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来源 :中学生博览·甜橙派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anguangkai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谁来唱歌谁来听,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作者简介:廿四桥,笔名选自“春情盎盎夜迢迢,占尽烟花廿四桥”,南方求学的北方人,沉溺书海的医学生,读书写字都是热爱,希望我讲的故事你也喜欢听。
  一
  五月,一鉴塘边纯白的玉兰花在绿枝掩映中盛放。
  正午时分,一食堂。
  老林端着餐盘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打的饭露出了个十分夸张的惊讶表情:“大中午的,你就吃这个?”
  我把一口青菜嚼得咔嚓作响:“减肥期间,拒绝荤腥。”
  “减什么肥啊,你明明一点儿也不胖。”满脸真诚地好像平日里成天怼我胖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话直说,”我深谙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你这样让我很恐慌。”
  老林一脸受伤:“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我关心你你却怀疑我有不良企图,付小西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我决定无视他拙劣的演技,端起盘子作势要走。
  “唉——等会儿,”老林急忙拉住我,“我说还不行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抽时间写首歌词,”他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高考一结束,我们就高三了。前几天老刘找我,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花费时间玩乐队了——其实我本来就打算暂停的,毕竟队里三个准高三生,不管怎样还是得把学习放在首位。
  “只是,如果真就这样不痛不痒地结束了,我又会觉得,特别特别不甘心。
  “正好高考后学校要给高三办毕业典礼,学生会的人问我们要不要表演节目,我就想干脆我们自己写一首歌,给学长学姐送行的同时,也算是进入高三前最后再疯一次吧。”
  我沉默。
  老林見状,夹了一块排骨递过来。
  我连忙把盘子往后收:“哥!我是真的在减肥!”
  他挑高一边眉毛,不依不饶地看着我。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
  不过话说回来,那么长一段话他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停顿的,看来是早就背好了稿子啊!
  二
  答应老林后的第三天,我被他堵在跑操回班的路上。
  “你词写好没?”
  “才两天呐大哥,你总要给我时间好好想想吧?”
  “那你想得怎么样了?”
  “咳,没想好呢……”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老林和我同级不同班,最初的传言里,他是那种白衬衫永远干净整齐,做事井井有条的人。
  高一上学期某节晚自习,正当我沉迷于小说中主人公的爱恨情仇无法自拔时,班长大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我的座位前,敲了敲桌子。
  我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把小说塞进桌洞里,对着面无表情的班长笑得格外乖巧。
  “有人找你。”他的声音非常冷静,“另外,下课后把书交上来。”
  ……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那个来找我的人就是老林。
  我记得他当时连句自我介绍都没有,手里拿着校报第一句话就是问:“这是你写的?”
  他指的是一首诗歌——那是我闲得发慌时写的,大致内容就是明里暗里抱怨课业的紧张,后来被一位文学社学姐拿走刊登在校报上了。
  我心里埋怨着他害我被班长发现“不务正业”,再者又觉得这人很没有礼貌,回话的语气便不太好:“有事儿?”
  他笑:“你好,我是林清尧,因为很喜欢这首诗,所以来问问你可不可以让我们乐队把他改编成歌词?”
  我不明所以:“你们乐队?”
  “呃,”他顿了下,“虽然现在成员只有我一个人,或者如果你也愿意加入的话——”
  “等等,”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尴尬地笑,“不好意思,但是同学,我什么乐器都不会而且唱歌跑调的。”
  “那也没关系,你可以专门负责写词啊,”他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我觉得这首就写得很好。”
  所以你压根就只是想要这首诗而已吧……
  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认识了老林。
  后来乐队里又陆陆续续有其他成员加入或离开,最终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高二。
  鼓手磊哥和老林同班,贝斯手程公子和键盘手阿硕是比我们低一级的学弟。我原本以为这仨人也和我一样是被老林强拉进队的,结果没想到第一次看他们的表演就被惊艳到了。
  “那么,就这样啦。”老林放下吉他笑着站起来,“虽然只有咱们5个人——”
  “唉,等等,”我摇头,“别把我算进去啊,我就写个词,最多算半个人。”
  老林闻言斜我一眼:“那请问付同学,你是半人半妖还是半人半鬼啊?”
