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现实主义运动掀起了对美国传统法学批判的热潮,法学思维开始从“书本上的法”转向“现实中的法”,人们开始关注如何运用法律解决社会中的实际问题。弗兰克作为现实主义法学的代表人物之一,运用实用主义哲学和心理学研究方法破除了法律确定性这一“基本法律神话”,形成了包括法律不确定性、判决即法律、事实怀疑论等在内的诸多法学理论,并提出了一系列具有深远意义的司法改革和法学教育改革的举措。然而,国内涉及弗兰克法律思想的诸多研究中,大多是在叙述法律现实主义运动这一宏观主题下对弗兰克法律思想进行粗略描述,或者通过比较分析方法,在研究卢埃林等现实主义法学家时,将弗兰克的理论作为参照进行横向比对研究。事实上,学术界专门针对弗兰克法律思想的研究成果较少,且现有文献多是探讨其贡献最为突出的法律不确定性理论。因此,缺乏对弗兰克法律思想这一整体的全面性、系统性研究。本文主要运用文献研究法、比较分析法、案例分析法的研究方法,通过对弗兰克法律思想主要内容的系统梳理和总结,发现法律的滞后性是导致法律确定性与法律不确定性争论的根源、法庭上所还原的事实带着法官等人主观个性的印记,以及司法改革和法学教育并不能排除“人”的因素的影响。因此,在吸收外来不忘本来的理念下,结合我国当前国情,对弗兰克法律思想进行扬弃,提炼出其中可以借鉴移植的观点和做法。一是找到法律解释可以作为衔接法律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工具,弥补既有法律与社会现实问题之间的沟壑,完成法律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平衡与协调,从而使二者的共存得以逻辑自洽。二是要吸收弗兰克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和思维,以跨部门法甚至跨学科的研究方法进行法学理论研究,不断拓宽法学研究的视阈和维度。三是要推动司法领域和法学教育领域以问题为导向的改革,通过完善证据收集制度、证据监督等制度,来实现主观事实向客观真相的纠正,以弥补司法实践中法院事实认定的缺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