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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百翰大学:
简称BYU,成立于1875年,是一所隶属摩门教的私立四年制大学,全美最大的教会大学,最佳的学科是计算机科学、初级教育、工程、商科(尤其是会计),此外,大众传播和制造科技也备受学生的欢迎。新生入学时,必须签署一份约章,包括不饮酒、不吸毒、不抽烟,甚至不喝咖啡或茶。学生必须选修七学期的宗教课程,校内教规颇严。
杨百翰大学坐落于犹他州的盐湖城。在许多美国人的眼里,犹他州是相对保守的一个州。这里民风淳朴,人口稀少。无论怎样看,似乎都像是被上帝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在当地人的眼中,这块土地非但没有被上帝遗忘,反倒是他们心中的“净土”。
无与伦比的美丽
杨百翰坐落在盐湖城附近的广阔平原上,这里的气候相对干燥,人烟稀少。从不大的机场出来后便可以见到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公路。杨百翰的公路四通八达,街道上的车和人都不多,坐在行进的车里,道路两边的洋房和学生宿舍像是点缀在万里晴空上的几朵白云,那么一飘就过去了。
杨百翰大学由美国“耶稣基督后期圣徒教会”的第二任领袖“杨百翰”的名字命名,因为这座大学是他提议并且最早出资建设的。许是因为宗教的原因,杨百翰大学的学费相对美国其他大学明显低得多,只分教友学费和非教友学费,非教友每学期也只要两千美元左右的学费,教友则更便宜。很多人会因为宗教的关系,将这里误认为是一座神学院。事实上,杨百翰大学是一座现代化开放式的综合大学,各种专业都很齐全。杨百翰大学与其他大学最大的区别在于对宗教信仰的“虔诚”。学生入学时,无论是否信仰该教会,都必须签署一份约章,包括不饮酒、不吸毒、不抽烟和禁止婚前性行为。
杨百翰大学的正后方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山脉,远远望去,一股庄严之气扑面而来。光秃秃的石头山看上去并不高大,却令人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肃然起敬的沧桑之感。道路两旁的山上点缀着点点积雪,连绵的山、枯萎的落叶、泥泞坎坷的荒草小路近在眼前。负责校园接待的司机八成都是摩门教徒,他们用带有美国西部特殊口音的英文跟我讲解摩门教会的沧桑历史。原来,该教会于18世纪发源于美国东部的纽约州,后来因为和东部的清教徒格格不入,才不得不被迫迁徙到了美国西部,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土地上开发出了这样一座现代化却又安详的特殊城市。
淡泊宁静的盐湖城
马克·吐温曾在他的《苦行记》里对盐湖城有过这样的描述:从山上俯瞰下去,盐湖城显得模糊而渺小,就跟雄伟的中国长城脚下的村庄一样,像小孩子的玩具。
进入盐湖城不久,广袤无限的盐滩地便映入眼帘。连绵起伏的山脉令人心旷神怡,有一点中国水墨画的味道。盐湖城的空气中总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碧蓝的天空中总是镶嵌着朵朵白云。街道干净整洁,两旁的树木和草坪青翠欲滴,很少看见裸露的泥土。
盐湖城最具历史性的建筑非摩门教的圣殿广场莫属。雄伟的圣殿远远的耸立在圣殿广场上,于1853年由花岗岩建筑而成,耗费40年光景才竣工,花岗岩石取自40公里外的峡谷地,由牛群缓缓驮负进城,白皙厚实的岩砖堆砌出圣殿的神圣感。圣殿好似一座中世纪的大教堂,完全由手工打造的巨石堆砌而成,壮丽、苍凉甚至于让人觉得有些崇拜之感;又宛若一位矗立在远方的阳刚巨人,因其威严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在聚会堂的旁边竖立着一尊金色的海鸥雕像——据传盐湖城发生了蝗虫灾害,信徒们在祈祷之后,一群海鸥从遥远的旧金山海边飞来把蝗虫吃掉,因此海鸥成为这里的圣鸟。