  “……”
  程公子憋笑:“学姐你就答应吧,不然林哥该生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老林清清嗓子,“总之乐队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氧气'。”
  “这种名字不太好吧,毕竟你们4个里也只有程公子算得上氧气男孩欸……”
  “咦~学姐你好冷。”
  尴尬。
  三
  其实真要说起来,高中两年,珍贵的回忆有很多。但提起笔我却又犹豫。
  太多太复杂的情绪在心里澎湃汹涌着,太多的东西想要表达,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落笔。
  每天早晨盘旋在教学楼上空的鸽群,傍晚时分从西窗涌进来的大片橘色阳光,放学后广播里传出的悠扬的歌声,操场上嬉笑打闹的身影……细数一番,就连每周一次的周测都变得可爱起来。
  我甚至还记得去年学校百年校庆,我和老林他们坐在求是楼的音乐教室里兴高采烈地唱:“玉成路的尽头/是笃志楼的入口/一鉴塘的池水/泛不尽心中温柔/你栉风沐雨百年/我青春年华十六……”
  往日种种,如在眼前。
  两年时光就这样打马而过。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们要在毕业典礼上表演的消息,相熟的学长特意找到我说:“好好写啊,期待你们的表演。”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脑海里倏忽闪过什么,有些情绪就要从心底破土而出。
  四
  在我拿着写好的歌词去找老林的时候,他正双眉紧锁地坐在座位上奋战数学大题,直到站在我面前还一副满脸疲惫的样子。
  “怎么那么认真,都下课了还在刷题?”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你以为我想啊!我有多浮躁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很悲愤的语气。
  “不,不用解释,我都懂,”我特真诚地拍他的肩,“你们学霸一向都不喜欢被人发现努力学习,我明白的。”
  “……明白个鬼啊你!还不是老刘,说什么让我期末考一定要进年级前三……”
  不远处的操场上,高三生正在拍毕业照。
  “快看快看,”我激动地捣老林的胳膊,“那个班的班服是汉服唉,真的好漂亮!”
  他懒洋洋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闻言停下了要翻稿纸的动作,抬眼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挺好看的。”
  “啊啊啊!他们班主任的审美真棒,要换成我们老班,选的款式一定丑爆了!”
  “没关系,”老林扬起嘴角,慢悠悠地道,“反正以你的体型,再好看的衣服也穿不出来好看的感觉。”
  我顿住:“你前几天才说过我不胖的……”
  “是吗?”他笑得很欠揍,“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五
  隔着老远就听见程公子喊我的声音。
  和同伴挥手作别,我站在路边树荫下等程公子追上来,心里暗自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在放学后还“不辞万里”从高一楼跑来高二楼。
  “学姐……”他跑到我面前,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覆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
  “慢慢说,我不急的。”
  “呃,”程公子的表情有些古怪,“学姐我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啊,那个,林哥他今天翘掉最后一节体育课去音乐教室写曲子,结果被巡察的教导主任发现了……”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每天不給自己找点儿事就活不下去是不是?他现在在哪儿?”
  “在办公室写检讨。”
  “知道了,我去看看,谢谢你啊。”我转身跑开。
  “学姐,林哥让帮他带杯柠檬水,加冰的啊!”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吃喝,他到底是缺心眼啊还是缺心眼啊?”
  大概是放学了的原因,整个行政楼都很安静。
  教导处在二楼最西侧,门外的阳台上种着一排绿植,栀子花已经开了,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
  我站在玻璃窗外向里看,办公室里只有老林一个人,他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进来,灰尘在半空中漂浮。老林的半张脸隐在光影里。
  我敲了敲窗子。
  老林皱着眉扭头,看到我后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跳起来开门:“你怎么来啦?”
  我面无表情地将加冰柠檬水递过去,冷声道:“探监。”
  他侧身把我让进屋里,同时不满地嘟囔:“说什么呢你,我都已经这么倒霉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办公桌上,老林刚刚趴着的位置躺着一沓米黄色横线信纸,第一行居中处,“检讨书”三个大字工整而醒目。
  我走过去,把信纸拿起来: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唉唉唉!不对啊!这不是《追梦赤子心》的歌词吗!那句“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甚至被老林用红色笔大写加粗标注了出来。
  “……我觉着主任要是看见这个非得被你气死。”
  老林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哦,所以呢?”
  “所以你倒是认真写份啊喂!”
