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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理学意蕴使《诗集传》有别于其他《诗经》注本。本文以《诗集传》之义理为研究对象,通过训诂研究考察《诗集传》的理学融入方法,分析《诗集传》理学特质,系统阐述《诗集传》的理学修身学与理学伦理学。本文分为四章。第一章概述《诗集传》的成书过程及理学寄托。本章分为三小节,第一节探讨朱熹早年《诗》学、《诗集传》成书过程。此节重点分析郑樵《诗辨妄》对朱熹破《诗序》的催化之功,以为朱熹在淳熙二年十一月至淳熙三年三月二十八日之间阅读了《诗辨妄》,获得了破《诗序》的史学依据。第二节简要分析《诗集传》与朱子理学的关系。《诗集传》的历次成书都是朱熹理学思想突进的结果,朱熹理学思想的成熟直接影响《诗集传》成书。第三节简论《诗集传》养心救世的诗教目的,《诗集传》之撰著惟在兴发人之善意,“以理养心”是《诗集传》撰著之大旨。第二章从训诂的角度考察《诗集传》的理学融入方法。《诗集传》理学融入以探寻《诗经》本义为基础,在探寻《诗经》本义的基础上实现理论创新。《诗集传》对《毛诗故训传》、《毛诗笺》训诂条目继承尤多,超过总训释条目的一半,这是《诗集传》解读《诗经》的基础。朱熹又融义理于训诂之中,使得《诗集传》之训诂具有鲜明的理学化倾向。《诗集传》训诂之理学化首先表现为对程颐《诗解》理学化训诂的全面吸收,再者是融理学精神于汉人旧训之中,其次是以理学视角重新解读《诗经》文本。《诗集传》训诂的理学化联动着文本诠释的理学化,最终由词通道。第三章论述《诗集传》之理学修身学。本章首先概述《诗集传》的理学范畴并指出其在《诗集传》中的体现,进而彰明《诗集传》开示学者的修身养心的理学修身法。《诗集传》虽未篇篇言理,但理学之精神悠游往还、无处不在。具体而言,《诗集传》的理学范畴主要包括“诚”、“敬”、“天理人欲”。“诚”与“敬”是朱熹理学修身学的重要范畴,《诗集传》在《诗经》学史中的独特价值正在于它为学者指明了“正心诚意”、以“敬”养心的修身之途。学者“诚”“敬”自修,以礼通理,最终可以存天理去人欲,成贤成圣。第四章论述《诗集传》之理学伦理学。本章试以朱熹理一分殊的世界观对《诗集传》中婚恋观、孝悌观、政治观、夷夏观加以分析,展现朱熹独重道德性命的理学伦理观,同时将其放入文化史中加以考察,并探讨其当下意义。朱熹继承二程的思想,将男子立节与女子贞洁和天理相连,主张男子生有定偶、女子从一而终。朱熹的孝悌观以“诚”为精神内涵,注重孝悌之诚心,道出孔子孝悌精神的本质。朱熹政治观的显著特点是从净化心灵出发纯洁社会,具体而言,朱熹的政治观包括君主以德治国、臣下以德辅君、烝民禀存公心。朱熹以为君主当以养德为己务,以圣德感化天下;辅相亦应修身立德,以德辅君,助君成德;民众觉悟不高,但是亦当心存公义,不可以私废公。朱熹对夷与夏的界定标准主要是文化优劣,同时地缘关系在朱熹的夷夏观中也有一定的体现;在处理夷夏关系问题上二,朱熹强烈主张尊夏攘夷,朱熹的这一主张与南宋备受金人侵凌的社会现实有关;在尊夏攘夷的具体策略中,朱熹主张在自我富强的前提下顺应天理民心,讨伐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