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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86年开始实施扶贫政策以来,我国农村贫困状况得到很大改善,2013—2019农村已累计减贫9348万人,年均减贫1335万。但是与此同时,由自然灾害、市场波动以及农民个体原因等主客观因素造成的返贫现象时有发生,这充分说明贫困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动态现象,脱贫攻坚将是一场持久战。国内外学者对我国农村贫困相关问题进行了充分的研究。贫困脆弱性由于可以预测贫困家庭下期陷入贫困的概率,对家庭贫困状况进行动态监测,从而有效预防返贫现象的发生,所以近年来成为贫困研究的重要议题。相关研究表明,家庭资源禀赋情况直接影响到家庭收入的稳定性以及面对自然灾害等外部风险冲击时的应对能力,是影响贫困脆弱性的关键因素。因此,本文基于资源禀赋的视角,利用CFPS(中国家庭动态调查)的数据,对我国农村家庭贫困脆弱性进行了全面的测度与分析。本文首先根据实际情况选取29%的脆弱线,利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估计农村家庭的贫困脆弱性,并分类探讨了不同贫困家庭、脆弱家庭、区域家庭的贫困脆弱性;其次,将家庭资源禀赋区分为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利用熵值法对三类资源分别进行了测度分析,并对比分析不同家庭资源禀赋的差异;再次,构建随机(固定)效应回归模型研究了不同资源禀赋对各类家庭收入和脆弱性的影响;最后,根据上述分析,提出改善农村家庭贫困脆弱性的优化方案,并根据我国目前的扶贫现状提出了相关政策建议。本文的研究结论主要是:(1)我国农村贫困脆弱性家庭占比较高,在3.1美元的贫困线下,2018年我国农村脆弱性家庭占比高达65.2%,2美元贫困线下占比为24.46%,HV型脆弱家庭占比均高于LM型家庭。造成我国农村家庭贫困脆弱性的主要原因在于消费波动幅度较大。(2)我国农村家庭的资源禀赋存量普遍偏低,而且在不同贫困户和脆弱户之间存在明显差异。(3)家庭资源禀赋与贫困脆弱性高度相关。其中,人力资本的提高贫困家庭收入、降低贫困脆弱性作用最为明显,物质资本提高收入的作用大于社会资本,但是降低脆弱性的作用小于社会资本;社会资本虽然更有利于提高贫困家庭的收入,但是降低农村家庭贫困脆弱性的作用不显著。(4)就不同地区来看,东部地区的贫困水平最低,但脆弱性水平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对西部地区人均收入的影响最大,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对东部地区人均收入的影响最大;人力资本在三大地区均可以显著降低贫困脆弱性,物质资本在中部地区具有显著降低贫困脆弱性的作用,社会资本降低贫困脆弱性的作用在三大地区的效果均不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