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苓和谭熙鸿的患难之谊

来源 :世纪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kingerfly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张伯苓与先父谭熙鸿(仲逵)有窗余年深厚的交往。他们毕生赤诚相待,互相尊敬,成为患难与共、通家之好的挚友。张伯苓是北方人,我父亲是南方人,父亲最早与南开毫无关系,两人又非亲非故,他们后来怎样会结成这段不解之缘的呢?
  
  在非常时期结识
  
  父亲自幼生长于上海,4岁丧父,靠母做工维持生活,小学毕业后只能自学求进,14岁考入电报局做练习生。他在上海见到帝国主义及清政府官吏欺侮老百姓,义愤填膺,并于1907年初经蔡元培先生介绍参加了中国同盟会。不久,他因革命需要转到天津电报局当译电员,帮助革命同志秘密传送信息。正在这时,他认识了张伯苓。张氏原为中国海军,甲午之战,见中国战败而心情沉重,为唤起国民自救,愤而走上“教育救国”之路。当时与父亲常在一起的还有白雅雨、张相文、彭家珍、郑毓琸等。这些人在辛亥革命时都成了李石曾领导的“京津同盟会”的支柱。郑毓琸当年与黄之萌等行刺袁世凯,电视台曾播放的电视剧《追杀大总统》,即指此事。
  
  张伯苓胸襟开阔,对人宽厚,助人为乐,可说是当代的“孟尝君”。父亲人品端重,刚正不阿,其不畏强暴,能舍己为民的精神,留给张极为深刻的印象。他们相互尊敬、信任,忠贞不渝,成为莫逆之交。再者,他们都爱好京剧,常一起去听戏,或相聚评论各派的唱腔,业余兴趣相投,正由于以上的原因,他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但更主要还是他们都拥有一颗强烈的爱国心。
  
  老朋友经常你来我往
  
   辛亥革命后,父亲应孙中山先生电邀南京担任总统府秘书,嗣后由总统亲自批准赴法留学,于“五四”(1919)那年学成回国。蔡元培校长聘他为北京大学教授兼校长室秘书,自此,父亲也进入了教育界。京津相距很近,父亲与张伯苓又经常见面了。
  在蔡元培时代,父亲在北大工作了7年。蔡氏主张教授治校,在北大设立了教授评议会,父亲是该会中有一定影响的评议员。在校外,他还是北京八个高校教职员联谊会的副主席(主席为马叙伦)。当时蔡先生常经年去国外考察,父亲成为蔡先生主要助手之一,工作很忙。那时军阀混战,教育经费经常拖欠。父亲等常代表京津各高校向北洋政府催款,并负责掌管及分配各校财务工作。有时款项有了眉目,各校闻讯都争着想多要些。南开虽属私立,但也有补贴。因张伯苓执掌南开,父亲总是把南开经费先保留下来,他说,这钱是张先生的,谁也不许挪用,并会立即通知南开派人提款。
  那时,军阀各派系相互倾轧,局势瞬息变化,父亲在北京关系多,信息灵,每当得到重要消息,总是及时通知张伯苓,以便从容应变。
  他们一有时间,还是按老规矩去欣赏京剧。每当北京有好戏,父亲就请张到北京来听戏;天津有好戏,张又请父亲到天津听戏,这样的互邀延续了好几年。张伯苓是天津人,爱好京剧有其历史传统的根基,而父亲怎会热衷于京剧的呢?说也凑巧,这与他早年参加革命有关。原来,他在上海初入同盟会时就认识了一批爱好京剧的革命同志,如参加上海制造局之役的潘月樵、夏氏兄弟及毛韵珂(伶名“七盏灯”)等,他们因见多了北洋政府的腐败,心灰意冷,都下了海,成了民初的上海名伶。父亲到北方时,“京津同盟会”尚未成立,其革命联络总机关就设在齐如山的商号义兴局里。齐是当代杰出的京剧理论大师,后来成为梅兰芳京剧改良的导师。父亲和这些大师级的人物常在一起,耳濡目染,对京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24年1月下旬,孙中山先生主持的国民党“一大”在广州召开,父亲、李大钊都是由孙先生亲自提名,代表北京特区出席大会的特邀代表。在这次大会上,孙先生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使旧三民主义产生质的变化,一跃而为新三民主义。这也标志着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开始,革命进入了一个新的转折点。2月间,父亲、李大钊联袂返北京,途中路过天津时,他们专程去南开,就是向张先生讲述这次大会的情况,让张氏能及时了解目前新形势的发展,这对张伯苓以后所做的一系列爱国抗日统战工作定了基调。
  
