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经济面临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新要求。中国已成为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但是我们目前却依然没能晋升世界制造业第一方阵。我们引以为傲的工业体系却陷入“大而不强”的尴尬局面,突出问题体现在产品质量和品牌不强,产品附加值低。质量问题引起最高决策层的高度警惕和重视。2017年9月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质量提升行动的指导意见》,为我国制造业质量升级、中国制造2025的谋篇布局提供动力,助推中国制造、领跑世界。因此,从制造业质量管理着手研究质量提升是促进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在全球经济背景下,制造业早已从单一企业产生,变成制造组织网络共同制造。质量影响也从单个企业扩大到整个供应链,甚至是国家产业。如“三星”手机电池爆炸使三星手机市场地位迅速下降、“神户制钢”造假几乎波及整个日本制造业。诸如此类制造链上某一点存在的质量管理问题,使制造链上其他企业的种种质量努力付之东流,这种质量冲突甚至导致整个质量链的崩溃。质量链概念的提出逐渐引起企业管理者及研究人员对消除质量冲突、提高质量协同的广泛关注。为了深入了解制造业质量链,厘清促进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的影响因素,科学评价质量链的整体协同水平,对通过引导质量参与者提高质量链协同能力、提高质量链核心竞争优势等方面存在巨大的空间,本文以装备制造业为例,运用质量管理学、协同学和经济评价等理论,探索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分析质量链协同机理、评价质量链协同能力,建立了基于质量五流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以期对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管理实践提供理论和实践指导。本文主要内容包括:(1)识别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运用扎根理论、FUZZY-DEMATEL及问卷调查等方法从实证研究探索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首先,对典型装备制造质量链进行质量链协同因素扎根调研,采用深度访谈的方法收集资料,用扎根分析法从资料中提取18个质量链协同因素,提出“质量五流”(5QF)协同概念;然后,通过FUZZY-DEMATEL等方法对质量链协同因素进行重要性判断,构建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最后,通过全国制造业企业质量现状调查对构建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进行验证。(2)构建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运用质量链理论和协同学理论,首先,从“质量五流”和“三维”协同结构双重视角建立了质量链协同5QF-3D系统,通过协同系统机理分析,构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然后,以装备制造质量链为例,分别对“质量五流”在装备制造质量链各个主体上的协同进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质量链协同度概念,建立数学评价模型,对制造业质量链协同能力进行评价,并通过实例验证。(3)评价基于5QF-3D模型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绩效。首先,运用改进的S-L序贯型网络DEA法评价质量链协同绩效,得出质量链协同绩效值;然后,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找出影响质量链协同绩效的关键因素,对质量链协同绩效进行分析;最后,构建质量链协同绩效评价模型,测量和评价基于5QF-3D模型的质量链协同实践效率。本文主要成果如下:(1)建立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本文通过实地调研充分挖掘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识别出15个次要协同因素,并提出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五个主要协同因素,建立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并通过了全国3353个有效样本的验证。研究表明,制造业质量链通过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等“质量五流”因素,影响质量链协同。质量链协同管理实践可以从“质量五流”协同管理入手,促进质量链协同。(2)建立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本模型揭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系统中,质量链3D节点的非线性相互作用是通过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5QF子系统的运作来实现的。而节点间“流”的运作可看作是两个节点主体内部子系统与该“流”有关的协同因素通过相互作用来完成的。在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系统内部各节点主体子系统间的非线性相互作用下,通过涨落及其放大产生质量链协同因素,反过来支配质量链节点间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5QF子系统的运作,使得质量链上3D节点主体间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的运作达到协同,进而实现整个质量链协同。同时,通过测量5QF子系统和3D主体子系统协同度,以及子系统间的匹配度,从而得到制造业质量链整体协同水平,评价质量链协同状态。(3)建立了基于5QF-3D模型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绩效评价模型。通过本模型可以得到制造业质量链整体协同效率,找出影响该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绩效的关键节点,分析各节点主体质量链协同绩效差异原因,提出相应的改进建议。研究表明,质量链上各个主体不仅要重视自身的质量链协同管理绩效,还要关注对质量链协同绩效有重大影响的其他关键节点主体和指标,提高各个质量链协同主体质量链协同绩效的匹配度,提升整个质量链的协同投入产出效率,促进质量链协同。本文主要贡献及创新点有:(1)识别了“质量五流”质量链协同因素,提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由于缺乏已有研究,本文通过大量深度调研,联合采用扎根分析法和FUZZY-DEMATEL等数学方法,识别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认为质量链上节点是通过质量伦理流、质量需求流、质量控制流、质量改进流和质量信息流等“质量五流”的协同作用,实现在整个质量链条上的有序流动,就能够实现整个质量链的协同。根据“质量五流”提出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因素体系,通过了全国制造业企业质量管理调查3353个样本的验证,在一定程度上打开了质量链协同的“黑箱”。(2)研究了“质量五流”在质量链“三维”协同过程中的运作机理,建立了基于质量五流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并测量了基于5QF-3D模型的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度。本文突破了以往的研究范围和研究视角,引入“质量五流”概念和质量链“三维”协同结构,从双重角度对质量链协同进行研究。通过运用协同系统理论分析5QF在质量链3D协同机理,构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和质量链协同度测量数学模型,并且运用装备制造质量链实例进行了验证。本研究一方面丰富了质量链管理理论在协同作用方面的研究,拓展了质量链协同理论的研究视角,更直观揭示质量链协同的机理和本质,并更能反映质量链的实际运作情况,使质量链自组织演化并达到协同的过程的研究更科学、直观和全面,在一定程度上打开了协同能力对质量链内部主体作用的黑箱。另一方面,为质量链协同水平评价提供了测量、评估和改进的理论依据,从5QF和3D角度更加详细的了解质量链协同现状,为制造业企业开展质量提升行动提供了前提,进而对提高制造业整体质量水平具有现实意义。(3)构建了基于5QF-3D模型的制造质量链协同绩效评价模型,指导质量链协同实践。本文采用改进的S-L序贯型网络DEA方法和灰色关联分析法,构建了基于5QF-3D模型的质量链协同绩效评价模型,并且通过案例得到验证。本模型可以评价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管理整个效率,并且找出影响质量链协同绩效的关键节点,以此分析质量链不同成员的质量链协同绩效差异原因,提出有效的改进建议,促进质量链协同绩效提升。本研究不仅提供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绩效评价方法,丰富了质量链协同理论的研究内容,为后续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切入点——协同绩效;而且,为质量链协同管理实践活动提供了改进决策依据和指导,为制造业企业开展质量提升行动提供了着手点,具有很强的实践意义。综上所述,质量链协同管理是提高制造业质量管理水平,促进结构调整、经济转型的有效手段。本文以装备制造质量链为例,对制造业质量链协同因素、协同机理和协同绩效进行了探索性研究,构建了制造业质量链协同5QF-3D模型,为开展质量提升行动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本文下一步的研究包括:服务业质量链协同研究、其他制造业质量链协同研究及行业属性、组织属性等对质量链协同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