  他不说话了,默默咬着吸管,塑料杯和袋子摩擦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满室静谧的阳光像是一杯浓郁醇香的特调鸡尾酒。
  “李主任问我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让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他的声音低了下了,“我也说不清啊……”
  是啊,到底该如何解释这些看似叛逆的行为呢?
  十六七岁的年纪,抽条拔高的身体里,荷尔蒙分泌旺盛带来的躁动不肯安分,说冲动不妥当说荒唐又太夸张。
  说到底,还是因为青春吧。
  闪着光的青春,那么好的年华,男孩白衣胜雪,女孩裙角飞扬。
  如果不做些什么留以怀念,日后再回望会不会显得格外空荡?如果不肆意轻狂一场,又怎么对得起这大好的年少时光?
  我们笑着嚷着嬉闹着,唱着叹着张扬着,拼尽全力也要在记忆里留下些足够鲜活的景象,至少多年之后再回想,也能笑得骄傲,说:“你看,那样好的青春年华,我来过。”
  我到最后都没想出一套能确保让主任满意的说辞。敷衍的话当然都会说,只是,大概是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作祟,我没办法用一些虚伪的漂亮话心安理得地糊弄过去。
  我想老林大概也是这样。所以在离开前,他才会把原本的歌词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一笔一划,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六
  6月22日,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一天。2018届毕业典礼。
  礼堂里挤挤挨挨坐满了人。不约而同地,大家都穿着曾经万分嫌弃的校服,气氛热烈而伤感。
  “氧气”在倒数第二位出场。
  提前20分钟,我偷偷溜到后台。
  老林坐在角落里调弦。我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
  老旧的空调辛苦地工作着,然而发出的噪音和制造的冷气并不成正比。狭小的空间又闷又热。
  台上应该是在表演相声,师生的组合,一逗一捧,俏皮的话语惹得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就到我们了。负责流程的老师催促着。
  老林应了一声,站起来跟在程公子身后走出去。
  “林清尧。”我叫住他,心想这么一本正经连名带姓喊他的次数可真不多。
  他扭头,眉头皱着,神情疑惑。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直都挺好奇的,当初,你为什么会给乐队起名‘氧气’啊?”
  我紧紧盯着他。
  他眨了眨眼,然后小幅度地扬起嘴角:“这个啊,因为那时觉得,音乐就和氧气一样,维持着我的生命,无处不在啊。”
  我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怔愣间,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拍了拍我的肩:“同学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支支吾吾解释了两句,然后急忙飞奔回观众席。落座,便遥遥对上老林的目光。舞台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分外明亮。
  “谁在暗夜眺望远方
  谁的裙摆迎风飞扬
  一路走来跌跌撞撞
  一腔热血依旧滚烫
  关于青春关于梦想
  你找到答案了吗
  怎甘心就这样潦草收场……”
  往事一幕幕从我眼前略过,似乎走马观灯却又格外深刻。
  “氧气”两个字夹杂着欢呼声,一波一波地涌向我的脑海。
  歌曲的尾声,所有伴奏都停了下来,整个会场只剩下老林干净而伤感的歌声:“为君持酒劝斜阳/几分萧瑟几分凉/与君再醉三千场/不诉离殇/莫诉离殇……”
  一音一调在我的心里回荡。
  我站在台下,闭着渐生雾气的眼睛,轻轻地和。
  你看,这样好的青春年华,我们来过。
其他文献
我转来这座学校已经一年半了,和四周的同学聊得火热,跟几个别的班的同学混了个眼熟。除了我的同桌。  他很安静,甚至木讷,学习也不错,我听别人说,好像在那个什么奥数大赛上得过金奖。“喂!叶之秋,看比赛去啊!今天可是两个学校的队长比赛呢!”  “不去。”他合上书,推推眼镜。  “嘁,比赛不看,游戏不打,名字也娘里娘气,你小子是不是男人啊?”  他丝亳不理会我,面无表情地转身欲走。  “喂!叶之秋!等等我
期刊
在我十几年的求学时光里,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大概是我长相乖巧,成绩还一直过得去的缘故,几乎所有老师对我的态度都很和善,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过那么几个不可理喻的老师。  刚刚毕业任教的小学数学老师年轻气盛,披肩长发烫着大波浪,染了鲜艳的石榴红,看起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样子,性格也表里如一的急躁。仅仅因为我竖式列不清楚,她就赏过我耳光,也曾当着全班的面揪住另外一个女同学的头发,拽着她的头撞黑板,一下接着一