  作为通缉对象藏身于张府
  
  李大钊以前就在天津政法学校念书,他和张伯苓认识但不熟悉,而父亲和李是有交往的。1920年7月,父亲、李是同一批被北大聘为教授的(见1920年7月30日《北京大学日刊》)。1921年6月北京八个高校发起“索薪运动”,千余师生到国务院请愿,发生流血事件,组织领导者就是马叙伦、父亲、李大钊。李为此事连1921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建党这样一件头等大事都没有亲自参加。这次父亲、李同到南开,通过父亲的再次郑重介绍,使张、李的交往有了进一步的深化。
   1927年,张作霖要抓捕北京学界一批进步师生,父亲也在通缉名单之列,因此他单独回到了南方。不久,张校长就把我们一家(祖母、母亲及我们兄弟)接到天津,住在张府,由张锡羊二哥等人为我们买船票,运行李,从海路回到上海。
  父亲回到南方,一直搞他的农业教育和蚕丝改良工作,走“实业救国”的道路。在抗日战争前,我家先后住过杭州、上海、南京,这三处张伯苓都来过。他们除叙旧外,最多的话题是南开的扩建及以后的迁校,还有在华北的紧张局势下如何开展爱国教育和爱国统战工作等等。
  
  风雨同舟同做统战工作
  
  1934年日本在东北建立傀儡政权“满洲国”后,华北形势越来越紧张,张伯苓估计中日不久必有一战,南开必须早做迁校准备。他曾委托父亲在南方代觅校址。父亲把这事与曾养甫商量,都认为浙皖边境的天目山一带较好。他俩曾亲自带了专人去调查过。浙西小报曾有记载父亲、曾养甫莅临浙西山区考察的情况,就是指这一件事情。但张先生认为这里离沿海太近,将来中日必大打,迁校不是权宜之计,故提出的建议未被采纳。
  张伯苓对国家命运极为关怀,他广交朋友,团结爱国的有识之士。以后他除了办教育外,还根据形势的发展,做了一系列爱国抗日的统战工作。
  在东北方面:南开为了摸清日本侵华情况,早在1928年就成立了“满蒙研究会”,后改为“东北研究会”。张伯苓除派蒋廷黻、张彭春、何廉等教授去东北调查外,还聘请张学良为该会名誉董事。以后张伯苓本人也亲自偕该会主任傅恩龄去东北考察。他还利用寒暑假发动青年学生去东北实地调查日本侵华情况,回来后编了教材,在南开展开爱国教育。二张私交甚笃,张学良虽未在南开念过书,但私淑张伯苓为师。在西安事变前,张学良在西北,曾去瓦窑堡秘密会晤周恩来,他对周说:“我与你同师”(指张伯苓),可见他对张氏之尊敬。
  在西北方面:周恩来是张伯苓最得意的学生,由南开资送留学法国。1932年,上海“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张伯苓挺身入江西苏区,主停内战,一致抗日。1936年5月,周恩来自瓦窑堡致张校长信,希望赞同“不分党派,不分信仰,组织国民政府与抗日联军,以统一对外”的主张,得到张伯苓热烈响应。“西安事变”时,张伯苓即于12月14日致电张学良、周恩来呼吁释放蒋介石。12月16日,孔祥熙亦电催张伯苓为西安事变斡旋。而张确实在这关键时候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华北方面:张伯苓安排著名国际统战人士陈丕士(Percy Chen)做华北实力派的爱国抗日统战工作。
  张伯苓好交友。他每次到南方来,父亲总介绍一些南方的朋友和他认识,尤其是广东方面的上层人士及上海江浙的工商人士。有一次国民政府在南京开会,各省代表都云集南京,刚好张伯苓、周诒春也在宁。我家设家宴,借机把广东一些友人如林云陔、刘纪文、张发奎、黄强、曾养甫、陈树人、马湘等都请来,一一介绍给张伯苓认识。另一次由父亲安排去拜会孙哲生(科)。还有一次父亲同去无锡参观工厂,由荣氏集团的荣德生、薛寿萱(荣家女婿、蚕丝界巨子)招待游览太湖,品尝名闻全国的“船菜”。曾养甫原在天津北洋大学读书,对张伯苓爱国精神极为敬佩,深受其影响,在抗战前,曾为第二次国共合作牵线搭桥。
  
