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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的形上学创作包括回应时代思想主题,试图完成中国哲学在现代重建的任务,探索解决休谟问题与罗素的认识论上的困难,为自己谋求一个情感的寄托等目的。它以“式”与“能”作为形上性的本原,逻辑地构造了可能世界、本然世界、存在世界依次递进的演绎体系,并由对存在的个体的变动的关注上升到了对天道的穷究,探析了“无极而太极”的宇宙历程。整个形上学思想体系可以概括为:“居式由能,莫不为道。” 通过评述冯友兰与怀特海的形上学建构方法的理论,可以提炼出形上学的一般建构方法:直观——演绎——直观的方法。金岳霖的形上学对终极本原的式与能的提炼运用了直观的方法,对式的界定及对其他范畴的推导以逻辑演绎为主要方法,在终极关怀上运用的是直观的方法。金岳霖的形上学以细致的理论印证了这个形上学一般建构方法,他还提出了“本然陈述”这一新颖的方法。 金岳霖的形上学突出了存在的个体的中心地位,坚持了存有原则,以存在的现象事物作为真实的存在,把普遍、抽象的共相视作依赖于现象事物的客观实在,有别于西方形上学传统而自觉接上了中国哲学传统;他的形上学有明显的两橛分化痕迹,分别对应着静态的演绎与动态的化生两个过程,实现了对宇宙在时间与空间上无限性的说明。他试图谋求这些过程的有机性,但由于对普遍、绝对的过分追求而抑制了所建构的过程的有机性;他的形上学中以既成的事物或以往的事物存在状态为事实,按照自然主义的价值取向,认为存在即包含着选择、生命意义与目标追求,在整个思想体系中贯彻了事实与价值相统一的原则;他的形上学在对宇宙整体、大全的“道”的理解、把握及言说上,以中西合璧的方式来进行,使“道”既具有分析性又具有综合性,既清晰又神秘,既需要理智地把握又需要直觉地体验,作为核心范畴的“道”呈现出内在性与超越性相统一的状态。 金岳霖的形上学为中国形上学的现代发展提供了一些富有启发性的思路;在形上学的对象、方法与任务上都在继承西方古典形上学的基础上着意于超越;注意以自身的理论来支撑知识论理论,使形上学与知识论理论相得益彰;他的整个形上学思想体系折射出他的自然整体主义的价值取向,包含着深刻的生态思维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