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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考察的出发点在于:手机作为一种即时传播工具,大大加速了传播的时效,克服了空间距离对人际传播的限制;在这之上,手机最吸引人们的地方则是手机传播中所蕴含的情感诉求。如同劳里尔所言:手机最大的优势便是,它提供了一种与自己所爱的人随时随地联系在一起的欣慰感(Laurier,2003)。但是,人们对手机的使用模式并不是同一化的。白领女性中,使用手机的频率、对手机的依赖性、以及通过手机所维系的社会关系都是不尽相同的。那么,白领女性使用手机的差异,是否受到其社会网络中情感支持网络的影响?如果存在影响,其影响程度的差异又说明了什么呢?本文从“社会网络”视角,主要采用了个人化的社会网络理论,来探讨上述问题。
本研究系探索性研究,采用定性研究的方法,主要通过访谈来收集研究资料。通过目的性抽样,对20位白领女性进行了访谈.其中已婚白领女性为9位,未婚者为9位,离异者为2位.研究结果显示:从情感取向型强关系中所获取的情感支持,较强的影响到女性使用手机的模式。而情感取向型强关系的维系,更多以植根于地域的面对面传播为主要的沟通方式。从其中获得亲密感越多的女性,越倾向于将手机当作信息沟通的工具来使用,与此相应,在与情感诉求相关的手机使用上,则表现出更为保守的态度。虽然手机促使交友的边际变得更为开放,但这部分女性的核心社会网络仍然保持着传统社会网络的特征。当女性没有从情感取向型强关系获得有效的情感支持时,她们更有可能通过手机来发展、建立新的亲密关系,寻求替代性情感安慰,以摆脱个人化社会网络中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贝克,1992)。这部分女性的社会关系与社交生活更为可能展示出网络化个人主义的特征。
如果说面对面传播对于培育婚姻亲密感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手机传播则提供了沟通亲密感、虚拟陪伴感和交际网络归属感,促进了情感取向型弱关系和关系取向型弱关系之类的发展。手机对“面子”的中介化,使得社会关系的建立和结束都更为轻易、简便了。文章结论部分用了“快餐关系”来描述关系取向型弱关系和情感取向型弱关系,在手机的辅助下,能够被快速建立、发展、结束的主要特征。并且,已有研究和本研究证实,建构在手机传播之上的快餐关系,所能提供的情感支持相对有限。
当手机传播可能影响到物理空间中的某情感取向型强关系时,部分女性使用者会表现出消极的使用方式,以维护面对面的互动环境。这期间,为什么某些女性会通过消极的使用方式来维护面对面传播,而另一部分女性则积极的使用手机去寻求情感支持,是本文所关注和探讨的一个核心问题。因为从技术上而言,手机促使女性突破了身体的局限性,使得传统社会中对女性身体的物理限制和规范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失去了效力。并且,手机使用过程中,大部分女性都表明她们享有着选择交往对象的自由和信息的隐私权。因此,可以说,手机为所有人“情感出轨”提供了一种技术支持。那么,部分女性的“自律”动力何来呢?就我们的研究资料而言,这个答案在于“有机关系”所提供的情感支持,给女性带来了更强烈的归属感。本文认为有机关系是植根于面对面传播中的情感取向型强关系,它能够提供更为持续,长久和稳定的情感支持。就本文所涉及到的研究样本而言,建立了这类强关系的女性,更可能尽量维护此类关系,而忽视与其他情感取向型弱关系、关系取向型弱关系的手机联络。而处在个人化社会网络中的女性,更可能通过手机传播所创建的新的机遇,以通过新的社会关系的不断建立,去荻取情感支持。
因此,本研究在个人化的社会网络理论基础上,区分了传播方式对关系强弱的影响,并引入面对面传播中产生的亲密感这一维度,从而能够较好的阐释为何手机对女性的影响不是均衡单一的。本文同时总结了:植根于面对面传播环境中的“有机关系”是情感支持的重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