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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文学作品中审美和伦理之间的关系成了学者们热衷的话题,而他们对此提出的见解也莫衷一是。作为当代英国小说家中的领军人物,安·苏·拜厄特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似乎也模糊不清。一方面,身为作家,她呼吁读者更多地关注文本,感受文字给与的审美震撼;另一方面,她五十年代在剑桥大学求学,对李维斯文学具有教化功能这一论断并不陌生,并且在其评论集和访谈中多次表示自己也是该论断的拥护者和身体力行者。正是这两种看似对立的观点构成了拜厄特对这一问题的独特见解。鉴于《占有》是其最具代表性的小说,在其文学创作中占有特殊地位,加之书中作者对审美的关注和对伦理的倡导相互交织,本文拟从该书作为切入点,对拜厄特的审美-伦理观作进一步的梳理。 在《占有》中拜厄特采用了独特的二维叙述模式:一方面是生活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评论家的研究活动,另一方面是其研究对象维多利亚诗人艾什及克里斯塔贝尔的真实生活,并使双方并置在一起。这一叙述模式凸现了评论家研究成果和诗人在诗歌中所要表达的意义之间形成巨大差异。这种无法弥合的差异表明,文本不再是一个物品,可以被评论家完全地理解和占有,或被他们出于功利目的而任意篡改和阐释。相反,它对读者而言具有永久的陌生性。这种读者与文本之间的关系被德里克·阿特里基界定为陌生人之间的关系。而正是这种关系的形成使得文本有可能摆脱读者带有侵犯性色彩的阅读活动,如读者对同一作家不同作品的同质化阅读,对作品带有偏见的先入为主的阅读等。 同时,读者与文本之间陌生关系的界定也表明了拜厄特呼吁人们更多地阅读和关注文本,进而在其和读者之间形成一种伦理关系,旨在突出每一个文本自身的独特性。另一方面,男主人公罗兰在阅读过程中,其人生特别是与周围人的关系也呈现出向善发展的趋势。这种转变印证了拜厄特在关注文本自身的同时,也对阅读的伦理功能投入了极大的热情。阅读的伦理性和伦理的审美性在小说中得到了很好的结合。把这两种看似相互矛盾的阅读方式相结合,是作者决心将美学关注和伦理功能糅合于文学作品之中的一次大胆尝试。 本文通过细读《占有》中的阅读活动,以德里克·阿特里基所提出的“读者责任”为理论视角,提出拜厄特在倡导一种带有伦理色彩的文本与读者关系的同时,也号召人与人之间建立一种和谐的、伦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