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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文人与学者身份一体化程度较高,突出的表现即许多人在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两方面都取得显著成就,典型人物为张惠言,他既是清代常州词派的代表人物,亦是著名的词学家,编有《词选》一书,标举“意内言外”之旨,以比兴寄托说词。同时张惠言还是清代著名的经学家和散文家,是“阳湖文派”的奠基人,张惠言治学重经世致用,创作求“文”“道”并醇。张惠言作为常州词派的开山祖,对嘉、道以后,以及晚清和民国之初之词与词学,形成极大的影响。以张惠言代表的常州词派形成于嘉庆初年,当时词坛上流行的是浙西派所倡导的清醇雅正词风。浙西派标榜清醇雅正的审美理想,适应了康熙、乾隆升平时期封建统治者的审美需要,但存在着形式为共、“性灵不存”的弊端,给清代词坛也造成了不良的负面影响,特别是浙派末流创作丧失文学创作抒情写意的本意,与中国古典诗歌艺术缘情言志传统背道而驰,也与正在悄然兴起的经世思潮显得格格不入。而以庄存与、刘逢禄、宋翔凤为代表的常州学派在治学上已经由重视考据转向注意“微言大义”的阐发,曾经兴盛于清初而衰落于雍正、乾隆时期的经世思潮再度兴起。这样的社会文化背景呼唤着新的审美理想和审美观念。当时词坛在创作上渐渐出现了向抒情写意传统复归的迹象,但真正确立以立意为本、协律为末观念的是张惠言,他认为文学创作来要“意在笔先”、“意内言外”。而且张惠言推尊词体,在词旨上溯源《风》、《骚》,主张“缘情造端,兴于微言”,要求词符合诗教原则。常州词派的兴盛与其经学背景有深刻的关系。常州词派与常州今文经学派、常州阳湖古文派同时兴起,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现象。张惠言既是常州词派宗主,又是阳湖文派的领袖。可见同一时期,又同处常州,这三种不同领域的流派又是错综交织相辅而行的。对于清代中期以后在政治、文学思想史上的这种独特现象已经有学者加以注意,近代梁启超将常州经学和文学合称之为“常州学派”,并指出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经世致用”,是颇具眼光的。学术致用和文学致用在常州学派中是相统一的,张惠言在词中提倡比兴寄托,也表现了经世致用的精神。本文从张惠言词的学者化倾向这个角度出发进行探讨,使研究更加深入,以期更加充分揭示张惠言词的学者化倾向对常州词派的影响。探讨张惠言及其所创建的常州词派是当时的背景之下,是如何对前人词学理论及创作的继承,尤其是如何形成自己派别的独特风格以及对后世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