  张氏两次邀我全家赴重庆
  
  1937年7月中旬,“七七事变”后,张伯苓与父亲都应国民政府之邀,去江西庐山参加“庐山谈话会”,讨论当前国是。我国对日抗战,就是在这次会上决定的。就在开会期间,张伯苓对父亲说:这次抗战是大打,全民抗战。他已做好准备,在四川重庆又开办了一所南开分校(当时称南渝),开学已一年了。一旦政府内迁,欢迎府上一家,搬到重庆南开校区来居住。
  1937年11月中旬,淞沪前线吃紧,父亲在南京又接到张伯苓于11月12日来自重庆的信,再次书面邀请全家去重庆(此信底稿现存重庆档案局,由南开李岚校友发现),这样父亲才决定举家赴渝。
  南开学校是在离重庆市区30华里的沙坪坝,校址是设在两个铲平的小山坡上。建有教学楼、科学馆、图书馆等,应有尽有,简直是一座文化城。尤其是两山坡中间的盆地,刚好做一个大运动场。两旁都用石块砌了看台,还有司令台。从校园向运动场俯视,壮观极了。住房是新盖的两层楼,我家占整个楼下四间。院里还有厨房、储藏室等。室内电灯、自来水、家具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学校还说招待不周,这在抗战时期,可说是知识分子的“天堂”了。我家落户在全部免费的楼里,与张校长为邻。在这儿我们整整居住了八个年头。
  沙坪坝是文化区,环境清静。当时社会上一些知名人士如翁文灏、马寅初、范旭东、侯德榜、韩文信(著名牙科医生)、郝更生(国家体育督学)、段茂澜(外交官)、张平群(外交官)、柳亚子、傅作义等均搬到南开来住。另外很多单位如永利化学公司、大公报社、黄海化学社、北平图书馆等为躲空袭,也纷纷投奔南开,借地开业。张伯苓为了抗战,复兴我国科学文化教育,对各界爱国人士有求必应,伸手相助。无形中他成了文化界的老大哥。当时很多人见张校长这样仗义,都很感过意不去。他总笑着说:“南开是一个私立学校,平时请都请不来,现在因抗战大家聚到一起,这对南开是一种荣誉和鼓励。”
  令人惊讶的是这所学校竟在抗战前就已建造开学,人们不得不称赞张伯苓办教育的魄力,做事高瞻远瞩,目光超前。许多外国国家元首到重庆来,都点名到南开访问。1942年1月,美国罗斯福总统特使威尔基来校参观,回国后著《天下一家》(One World)一书,高度评价张伯苓的办学成就。
  抗战时期,张伯苓是国民参政会副议长,长住在重庆。该会议长先是汪精卫,后是蒋介石,他们对日常工作很少过问。旧制副议长只有一人,张氏可说是主要负责人。抗战时参政会的主要任务是团结各党派及人民团体等参政议政,枪口一致对外,发挥抗日力量。由于 张伯苓的声望,使他与各方面关系相处良好,工作顺利。
  
  在南开度过的难忘日子
  
  父亲搬来南开住后,两位老友相聚的机会又多了。据张伯苓三子张锡祚写的《张伯苓与南开大学》一文说:“先生老友谭仲逵先生,是蚕丝学家……白天进城办公,晚上必来看望先生。先生惯例每晚必听广播,有时也和王夫人玩纸牌。谭先生每来,就喝茶、闲谈或看报……。”汪精卫与父亲是连襟,但他们政见不一,从未一起工作过。汪氏投敌,曾游说父亲出走,遭父亲断然拒绝。父亲的这一行动,深得其老友张伯苓的赞许,他对父亲说:“你自管在这里住下去,有什么事我与你同当。”在张先生的关怀下,父亲住在南开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上世纪80年代,笔者在北京见到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吴觉农,他说:“当时很多人见到你父亲有这样多的方便条件,而没有迷失方向,始终坚持操守,令人钦佩。究其原因,可能是长年追随孙中山、蔡元培两先生,深受其教导的原因。”但我认为父亲与张伯苓和周恩来交往八年,受他们影响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周恩来是南开老校友,他与张伯苓有深厚的师生之谊。抗战时,他与邓颖超都是国民参政员,常驻重庆,时而到南京,时而到南开津南村来拜望张校长。张伯苓对父亲说:“周恩来你认识吗?”父亲说过去见过,但不熟悉。张说:“等他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正像当年父亲介绍认识李大钊、张伯苓那样,现在张伯苓又介绍周恩来与父亲认识。周恩来经常到南开母校来做客,看京剧、话剧,参加各种活动,还经常与张伯苓、张彭春、韩文信、伉乃如、张平群、张希陆和我父亲等座谈国际形势、抗战前途。张校长还经常留周恩来、邓颖超在家便餐,总邀父亲等作陪。他们师生和一些老校友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由衷畅述,有时也有争辩,但最后总是求同存异,逐步达成共识。周恩来有时还到津南村一些老校友家去做客串门,把母校作为抗日统战基地。
  张伯苓对傅作义将军一直很器重,他认为傅氏治军谨严,生活朴实,是一位有前途的爱国将领。张伯苓为了傅将军能在前线一心作战,他很早就把傅先生一家从北方接到津南村来。张伯苓趁傅氏从前线到重庆述职时,又把傅作义介绍给父亲认识,之后他们也成为了好友。
  
