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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口有人正大声兜售一本绿色封皮的书:“这本《生活之书》是家庭生活的良友。它写得非常有趣,非常大胆……”
某科研所实验室主任彼得·伊万诺维奇忍不住这份诱惑买了一本。
第二天,当他洗过澡、吃完早饭,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时,他翻开了《生活之书》。
“有那么一个小男孩,当他满3岁时,父母送了他一辆儿童自行车。4岁时,父母允许他到院子里去了。那儿住着他的同龄人科利亚和薇卡。小男孩5岁时,住在院子厢房里的老姑娘季娜·马特维耶夫死了。……”
彼得·伊万诺维奇皱起眉头,毫无疑问,这本书写的正是他自己。他惊恐地暗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继续往下读,他惊讶的发现,书里把他的一生都写了下来:他怎样在市场上偷吃一块奶酪、一片面包;生活情况怎样逐渐好转;怎样来这个城市工作、结婚;怎样做出第一个发明;又怎样步步高升……总之,怎样从一个骑童车的小男孩变成了今天的他:研究所里尽人皆知的科学家的。
看着书本,彼得·伊万诺维奇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找不到一件衣裳。
第二天,彼得·伊万诺维奇怀着一种异类的感觉在上班,他猛地想起休息在家的妻子,她或许正在读那本该死的《生活之书》哩!
彼得·伊万诺维奇旋即往家冲去。
他提心吊胆地挨进家门,一切正如意料中地发生了。柳霞陷在沙发里抽泣,颤抖的手上燃着一支烟,那本该死的书则摆在膝盖上。
“真难为你辛辛苦苦地跑印刷厂!”妻子狠命地把书一扔,“你说我上中学时曾服火柴自杀,说父亲不喜欢我,还说我在卖金戒指时被抓住了。这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干吗揭老底?”
妻子简直是气急败坏,彼得·伊万诺维奇这时才发觉妻子只是在为她自己辩护,而不是在数落他。
“等等,柳霞。你说的一切我不明白,书上没有这些啊!”
“怎么没有!”妻子抓起书翻了翻,愤怒地念起来。
彼得·伊万诺维奇听着妻子念道:“有那么一个小女孩……”便让她停下,他抓过书,书上分明是:“有那么一个小男孩……
一切奥秘就在这里,虽然还没有弄清它的原委,彼得·伊万诺维奇却如释重负,心情一下子輕松起来。
他坐在惊魂未定的妻子身旁,劝慰着妻子:“这只是一本与众不同的书,我们只能看到各自的记忆。也可以说是这本书能提醒我们记起潜意识里的东西……”
“真不幸,大概也够你受的吧?”她抚摸着丈夫的头问道。
“没什么……”彼得·伊万诺维奇回答道,心里却在想妻子服火柴自杀的事……
“生活是复杂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错误百出,何必介意。”彼得·伊万诺维奇宽慰着自己,可直到晚上睡觉时,仍念念不忘。
他不停地思索着,很久之后才幡然醒悟。世上有一个最严厉的法官,他什么都记得,即使是不可理解、无法述说的事情,只要能感觉到它不完美、不真诚、不正直,这个法官就不会放过。
睿雪 摘自《魔鬼出租车》少年儿童出版社
某科研所实验室主任彼得·伊万诺维奇忍不住这份诱惑买了一本。
第二天,当他洗过澡、吃完早饭,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时,他翻开了《生活之书》。
“有那么一个小男孩,当他满3岁时,父母送了他一辆儿童自行车。4岁时,父母允许他到院子里去了。那儿住着他的同龄人科利亚和薇卡。小男孩5岁时,住在院子厢房里的老姑娘季娜·马特维耶夫死了。……”
彼得·伊万诺维奇皱起眉头,毫无疑问,这本书写的正是他自己。他惊恐地暗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继续往下读,他惊讶的发现,书里把他的一生都写了下来:他怎样在市场上偷吃一块奶酪、一片面包;生活情况怎样逐渐好转;怎样来这个城市工作、结婚;怎样做出第一个发明;又怎样步步高升……总之,怎样从一个骑童车的小男孩变成了今天的他:研究所里尽人皆知的科学家的。
看着书本,彼得·伊万诺维奇觉得自己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找不到一件衣裳。
第二天,彼得·伊万诺维奇怀着一种异类的感觉在上班,他猛地想起休息在家的妻子,她或许正在读那本该死的《生活之书》哩!
彼得·伊万诺维奇旋即往家冲去。
他提心吊胆地挨进家门,一切正如意料中地发生了。柳霞陷在沙发里抽泣,颤抖的手上燃着一支烟,那本该死的书则摆在膝盖上。
“真难为你辛辛苦苦地跑印刷厂!”妻子狠命地把书一扔,“你说我上中学时曾服火柴自杀,说父亲不喜欢我,还说我在卖金戒指时被抓住了。这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干吗揭老底?”
妻子简直是气急败坏,彼得·伊万诺维奇这时才发觉妻子只是在为她自己辩护,而不是在数落他。
“等等,柳霞。你说的一切我不明白,书上没有这些啊!”
“怎么没有!”妻子抓起书翻了翻,愤怒地念起来。
彼得·伊万诺维奇听着妻子念道:“有那么一个小女孩……”便让她停下,他抓过书,书上分明是:“有那么一个小男孩……
一切奥秘就在这里,虽然还没有弄清它的原委,彼得·伊万诺维奇却如释重负,心情一下子輕松起来。
他坐在惊魂未定的妻子身旁,劝慰着妻子:“这只是一本与众不同的书,我们只能看到各自的记忆。也可以说是这本书能提醒我们记起潜意识里的东西……”
“真不幸,大概也够你受的吧?”她抚摸着丈夫的头问道。
“没什么……”彼得·伊万诺维奇回答道,心里却在想妻子服火柴自杀的事……
“生活是复杂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错误百出,何必介意。”彼得·伊万诺维奇宽慰着自己,可直到晚上睡觉时,仍念念不忘。
他不停地思索着,很久之后才幡然醒悟。世上有一个最严厉的法官,他什么都记得,即使是不可理解、无法述说的事情,只要能感觉到它不完美、不真诚、不正直,这个法官就不会放过。
睿雪 摘自《魔鬼出租车》少年儿童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