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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久经历史沉淀,逐步形成了繁荣局面,各色文体应运而生,至梁陈时期出现了一种崭新的诗体,名曰宫体诗。此诗文风一变前人模式,不再刻意渲染文学经世致用的政治功能,也不再似古人那般只知恪守仁义礼教,开始致力于扭转整个文坛诗歌风气,瞬时使得诗歌充满新鲜血液。但梁陈宫体诗因其内容与以往文学风骨相悖,缺失士人所追求的高格调,故而颇为世人所诟病,时人更甚者曰其为“艳情诗”或冠之以“淫词艳曲”,可见它并不是文人所喜爱的一种新文学样式。这种诗体兴于宫廷之中,贵族阶层颇为喜好,大量采用极尽繁华之辞铺陈宫廷生活,风格淫糜轻艳,因其盛于太子东宫而得以成名,内容主要以女性情姿摹状为主,杂以男女情爱,诗风尤为柔糜缓弱。但是从其后世影响反应来看,它并不是一无用处,本文着重论其主体审美意识的新变,从其内容、形式、情感、价值等多层次析论宫体诗历史积极意义,阐发其中难为世人所关注的意蕴存在,揭示出梁陈宫体诗下暗含的主体审美意识新变凸显。诗歌一直被当成是“言志”的体裁,“赋诗言志”充分证明了诗歌在前期一直是用以表露人之抱负志向,某种含义上来讲更侧重于政教怀抱,而经魏晋几代发展积淀终于开始走出“言志”,走进“体物”,逐步形成新文学观,走进“诗缘情”,凸显出“吟咏情性,以情纬文”的新文学特征。很多研究者直至今日仍将宫体诗驳为“亡国之音”、“淫词滥调”,这点是极为不妥的,一朝之文学必有一朝之文学姿彩,何况后期更有花间词派的衍生,岂能因其无政治功用而鄙夷?从另一角度观之,宫体诗是真正开始是关注女性的文学,或可说是女性文学的启蒙,它从视觉上写出了女性独有的阴柔之美,从嗅觉上写尽了女性的芬芳香郁,从触觉上感知到了女性的细腻,所以它算得上是开启了以女性为主体的先河。我们不能总以今时今日之眼界苛刻它的合理存在,应审视到其再文学模式上所做出的新变探索,度时人生活状态与社会背景,以中庸之道合理评定,不虚美,不隐恶,方是文学研究者真正做学问之态。正确理解其对于《诗经》、汉赋的“美人情结”延续传承,从其中把握梁陈文人生活姿态,运用正确文学史观,公允客观地解释宫体诗的价值意义。不可总以今人今时之眼光抨击时人文学创作情趣,要重视宫体诗对于后世诗歌文学发展的推动作用,以及它在题材形式上的创新之举。反思前人对于它的污蔑匪夷,重新审视,给其以合理定位,多重比较它与前代文学之差异,不拘泥于世俗伦理道义,不苛求政治功能,仅从人性本性情欲出发挖掘审美新变价值。着重关注到它的新变意义,无论是它的主体意识还是客体选取,亦或是新的形式、格律、声韵、技巧、语言都充分阐释了宫体诗的价值意义,应该得到历史的认可和重新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