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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是一个不安份的作家,他的小说不断为我们带来惊喜。从温柔如川端康成般细腻的作品《星星》、《竹女》,到荒诞冷酷的《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再到温情与绝望纠结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或是最新出版的被嘲讽为“新闻通稿”的《第七天》,余华总是在自我的文学道路上不断超越自己。转型,成为余华的一个重要标签。然而不变的是余华一颗赤诚的关注现实、认识现实并试图揭示现实的真实的心。尽然被揭穿了的现实是千疮百孔的、令人沮丧的,但总比被虚假遮蔽的欣欣向荣更能唤起人性的回归,也更能警醒民众捡起被遗失的善良。这对于悲剧频发,信任缺失的当下社会,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余华的作品在叙事形式上是“虚伪”的,但其内在精神是真实的,也可以说,他的小说通过某种“虚伪的形式”揭示了现实生活深层的绝望与温情。1990年代,余华发表了他的重要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这两部作品奠定了余华在新时期文坛上的地位,也确立了他独特的叙事风格和精神基调。“苦难”和“温情”是余华小说创作的两大母题,也是余华小说主题研究的主要方向。笔者在认真研读余华小说文本和相关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确认“苦难”是余华小说创作的生活基调,“温情”则是余华小说创作的感情基调,“苦难”与“温情”的双重基调构成了余华小说创作的主题模式。“苦难”往往使余华笔下的人生陷入绝望的境地,而“温情”则成为“受难者”自我拯救与苦中作乐的立命之本。基于这样的思考,本文以“温情的绝望”为基点切入余华的小说创作,将研究文本限定在《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两部长篇小说,由这两部作品延展余华创作的“苦难”母题,生发出小说主人公的绝望与挣扎,阐述小说人物的宿命意识,从生活中的苦难和死亡的威胁等方面,阐释“苦难”的绝望与“温情”的“活着”的生命内涵,揭示余华笔下的芸芸众生承受苦难的倔强和关爱人间的温情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