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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南宋末期浙东的儒家学者,黄震既是程朱理学的继承者,又是其修正者。黄震虽然极为推崇二程、朱熹,但对其不当之处也一一指出。黄震虽然身处疑经惑古思潮兴起的宋代,既不固守经注,又不盲目疑经,而是务求其是,择善而从,多作持平之论。黄震的理学思想,主要体现在:在天理观方面,黄震主要继承了程、朱的观点。他在一些具体而微的问题或观点上对前儒的理论或有所修正,或有所推进。在认识论方面,黄震主要继承了程朱理学的格物致知观,黄震认为心是认知的主体,具有主观知觉和认识、反映事物的功能。还认为心具有主观能动性,心具有仁义道德的内涵。黄震反对"圣人生而知之"的观点。在修养境界论方面,黄震主张重义轻利,同时也强调以义为利的观念。黄震主张祛除人欲,以明天理,并提出了主敬以及反对静坐养心的修养工夫。关于曾点气象,黄震坚持严肃的道德修养,反对狂者气象和对"疏狂"的渲染,强调儒家的经世致用精神。在道统观方面,黄震建构了完整的宋儒程朱一系的道统谱系,大力批评陆九渊、叶适等人的道统观,为程朱一系争夺道统的正统继承权。在对宋儒的评价方面,黄震视周敦颐、二程、朱熹、黄幹为理学正宗,视二程门人杨时、谢良佐为程门染于佛老者,视张九成、陆九渊、杨简为流入心学者,视叶适为事功学派。黄震理学思想的特点体现在其推崇孔子,呈现出强烈的回归先秦孔孟之道的倾向。他主张平实、重躬行,强调要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黄震力辟老庄、道教、佛教和禅学,以维护儒家正统思想。黄震重视求实致用,反对谈虚论空,推动了理学的通俗化和普及化。黄震的经学思想,主要体现在:在易学方面,黄震的对于象数易与义理易这两大流派,推崇义理易,对邵雍的易学表示怀疑。他推崇程颐、朱熹的易说,但对二人易说中的一些观点也加以补正。在《尚书》学方面,黄震既称赞蔡沈《书集传》之优点,同时也对其不足之处进行了补正。在《诗经》学方面,黄震对历史上形成的对《诗序》的尊、废问题,主张是其是,非其非,既指出《诗序》中的穿凿附会之处,又反对尽废《诗序》,对此问题持持平之论。在《礼》学方面,黄震对《礼记》有褒有贬。其之所以对《礼记》褒扬,在于《礼记》中的许多内容是程朱理学思想的资料来源,同时黄震也以理学的观点来解释《礼记》的经文。其之所以对《礼记》贬斥,在于《礼记》中的许多内容参杂了汉儒的观点。在《春秋》学方面,黄震着重阐发了《春秋》中的孔子大义,尤其是尊王攘夷方面。但黄震反对后世学者以褒贬凡例而说《春秋》,反对对《春秋》的"微言大义"穿凿附会。黄震还论及了《春秋》的历法问题,反对周正,主张夏正。黄震还比较了《春秋》三传的异同,对三传的各自特色进行了阐发。在《孝经》学方面,黄震调和《孝经》的今、古文之争,作持平之论。在《论语》学方面,黄震注重对言简意赅的《论语》进行义理的阐发。其论《论语》,主要论宋人之《论语》注释,同时也提出了自己对《论语》的独到见解。在《孟子》学方面,黄震推崇孟子,对于《孟子》其书,则注重阐发、补正朱熹《孟子》注的观点,并对《孟子》中"权"的思想提出自己的看法。理学是经学演变发展的产物,是经学的哲理化;而经学是理学家阐述义理的载体,理学家通过经学来表达自己的观点。黄震以儒家经典为载体来发挥其理学思想,黄震的理学与经学呈现出一种水乳交融、密不可分的关系。黄震通过经学来阐发理学的义理,而理学也促进了其对经学进行更深入的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