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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政府时期,财政十分拮据,重要税收或扣抵赔款和外债还本付息,或被地方截留。北洋政府不得不依靠借内外债来维持其统治,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外债来源减少,内债所占比重逐年增加。长期大量借债使得北洋政府背上了沉重的财政包袱,为了偿还内外短债,北洋政府于1922年2月发行了偿还内外短债八厘债券,发行额为九千六百万元,又被称作“九六公债”。 九六公债发行之初即遇到了各方的反对,在发行之后曾一度为投资者所漠视。到1924年,各种有利于九六公债的因素纷至沓来,九六公债逐渐成为债券投资者所关注的对象。由于投资者的追捧和投机者的操纵,以及经济金融大环境的影响,九六公债在1924年7、8月间曾经两次暴跌,造成了公债风潮。 本文共分三部分,第一部分讨论了九六公债发行的经过,及与公债息息相关的还本付息和公债基金问题;第二部分叙述了九六公债风潮的经过,并详细分析了九六公债风潮产生的原因;第三部分讨论了公债风潮发生后各方面的反应,以及北洋政府如何应对九六公债风潮。 基于以上的框架,本文集中考察了两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九六公债风潮形成的原因,即九六公债的价格是如何在1924年上半年扶摇直上,又如何在1924年下半年一路暴跌的。与以往的研究不同,本文将九六公债的暴跌细化为两次,即1924年7月和8月各一次。这两次暴跌的原因各不相同,第一次是因为相对较简单的投机因素造成的,第二次则是由于社会和金融环境的消极影响,再加上投机者的投机和证券交易所的违规操作等相对复杂的综合因素导致的。 第二,北洋政府如何应对公债风潮,即北洋政府如何采取各种政策来稳定公债价格,维持公债市场秩序。依前文所叙,九六公债在1924年的风潮可以细分为两次,而北洋政府在这两次风潮中的表现也是不同的。在第一次风潮中,北洋政府的表现并不积极,只是与风潮中的责任方进行了简单的交涉;第二次风潮涉及面相对较广,牵扯到了多方面的利益。北洋政府不得不周旋于各金融团体之间,以图解决在风潮中所产生的问题。本文从公债市场、金融团体和北洋政府三者互动的角度详细阐述并分析了北洋政府对于九六公债风潮的对策。 最后,本文提出两点结论:一、政府当局要随时保持与公债市场的接触,或是在一定程度上参与政府债券交易,或同市场参与者保持联系,并对其加强监督与管理。二、在管理公债市场的过程中,对于公债的小幅波动所反映出的制度的漏洞和执法力度的缺陷要加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