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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扩展,文化的力量日益被人们所重视,文化外交作为一种外交战略受到世界各国的青睐。中法文化年的举办,使得中国在文化外交方面迈出新的一步。 文化作为一国重要的实力基础,已被众多学者做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文化外交作为一个新提法,近几年也被一些学者所涉猎,像李智的《试论文化外交》(见《外交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刘乃京的《文化外交,国家意志的柔性传播》(见《观察家》2002年第3期)等,但这些研究大多是对文化外交的理论研究,而对文化外交的实践涉猎较少。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从实践出发,对当代中法文化外交的个案进行了研究,总结了当代中法文化外交的特点,对中法文化外交的战略考虑及中国的应对策略进行了研究。 中国与法国开展文化外交不是偶然的,中法两国在文化方面有许多的相似之处,首先,中法两国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这种古老的文化使得中法两国相互吸引、惺惺相吸。其次,中法两国对外来文化都抱有开放的心态,中国的“和而不同”思想和法国的自由、平等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相似的传统文化思想使中法两国都有世界文明应当是多样的共识。再次,中法两国都是具有高度历史责任感的民族,都十分自觉地把民族的兴衰作为个人及团体的当然责任,这种责任感,使得中法两国领导人都把提升本国国际地位,振兴本国文化放在战略高度来考虑,从而都在努力推动国际格局向多极化发展。最后,中法两国都具有热情而又顽强的民族奋斗精神。这些文化方面的共性,是中法两国开展文化外交的基础。 中国与法国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外交是从中法互办文化年开始的,但中法两国的文化交流历史已有四百多年。其实,中国与法国的交往可上溯到13世纪中叶,但双方完全意义上的接触是从16世纪开始的,从那时算起中法文化交流已有四百多年,在这四百多年的时间里,中法两国关系几经波折,中法文化交流时强时弱但却未曾间断过。18世纪前,中法文化交流以中国文化输出为主,中国的儒家思想对法国的启蒙运动乃到大革命都有深刻的影响;18世纪至新中国成立,以法国文化向中国输出为主,其中:18世纪中叶至19世纪末,中法文化交流表现为法国对中国文化侵略及中国反抗式的强烈文化冲突,这期间教案时有发生;19世纪末后,中国的仁人志士在寻找中国救亡的道路上发现法国文化充满了中国政治行动的灵感,中国的五四运动就是受法国大革命文化影响的结果,这时期表现为中法文化的初步融合;新中国成立后,中法文化的交流慢慢表现出一种平等的双向交流。 改革开放后,随着中国外交政策的调整,中国开始重视文化在国际关系的作用,加强了与各国的文化交流活动,中法文化交流也比改革开放前有所增强,1997年中法战略伙伴关系的建立,更是促进了中法文化方面的交流,直至中法文化年的举办,把中法文化外交推向了高潮。这一时期的文化外交,是中法两国从战略高度上开展的外交意义上的文化活动,在范围上、规模上、层次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广、更大、更高,同时这种文化外交是中法双方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展开的。 中国向法国打文化牌有其战略考虑。首先,中法在政治上有世界格局多极化和世界文明多样性的共识,下至法国的民众上至法国的领导人都对中国的文化感兴趣,文化上的交往,会使法国在感情上更容易认同中国在政治上的观点,加深中法政治合作,从而对反对美国霸权有重要作用。维护世界和平,创造于我有利有国际环境是21世纪中国外交战略目标之所在,而中法文化外交正是为这一战略目标服务的。其次,中法文化外交对中法关系的发展有重要促进作用,而中法关系的发展会推动欧盟对华军售解禁及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从而促进中欧关系的发展。中国与欧盟是世界上正在兴起的两大实体,中欧关系的发展是双方的利益所在,中欧在政治、经济各领域都有相互倚重的地方,因此,中国选择对欧盟主要成员国—法国开展文化外交是有其战略上的考虑的。最后,文化外交能够弘扬民族文化,提升国家形象,增强国家软实力。 法国是很早就运用文化外交战略开展外交的国家,选择与中国开展文化外交也有其战略考虑。首先,中国的迅速崛起,使其看中了中国的广阔市场和潜在的发展空间,与中国开展文化外交以文化促经济是其最迫切的需要,而且这一做法也初见成效,法国总统希拉克在出席法国文化年开幕式来华时,走访了中国的许多城市,带来了许多的经济合作项目。其次,法国一直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在对抗美国霸权,重振法国历史大国地位需依赖中国的力量,文化外交可增进中国对法国的价值观、信仰、民族心态的了解,进而增进与法国的政治合作。最后,法国是一个有悠久文化历史的国家,法国人有一种对本国文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为了保护民族文化免受全球化或美国化的威胁,扩大法国文化的影响力,法国一直致力于广泛开展文化外交。 当然,中法文化外交也存在一定的问题,第一,文化冲突与融合的问题;第二,协调机制的健全问题;第三、文化外交的实效问题。这些问题不加重视势必影响中法文化外交的成效。 对解决上述问题的对策性建议,第一,官民并举。要想发展中法文化外交,必须做到多渠道开展。中国需改变过去较多依靠官方组织对外文化交流的局面。新时期,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传播技术手段的革新,应当大力发展民间渠道的文化外交。第二,加速市场化。推动国内文化产品的市场化,即文化产业的发展,不仅是加强中法文化外交也是促进中国整体文化外交战略的重要对策之一。国内文化产业的发展是开展文化外交的一个先决条件和客观基础。如果没有国内繁荣的文化市场和文化产业的发展,文化外交就会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第三,广泛开展文化宣传。为了更好的树立国家形象和宣传自身的文化,就要大力发展传播业。应当尽快完成国际传播体系的发展,使得我国在这场文化也好,传媒也好的竞争中不输于他国,从而为我国整体的文化外交服务。 本文通过对当代中法文化外交的研究,从实践角度对文化外交这种新兴的外交手段作了分析和阐述,有助于在今后的国际关系中更好地运用文化外交为整体外交战略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