  在困难时期伸出援手
  
  父亲对张伯苓的家事也很关怀。张伯苓的三子锡祚,于中学时患肺结核,当时此病被认为是绝症,但校长夫人仍延医为其诊治,精心看护。抗战时带其到重庆,把病灶切除,使他恢复健康。因他身体毕竟不如常人,不能像常人一样按时上班,故校长夫妇非常忧虑,怕他们百年之后,锡祚没有生活能力,何以为生?父亲知此事后,安慰校长说:没有问题,我给你们想办法。父亲是农学家,是新中国农学会会长,在沙磁文化区(沙坪坝、磁器口)各高校认识很多农科教授。他们平时对张伯苓的爱国精神非常钦佩,一听张校长有事都愿为之效劳。乃由父亲邀请留法(比)的农学家、四川省教育学院马寿徵教授寻找一些有经验的酿造专家,组成一个酿造小组,专教张锡祚有关酿造技术(如制酱油、醋等调料)。并亲临现场指导,指出关键事项,最后还将一些调料秘方都无私的传授给张锡祚。加上锡祚勤奋好学,不断改进,果然工夫不负有心人,不久取得良好效果。新产品在沙磁声名鹊起,生意兴隆,在战时成为一流酿造品。锡祚夫人瞿安贵那时就是他的会计,他们结婚时,特请父亲做证婚人。锡祚三哥回天津后经商,还办会计学校,自任校长,从此跻身天津工商界。到解放后,安贵三嫂才告诉我她是瞿秋白的侄女。
  抗战中后期,重庆常有敌机轰炸,南开宿舍当时住了许多“贵宾”,他们在附近杨公桥也合建了一个防空洞,还邀请了张校长一家加入。有韩文信、张伯苓、郝更生、段茂澜、翁文灏、马寅初等和我家共十家,还公推父亲负责管理。记得父亲当时还在防空洞附近建造了几间平房,有一个小院,专雇了一个工人种些花草蔬菜,看管房屋,以供大家休息,故在这段时间他有更多机会和张校长相聚。
  当敌机在附近轰炸时,洞内常有震动,通过油灯闪闪的微光,可看见张校长扶着手杖,镇定自若地端坐在那里。飞机走后,他有时走出洞外,坐在小院藤椅上听联络员的汇报,信息很灵通。他听得很仔细,也问得很仔细。他一再叮嘱大家要小心,不可麻痹大意。他说房子是死的,炸毁了可以重建,人是活的,死了不能复生。他对全校师生的安全关怀之至。
  1944年,南开校友总会决定,为南开建校40周年及提前为张校长庆祝70大寿,于4月5日举行庆祝大会。是日,各界人士、社会名流及众多南开校友,均纷纷前来祝贺,整个校园沉浸在一片欢乐气氛中。刚好当时有一副滑竿靠墙放着,校友中周恩来与张厉生(周恩来南开同学,曾任国民党行政院副院长让张校长坐上滑竿,把他抬了起来,引得在场人都拍手叫好。老校长也乐得合不拢嘴。周、张曾分任军委政治部副部长及秘书长,这次在重庆又是和谈对手,两位国共要人对张伯苓抬轿的佳话很快传开,第二天校内就有了这样的诗:“国共两部长,合作抬校长,师生情谊深,佳话山城扬。”诗中隐喻“国共合作”,一时传为美谈。又爱国教育家陶行知亦曾题《张伯苓先生七秩大寿》一首诗:“‘有中国必有南开’,两园桃李一手栽。从心所欲不逾矩,凯歌重上八里台。”陶先生在“两园桃李一手栽”句下加注:“国共两党中皆有先生高足”。足以证明张氏不但是大教育家,也是出色的爱国统战工作者。
  抗战胜利后,张伯苓赴美国治病。1946年12月,张在返国轮船中打电报给我父亲,拟到沪后住在我家。父亲接电后,非常高兴,做了迎接老友的准备。不料等上岸后张被吴国桢接走了。吴对父亲说:“我做了上海市长,连自己的恩师都不接待,岂不为人耻笑?”父亲听此话只好作罢,但他们仍在上海相聚了好多天。
  
