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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当代文学创作中“农民进城”题材小说日益繁荣,传统农民形象的塑造也在这些作品中得到了延伸和新变,“城市边缘人”形象逐步登上文学舞台。本文将其作为乡土小说发展中新的增长点,通过对这类人物形象的解读,力图考察和探寻出其存在的文学价值与现实意义。 导言粗略论述了“城市边缘人”形象在当代小说中的生成及研究现状,对本文的写作思路和结构框架加以简要说明。同时对“城市边缘人”形象进行了界定:特指从乡村进入城市的“农民”。这些乡下人带着难以磨灭的农民身份的痕迹和农业文化的烙印,在融入城市的过程中,由于特定的身份、地位和心态等各种因素使其身居城市却又迥异于“正规”的市民,都不同程度地处于被隔绝的“孤岛”状态。为了研究方便,本文将这类人物概括为“城市边缘人”。有的研究者称其为“城市异乡者”、“城里的乡下人”。 正文分为三章。第一章对“城市边缘人”形象进行归类分析,分为“城乡间的候鸟”、“高楼中的麻雀”和“城市里的庄稼”三个类型,分别指代谋生在城市底层的异乡人、寄生于都市强势的打工者和获得城市户口的新移民等三种人。为了进一步的阐释,在一级人物谱系下面,又按照人物的结局分为不同的子类,从而对其生活方式及命运走向进行深入的开掘,揭示他们在城市中坚守、屈膝、反抗、逃离、或毁灭的过程,以及在欲望和疼痛之间挣扎的悲剧人格。 第二章侧重从文化的角度剖析“城市边缘人”悲剧性命运的成因,揭示了社会转型期城乡两种文明冲突与融合的文化意蕴以及传统农民在性格、心理上的嬗变。这一特殊人群从“农民”到“市民”的身份认同如此步履维艰,可以从物态文化层、制度文化层、行为文化层、心态文化层等文化结构的四个层面进行阐释,依次是物质文化的欲求与围困,制度文化的自由与制约,行为方式的效仿与拒绝,乡村情感的异化与毁灭。在乡村向城市的迁徙过程中,城市对农民工的“经济吸纳”与“制度拒入”使得农民工不能进入城市主流社会;而农民在追寻城市梦想的时候,也常常伴生出对城市文化的“消化不良”症使其处于围困状态,因此城乡两种文化语境下社会主体的生活方式和情感指认的落差最终导致“城市边缘人”处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悬浮状态。 第三章对“城市边缘人”塑造的叙事纬语进行了初步探究。本文考察“农民进城”现象在文学中的叙写,关注的是在历史、文化、社会的演进中个体生命的经历、成长和沉浮,以及个体叙事所营构的具体的生命感觉、道德意识和伦理诉求。这里注重以创作的内在视角与文学意识来打量处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在小说中的角色和演绎,而非止于纯技术层面的方法问题,进而从叙事的角度去寻绎其踪迹,探究其蕴含,肯定其意义,也曝露其不足。 结语对“城市边缘人”形象今后的塑造方向进行了简单的展望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