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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世纪是一个“王权理性”的时代。“王权理性”既匡正了文艺复兴晚期欧洲社会的混乱无序,又为下一个人类“发现自我”的启蒙时代打下了功不可没、但并非坚实的“理性”基础。它是欧洲文明承前启后的时代,由于这个时代的欧洲文学极力推崇文学“只凭理性才能获得价值和光芒”,因此,这一时代欧洲文学的价值主题和艺术诗学便不同程度地获得了“理性”的特质。然而,由于“王权理性”内在的缺陷,致使整个十七世纪的欧洲文学犹如一场“带着镣铐的舞蹈”。本文尝试从十七世纪的文化语境切入,从哲学、宗教、政治等各个层面,全方位探究社会意识形态对于十七世纪欧洲文学的影响。并以时代的“理性”精神为观照,对十七世纪欧洲文学的三大流派:古典主义文学、贵族文学和市民文学进行梳理,揭示十七世纪欧洲文学价值主题的走向,明确王权理性下的文学精神的内在嬗变。全文共分为四个章节:第一章:非理性的理性时代。一般而言,文学建构于意识形态之上,对文学所处时代全面而系统的阐释必不可少。本章通过介绍整个时代对于王权理性不遗余力地推崇,揭示王权理性对于十七世纪的重要意义。同时,解读理性时代背后隐含的非理性内核,即对人欲的遏制,对个体价值的忽视。第二章:十七世纪欧洲文学的哲学之源。系统介绍十七世纪欧洲文学背后的哲学渊源,重点阐释笛卡尔的唯理论、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霍布斯的自然法对王权理性的形成产生的重要影响。特别是“唯理论”为整个欧洲大陆定下的哲学品格和文化基调。第三章:王权理性下的文学精神。探讨在王权理性的语境下,作家委身于王权政治的屋檐,在困顿和束缚中抗争,以期获得心灵憩息之地的两难。高乃依以殉道的方式赞美理性,却因图解式的创作而背离了人性,造成理性和情感之间不可弥合的鸿沟。拉辛用欲望反证理性的伟大,将古典主义悲剧推向了顶峰。莫里哀在嬉笑怒骂间刺穿王权大旗庇护下贵族、资产阶级欲望泛滥、理性尽失的丑态,透露着新的思想。贵族文学和市民文学尝试用新的审美观念自觉地抵抗着文学的大一统局面,却难以摆脱时代的印记。第四章:古典主义文学的反思。反思古典主义文学的过失,依附于王权和政治、恪守着规范的文学,注定会走向自掘的坟墓。创作者被政治捆绑的后果是作家成为国王手中的棋子,失去话语权和人之独立性,而这种缺失正酝酿着下一场文学的内在变革。对整个十七世纪欧洲文学发展脉络的梳理,目的在于寻求这一时代核心价值观和文学精神,即王权理性以及这一核心价值观关照下的文学以国家伦理救赎、作家自我囚禁为特征的双重命题。由于时代的局限,欧洲文学在寻求人类终极价值的道路上显得步履蹒跚,但在理性的探寻之途上却迈出了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