   解放初期,父亲仍在上海,我去北京工作,张校长一家已由四川回到北京,住在西城小酱坊胡同29号傅作义家。我奉父命几次前往拜谒。不久,父亲亦奉周总理之邀来北京,派到中央农业部任顾问工作。那时张校长已回天津。1951年春节,张伯苓曾邀父亲去天津小住。父亲回京后不几天,就接到张府电话:“张校长于1951年2月23日逝世。”次日,父亲即去天津吊唁。刚好,周恩来总理亦从北京赶到,由天津市长黄敬(俞启威)校友陪同,到大理道张府慰问、致哀。
  1956年3月,我父亲因病在北京去世。张希陆大哥等特地赶来参加追悼会。
  1994年,南开成立90周年,我代表家属,由瞿安贵三嫂陪同,专程去天津南开大学校园张校长墓地扫墓,并到周总理纪念碑前致敬、凭吊。回顾往昔,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身边一样。
  半个世纪过去了,张、谭两家后人,仍然信息不断,时有往来。
其他文献
张令澳,1915年生,浙江宁波人。1937年4月毕业于日本北海道帝国大学,卢沟桥事变后从日本返沪,投笔从戎。1941年任蒋介石侍从室专员,从事对日情报工作。抗战胜利后随蒋经国赴东北,参与外交特派员公署的机要工作。现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六、昙花一现的长春市政府接收    我们后来才知道,蒋介石策划这次“十一月大撤退”,乃是为向苏联施加压力,以达到其以退为进的真正目的:逼使苏方在以后谈判中
经过17年的施工,瑞士的圣哥达基线隧道即将于2016年6月进行运行测试。这条铁路隧道堪称是工程学上的"大师级作品",它打破了多项纪录:全长57 km;最深处达2 300 m;列车可以在20 mi
综述脑卒中康复的基本理论及相关康复技能,以及护士在脑卒中患者的康复治疗与护理中的作用,以提高脑卒中患者的生活能力及生存质量。
1945年8月17日下午,虎丘街突然来了几十个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还带了许多汽油,凶神恶煞一般,声称不交出上午在虎丘街上失踪的两个日本士兵,就要放火烧光虎丘街和万点桥西堍的席场弄。多少年来,虎丘街上的人们习惯于忙忙碌碌做生意,大多是前店后作坊或楼下店楼上宅的夫妻老婆店。见此情景,许多店家连忙打烊关门,妇幼老小和胆小的老板、伙计急着逃往乡下亲戚朋友家落脚避难……  笔者自懂事起六十多年来,时
一、北京红卫兵南下    1966年9月11日,首都红卫兵南下兵团总部人员到达上海,上海有关方面派出由摩托车开道的车队迎接,一路风风光光地进入位于市中心,紧靠人民广场的市体育宫安营扎寨(今上海大剧院的位置)。当天,南下兵团即以“全体战士”的名义在上海散发《宣言》,一方面声称这次是“带着党中央、毛主席的无限期望,首都革命人民的战斗友谊”而来的;一方面表态:第一,我们是战斗队,是旧世界天生的造反者,要
“赵全一”假冒周总理批示骗得20万元1960年3月,北京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诈骗案,即假冒周恩来总理批示,骗取20万人民币的“赵全一”案件。案件的经过是:1960年3月18日下午,
上海出版界的头号人物是上海出版局局长,党副书记是二把手,兼任副局长,所以“文革”期间上海出版界的劫难记,要从局长说起。  这里说的上海出版局长,指的是罗竹风。“文化大革命”开始时,他虽然已经不做局长了,但是因为新局长到任未久,所以出版局“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账仍都算在他的头上。  罗竹风是上海党内中上层领导干部中有学识和事业心、愿有所作为的人,自1957年起任上海出版局代理局长。他本人是知识分子,性
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政府日前宣布,计划投入500亿澳元建造墨尔本市及周边超级地铁系统,这将是澳大利亚第一个可以比肩纽约或巴黎的庞大城市地下铁路交通体系,也是澳大利亚有史
为分析隧道扩建过程中围岩的力学特性,确保施工期间围岩的稳定性,以漳龙高速公路后祠隧道扩建工程为依托,建立了反映实际地形的三维有限元模型,对后祠扩建隧道施工期间地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