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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一向被称为劳动力接近无限供给的中国却出人意料地爆发了“民工荒”。这一现象立即引起了学界的关注,学者们分析“民工荒”产生的原因、影响以及应对的对策。但是当前研究还存在许多问题,例如:往往偏重于宏观研究,或者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缺乏沟通;理论基础较缺乏,或理论的解释力受到质疑。时至今日,“民工荒”现象仍然存在,“民工荒”所反映的一些重大问题并未解决,与“民工荒”相关的抢工、骗工、农民工犯罪甚至自杀现象更是频频向我们敲响警钟。所以,现在反思这一问题还显得很有必要。
本文试图克服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一些明显缺点,运用社会交换论从源头来重新反思这一现象。本文从政治社会学的角度,具体以社会交换论为依托,同时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对社会交换论进行了若干批判性修正。在此基础上,笔者运用权力结构、权力运用、平衡运作这三个核心概念分析权力的静态和动态情况、影响权力的微观和宏观变量,来进一步理解“民工荒”这一现象。本文提出:就权力结构而言,虽然资方仍旧处于优势地位,但是农民工的权力地位比以前有所上升,而且21世纪的农民工已不同于上时代的农民工,他们的价值观和公正判断发生了变化,这无形中也缩小了资方的权力运用范围。因而,“民工荒”本质上就是在权力优势者的权力运用滞后于权力结构变化基础上,农民工自发的一种畸形的权力平衡运作选择。从社会交换网络的角度,“民工荒”表现为交换网络和关系的断裂。
在这一解释框架下,本文提出:要解决“民工荒”症结,就必须重塑社会交换网络和关系;而要重塑这一网络和关系,工会建设不失为一个可能的较好选择。但是由于我国工会组织存在许多问题,实际成为一个弱势的虚位组织,要想真正承担此重任,就必须进行恰当的改革和强身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