杨百翰大学最热闹的时候是每年和UOU(犹他大学)的橄榄球比赛季。这个比赛在我这个东方人看来有些“野蛮”,不过倒的确是阳刚气十足。每到赛季,两所学校的学生们都会你争我夺,为各自的队伍加油。我是个登山爱好者,每年到了秋季,我都会约三五个同学一起到城外不远的地方练习攀岩。盐湖城的山多是岩石,光秃秃的峭壁是绝佳的攀岩场所。山峦会随着不同的时间变色,早晨是蓝色,到了下午则沉浸在夕阳中成了绯红,站在山上远眺大盐湖,也是一番享受。
杨百翰大学附近有一些学生们自行创业开设的特色店铺,我最喜欢的一家店铺便是学校附近一所台湾人开的“熊猫中餐馆”。虽说“熊猫中餐馆”经营中国菜,但几乎每道菜式都是已经串了味儿的“美式中餐”。餐馆里最受欢迎的 “麻婆豆腐”已经没有了辣味,除了微微的麻,只剩下甜味。学校附近有一家蒙古移民开设的特色蒙古烧烤,蒙古烧烤算是这里最地道的亚洲料理了,因为这家店由杨百翰大学的一个蒙古留学生毕业后留校创办的,持有杨百翰大学的学生证来这里吃饭,还可以打折。
盐湖城虽然人口不多,但在市中心有不少特色的小店铺,卖一些流行的服饰和衣物,但是想要穿得非常开放还是趁早免谈,杨百翰的“特殊校规”是不允许女生穿着超短裙的。
我在最初申请这所学校的国际贸易专业时,就是因为看中了这所学校的安静氛围以及“守约”的习俗。考过了托福,按照学校标准递交了很多的申请表格,好不容易才拿到了签证。在初到杨百翰大学时,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上这里的,对于白人的“宗教虔诚”,我也曾经嗤之以鼻过。
在他乡遇忘年交
刚到达杨百翰大学时,我曾因为文化和信仰的问题对一位白人老师的态度给予了严厉的回击。尼尔曼老师在课堂上清晰而骄傲地向我们阐述着教会的信仰核心,他说:“耶稣是唯一的救世主,他的教导无与伦比。是谁教导人类学会博爱?孔子吗?佛祖吗?他们都是不完美的!”于是我勇敢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予以反驳。结果,我将近有半个学期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尼尔曼先生的课堂上。
杨百翰大学的圣诞节也和美国其他地方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当地人幸福团圆的时候,我一个人独处在房间里,望着远处那些已经被白雪覆盖了的石头山,就在那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没有邮寄人的姓名地址,只有收件人的信息。我莫名其妙地打开包裹,却发现里面是一份精心包裹的圣诞礼物——一张贺卡和一个精美的相框。贺卡里俨然整齐地写着一行漂亮的圆体英文: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日子也许会孤独,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人记得你、关心你。虽然我不懂得你们的文化和信仰,但是我确实懂得什么是“爱”。圣诞快乐并且请你原谅!我立即反应过来:尼尔曼老师! 那个我讨厌了半学期的摩门教徒,我一直在背后戏称他为“a fat antique”(胖胖的老古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在这看似荒凉的、人口极为稀少的地方,在这冰冷的寒冷之夜,我收到了一份“麦琪的礼物”。顷刻间,我望着窗外的那白雪皑皑的山峦,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的屋顶、马路以及树枝,终于,我发现这里的确是一片“净土”,一片圣洁的、白色的净土。我开始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里的洁白,爱上了这里的安静,更加爱上了这里的单纯的人们。
后来的日子里,尼尔曼先生成了我的忘年好友。尼尔曼先生一直给予我亲人一般的鼓励和支持。尼尔曼先生鼓励我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要保持心灵的“安静”,只有找到自己心里的那份静谧,才能知道自己命运的走向,才能永远待在“净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