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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十年来,作为系统思考民主问题的政治哲学家,托克维尔越来越受到关注。在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20世纪的政治实践在许多方面印证了他关于现代民主的“多数统治”原则与“多数的暴政”之间具有内在关联的洞识。在这种背景下,他关于“以社会制约权力”,以避免多数专制发生的民主政治方案,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在《论美国的民主》中,托克维尔对这些问题进行了集中的论述。本论文主要围绕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一书的内容,以他对于“多数的暴政”的反思作为研究对象,力图清楚地梳理他关于这一思想的理论逻辑,并在此基础上揭示其可能具有的现实意义。
本论文共分四章。在第一章中提出,现代代议民主制是人民主权原则实现的基本形式,而代议制以“多数统治”为其核心内容。“多数统治”基于以下理论预设:集体智慧大于个人智慧假设,多数人“正义”假设,多数人主权即人民主权假设,多数原则最具可操作性假设。由于上述理论预设自身所具有的缺陷,单纯的“多数统治”理念蕴含着“多数的暴政”的可能性。
在第二章中,本论文以柏克、托克维尔等人对法国大革命的反思为思想线索,简要地回顾了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并提出,法国大革命是民主政治实践中的重要一页,但由于以人民主权为根基的现代民主政治未能找到合理的实施形式等原因,法国大革命期间特别是雅各宾派执政时期,“多数的暴政”成为现代民主政治实验中的悲剧情节。
在第三章中,本论文以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为主要的文本依据,分析了托克维尔关于美国民主制度的考察。托克维尔认为,美国民主制虽然有别于欧陆民主,但仍然蕴含产生“多数的暴政”的可能。不过,美国在实践中,成功削弱了“多数的暴政”,在民主政体下保证了个人自由的实现。他认为美国之所以能够削弱“多数的暴政”,除了地理环境和法律制度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独特的民情,特别是地方自治和自由结社的传统。这种传统使它能够有效形成一种制衡公共权力的社会资源,从而在政治分权之外形成以社会制约权力的制衡模式。
在第四章中,本论文提出,托克维尔意识到市民社会的良性发育可以用来制衡公共权力的滥用,提出“以社会制约权力”的重要思想。这一思想与“以权力制约权力”、“以制度制约权力”一道成为监督、制衡公共权力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