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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训是家庭或家族中用来教诫、训示、治家、约众的语言性工具,包括口头家训和书面家训两种形式。它或具劝诫性,或具约束力,或二者兼具。中国古代(传统)家训则专指我国古代家庭或家族用来教诫、训示、治家、约众的具有劝谕性或约束力的所有文字记录,包括散文、诗词等等。本文从文体学、文化学、文学等角度,就汉代家训的名称、源流、文体特点与功能、文化意蕴、文学价值等问题进行了探讨。绪论部分从血缘亲情在中国“家、国”同构的历史文化背景中的地位谈及亲情文学在中国古代文学中的重要地位及研究现状,陈述了选择家训这样一种联系亲情、治家教子的重要文体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和意义,并简略交代了本文的研究方法。正文部分共分五章。首先,本文先从家训涵义及分类、家训的文体归类及其文体名称由来、家训的特点和功能、家训的起源等方面对家训文体作了总的介绍,然后简单论述了汉代以前家训的发展存在状况。本文为展现家训文体的概貌,方便汉代家训研究的需要,依照七类标准对家训进行了详细分类。并根据不同的划分标准,将家训归于应用文、论说文等文体类型。家训本身作为一种“文”、“笔”相兼的文学体裁,包括很多亚类文体,单就汉代而言,主要有家敕、家戒(诫)、家书、遗令、家训(狭义)、家教等,自《颜氏家训》起,“家训”逐渐约定成俗地成了所有家庭、家族用来“治人”、“治家”、训示的语言文字工具的总称。家训承担着蕴含传递亲情、传递传播道德文化、传载时代及作家信息、修身、齐家、治国等功能,其应用范围和受文对象明确,具有、劝诫性和约束力、社会性和时代性、经验性与可继承性是文体等显著特点。家训的起源很早,《商书·盘庚上》作为盘庚对同族之人的训辞,可算是我国家训史上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一篇家训。其次,本文概括论述了汉代家训在整个家训发展史中的地位及家训在西汉和东汉所取的成就。汉代家训在西汉二百年多年中有了一些突破性发展,出现了受文对象明确、篇幅较长、由家训主体直接以书面形式创作的作品,但这些作品数量相对较少,到东汉时期才呈现出家训内容涉及更广、以书面形式直接创作的家训渐多的发展趋势,体现了汉代家训处于逐渐定型阶段的特点。汉代独特的历史文化特点也造就了汉代家训独特的文化意蕴和文学、美学风格。第三章、四章从文化意蕴、文学价值方面对汉代家训作品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探究。儒“教”意识与引经教诫、道家思想与儒道互补是汉代家训所表现的极具时代意义的文化特征;简葬意识在汉代遗训中亦有明显的反映;而与汉代男权政治的初步加强与女性意识的渐趋沉潜相适应,汉代女训则主要出于亲情,以教诫女性如何在既定的生活空间生存为主,绝少后世女训对男权观念的主动宣传。汉代家训丰富多彩的自我形象、本色淡远的情感、灵活多样的表现形式和手法以及对语言艺术的注重,构成汉代家训充沛的文学因素。虽然这些文学因素在具体分配上未必均匀,多数篇章各有偏胜,但汉代家训的优秀篇章基本具备这些因素。正是由于这些文学因素的散布和优秀家训篇章的存在,使得汉代家训在总体上显示出了其不可磨灭的文学价值。最后,本文从魏晋南北朝家训对汉代家训教诫内容、教诫方法、教诫模式的继承、东方朔的《诫子》与魏晋南北朝文人的朝隐现象及朝隐母题、汉末家训中的自我抒情意识与魏晋南北朝文学的重情之风等角度简略叙述汉代家训魏晋南北朝文学的影响。综上所述,即便汉代家训对中国文学的影响非常微弱,但汉代家训作为家训文体在其发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作为中国亲情诗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毕竟有着不可忽略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