期刊
我还没重新进入梦境,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巨大的雷鸣,然后慌张地起身准备去关窗。外面的天黑压压的,我分不清到底是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还是夜幕还未散去的本来面目。  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凌晨5点无误。来不及多想,外面突然又闪过一道光,紧接着又响起一阵轰轰的雷。我迅速拔掉了家里的所有插头,缩回床上抱着枕头。心里想着,不知道老妈到厂里了没有,要是她在家就好了。  和很多女孩一样,我也怕打雷。奇怪的是,只要
期刊
曾经有过的爱意,恨意,龌龊的嫉妒心,不值得一提的嫉妒心啊,就在那市井的欢笑中,就在生活细碎的瞬间消失不见,深夜的月光下,一个人回望时,发现它们早已被甩在身后。  嘉琳推荐:如果有什么事是吃一顿好吃的不能解决的,那就吃两顿!  你有没有什么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异常温暖的食物呢?我心中的答案当属拉面。  小时候拉面是我觉得最好吃的东西,尤其是在以米饭为主食的南方。那时父母还很年轻,双鬓尚未斑白,也尚未搬新
期刊
广丽推荐:你的生命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在你的生命里承担着重要的角色,却让你动不动想要抓狂。会护着你也会逗你,会笑你也会拉着你,是别人嘴里的艳羡,是你眼里的嫌弃。是永远不可能割舍的,重要的一份子。  1  宋彩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是那么那么的土,土到她觉得天地色变,万物枯萎,让她几乎再也无法忍受一刻。  她有个双胞胎哥哥,宋明月。明月和彩云,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这寓意倒是极好的,就是这名字单
期刊
秦风与云鸢相见的第一面,就知道云鸢根本不需要人照顾,是个极聪明又冷清的姑娘。可他也没能想到,长大后的云鸢,既不冷清,也不再那么聪明。  嘉琳推荐:一个人不能太过完美,太完美了,就像镜中月水中花,像秋天最早红的那片枫叶,好到极致了,只会凭白让人念念不忘,让人怅然若失。  [1]  好长时间里,大家都认为云鸢是不会说话的。  云贵人去世之后,仅四岁的云鸢就被带到姜贵人那里照顾。姜贵人在宫中名声很好,信
期刊
知道你要回来,我飞奔到了车站。三年未见,再见本该欢喜,可我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地滾滚流下。  三年时间,你改变了太多太多。我知道,你生病了。纵然之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却还是让我心疼——姥姥,你照顾了别人,却没照顾好自己。我上前一步,抱了抱你,小心翼翼,我从未见过现在这样病态瘦的你。“瘦骨嶙峋”四个字,第一次在我的脑中有了具体的形象。长期化疗让你不得不戴着帽子,眼睛深陷在眼窝
期刊
一  军训的第一天比我想象得累。  我曾经觉得军训最恐怖的地方是晒黑,但没想到这只是军训众多恐怖的表达方式的一种,军训有一百种折磨你的方法。  比如宿舍和活动地点总是那么远。我每天出宿舍踏上那条路都很沉重,出两个门,拐几个弯,从烈日当头走入树下绿荫,上一座桥,途经一大片花田,偶遇到的连队,总让我想起“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遇见人山人海”。  比如听讲座坐直了真的很累——我忽然发现就连挺直腰板也不是
期刊
你知道吗?  梨花的花瓣是月亮做的。  1  沈梨花,这实在是个接地气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高三开学,一个插班生的自我介绍。彼时大家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学业氛围,这时候班上多一人少一人其实无所谓,但她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喧闹。  沈梨花,人和名字一样接地气,穿着格子衬衫、黄裤子,两条辫子垂在两侧。说话带点口音,糯糯软软。  这在我们一群说话都裹着三分粗的女生眼里实在是稀奇动物,當下就有男
期刊
我们中国人都是含蓄的,不会像外国人那样,将自己对一个人的在意当面说出来,我们只会将这份在意寄放在食物里,一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发送过去,就是在意的表达。  “三中女生公寓308舍的阿篱,你那份加肉加菜加变态辣不要葱的酸辣粉和加冰少糖的柠檬茶已送达。你的专属外卖配送员:在下不才,记得给五星好评哦!”我站在三中的女生宿舍楼下给阿篱发出了这条信息,然后,把手机重新放回书包,再看了眼眼前的宿舍楼,吸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