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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叙事一直是中国文学的优良传统,但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历史却基本上都是由男性来书写的,在这种叙事中,女性要么是缺席的,要么是被作为他者而塑造。在当代中国,随着社会发展,特别是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输入,新时期以来女性写作时见高潮,铁凝就是其中的一位优秀作家。
与那些专注书写个人经验的女性作家不同,历史也是铁凝关注的重点,她喜欢在历史中书写女性命运,在女性命运中折射历史,也就是说,“历史”与“女性”在铁凝那里是紧密不可分割的整体。在长篇历史题材小说如《笨花》、《玫瑰门》、《大浴女》中,铁凝于时代风云变幻中描述女性命运,以世俗化的日常生活叙事颠覆宏大历史叙事,书写女性史诗。作为一名女性,铁凝同多数女性主义作家一样,对男权秩序宰制下的女性给予了人道主义的理解和同情,尽力还原被遮蔽的女性面貌,建构了众多复杂、多质、立体的人物形象。由于家庭影响,自身经历和文学观念等多种原因,铁凝的立场具有对男权文化和激进女权文化双重反驳的特点,这也就是她要保持的一种“第三性”的精神立场,这使她的作品在文学史上具有了相当的思想深度。
应该说,铁凝在新时期女性文学中率先完成了女性作为“人”和作为“女人”的双重主体价值的建构,在提升女性文学在历史、时代、社会及文化尊严等文学的圣洁要义上,创建了双性和谐美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