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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宋辽河北边境地区居于宋境之内的边民。本文力图通过考察边民在宋辽边界内外的行为、活动,以及官民之间的互动,揭示边民的生活状况与宋廷对河北边境的经略,呈现北宋统治下河北边境的一幅鲜活画卷。 本文主要从边民与边防之间的联系,以及边民与辽境的往来这两方面对河北边民进行考察。前者基本是边民在界线之内的活动,呈现出比较明显的“由内御外”的倾向;后者则是边民跨越界线的活动,呈现出“自内向外”的倾向。 河北边民长期受战争环境的熏染,形成了好勇善战的特性。宋廷深知这一点,并予以利用。河北边民需承担繁重的官方防御任务,为国家“防边”;同时,他们还自发形成了地方基层防御组织弓箭社,为自己“保家”。并且,边防对于河北边民的影响远不只限于他们直接参与的防御工作。边防措施塘泺,由于侵占沿边大量田地,减少了边民的经济收入,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边民的生活方式。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建立的州学,也因边境地区边防为急务,而在修建中受到影响。但是,河北边境地区在中晚唐时期体现出的独立性,以及河北边民尚武好勇、不亲田亩的情形,均使宋廷对边民有所防范。所以宋廷在边境地区依然努力修建州学,既力图对边民进行教化,又希望藉此将边境地区更好地统合在整个疆域之中。 虽然居于宋境之内,但河北边民与辽境始终存在着联系。既有难以切断的联系,诸如亲戚在辽境而导致的血缘联系,和为满足日常需求而进行的交易;又有边民主动建立的联系,如为谋利而进行的交易,甚至自愿越过边界去辽境生活。这种情况可反映出边民对于宋辽双方的态度,而边民的态度及其与辽境的往来,更进一步加深了宋廷对边民防范的需求。 居于边境,对于边民内部的不同阶层,如边豪与普通百姓,实具有不同意义。对于普通百姓更多是一种压力与不便,对于边豪则可能提供一个施展拳脚的空间。宋廷在边境具有“御外”与“安内”两重需求,既利用边民“御外”,又因要“安内”而不得不始终对边民抱有戒心。并且,因“御外”举措给边民带来的压力,在“安内”的需求下又要对其进行纾解。宋辽之间的“界线”,对于宋廷与边民,意义有所差别。正是这种差别,促成了河北边境社会的独特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