的相关政策是职教集团最重要的外部共生环境，完善政策环境，是职教集团外部共生环境营造的关键所在。没有一个好的政策环境，就无法形成对职教集团发展的正确导向，无法形成对职教集团发展活动的有效激励。因此，消除制约职教集团发展的环境障碍，有效整合职教集团资源，形成良好的政策环境，已经成为推进职教集团发展的关键所在。
政府必须承担起改善与优化职教集团外部环境的责任，在法律法规方面，政府要建立健全法律法规体系，并制定相关的地方法规，通过政府行政和管理机构的有效运作，规范职教集团行为，保障各方利益相关者的权益；在行政管理体制方面，完善政府的宏观调控功能，发挥其规划和政策的导向作用，政府要进一步制定职业教育发展长远战略，出台各种具体的财政、税收政策，指引职教集团发展方向；通过政策和经费支持等，引导、鼓励和推进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合作，组织协调各个环节的关系，使得职教集团成员单位在合作的过程中相互接触，加深了解，形成共同的愿景，愿意用长期的收益来弥补短期的损失，从而达到一种动态合作博弈均衡的状态。
总之，本文认为职教集团好似一个共生系统，针对现有理论无法解决职教集团在实际运行中的效率低下和不稳定的难题，可以利用共生理论分析职教集团，来找到其合理的发展路径。共生理论的三要素是共生单元、共生模式和共生环境，恰好对应于职教集团的成员、运行模式和外部环境。通过对职教集团三要素的研究，职教集团共生系统优化路径为：选择成员时要注重特性的互补性与相容性；要以互惠一体化共生模式作为职教集团的主要运行模式；政府应该努力改善职教集团所处的制度与市场环境，为促进职教集团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只有这样，职教集团才能向着可持续的方向健康发展。
［注释］
①A.E.Douglas.Symbiotic Interaction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4:3.
②袁纯清.共生理论——兼论小型经济［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8：2-4.
③胡赤弟.高等教育中的利益相关者分析［J］.教育研究，2005（3）：23.
④Freeman.Strategic Management:A Stakeholder Approach ［M］.Boston:Pitman Press,1984:46.
⑤萨缪尔森，诺德豪斯.经济学［M］.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6：362.
⑥Rhodes.The New Governance:Governing without Government［J］.Political Research,1996（5）: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