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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取现代诗歌最精景倾诉主体魂魄的典型视域:中国现代情诗(以透现作家主观爱情体验为鹄的的中国现代白话新诗)切入探寻古今诗歌之间的渊源承衍,在传统、西方、现代的三维空间通过梳理中西诗学的理论,阐释情诗文本深在的“原型”文化积淀,论述其涛澜衍变中隐显交叠的古典底蕴,层析不同阶段诗派、诗人各自的汲养侧重和情诗创作卓异的美学质涵,研思现代情诗中“情”的本体论意义、终极指归和救赎升华,由上确立中国现代情诗的“史”的位置。 中国现代情诗的古典承继,依序为以下阶段: “五四”情诗在叛逆的新变中仍有潜流暗继,多方面承接古典渊源并悄然溶入新诗的初创,从中映显了中国诗歌内在底蕴的波澜浩瀚、润泽深远。 “新月派”诗论涵涉中西,明确指向古典,从音韵、词藻、诗形、想象、意象、蕴藉等方面广承传统诗学。新月情诗整体呈现古典诗美,形成现代诗史上第一次古今融合的创作高潮,优化了新诗品质,为三十年代现代派纵向的深越复归作好了铺垫。 “象征派”诗人在横向移植西方象征主义诗歌时,受传统思维方式和诗学的潜在影响,情诗的颓废中仍具东方感性色彩、与自然的“交响”体验实际转化为传统的“情景交融”、言情表现的“暗示”相通于古典诗学“兴”的含蓄策略。这些初期创作的积存,成为三十年代现代派理性地寻踪传统的前序。 “现代派”继二十年代的“新月派”之后,再度理性地向古典诗歌传统追溯,其诗论探及了古典诗学的核心概念:缘情的意象、朦胧的意境,其情诗在深层的意绪、意象、意境、意蕴上承继了古典言情的诗美内质,达到了中国现代情诗史上空前的繁盛,成为融合中西诗艺的典范诗派。 抗战以后直至解放战争结束,中国的诗坛自觉放逐了情诗创作,在时代的云霾下投入战火中的呐喊,情诗的艺术生态产生了变异。在解放区以延安为中心重拾民歌,强调诗与革命斗争的结合以及诗歌与群众欣赏习惯、鉴赏水平的贴近,批判欧化倾向。国统区的情诗创作数量也较少。而九叶诗派的穆旦则继三十年代现代派情诗的盛妍后创作出了中国现代情诗史上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