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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牌至上(唯金牌主义)为主要信念支撑的竞技体育中,即便绩效化与实用化已成为生活与工作的常态象征,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理性情感与人文精神的濒临丧失。竞技体育的成功与否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以获得奖牌数量为衡量标准,但由此也绝不会盲目且非理性地苛求奖牌,运动员在竞技赛场上的每一份努力与付出、坚守与执着、成功与荣誉甚至失败与泪水都值得肯定与赞扬。这是因为,在运动员光鲜靓丽、头戴奥林匹克花环的另一面,其身体(物理性身体与情感性身体)已承受千万次的打磨,百十余处的伤病,还有那些仍未有机会参与奥运会或重大赛事的运动员,他们仍在默默地不懈奋斗着。我们在肯定运动员不懈努力、英勇拼搏精神的同时,在肯定其人文精神价值的同时,在效仿其巨大牺牲精神的同时,盲目性过度训练、非科学化过度控制体重、怀有功利性目的且被迫带伤训练与参赛甚至服用极具有害于自我身体的药物以增进体能之时,是不是也要将其支撑性与自主性的身体与情感因素考虑在内?因为,一个健康的体魄呈现、一份真实的情感表达与一种科学的理论指导,正是运动员实践的动力源泉与支撑,解放自我与追逐自由的落点与此在。运动员身体与精神的全面性与整体性的良性发展值得我们每一个体育人所关注。人依靠“度”才能生存,这种于相对中又蕴有绝对的力量具有人赖以生存生活的本体性,建立于不顾自我身体实际、泯灭自我真实性情感意愿诉求与掩盖各类危险倾向的非理性过度行为,而只为获取金牌、成绩、鲜花和掌声的功利化目的则代表着体育精神的丧失、昙花一现的触景、运动员的异化和体育行为的非人化。运动员盲目且过度地遵从“运动伦理”这一行为理念则可能导致上述设想发生。运用文献资料法、逻辑推理法、历史分析法与访谈法等研究方法,借鉴于传统身心二元论思想,以身体哲学为理论视角探析身体与心理、生命与理性的辩证关系与运动伦理潜在的历史文化渊源与联系,并将运动伦理放置于时间与空间的际遇流动之中,在看到运动伦理对运动员起着巨大推动效力的同时,也要看到其一系列不合理之处,即其扮演着毁灭力与冲击力的一面,最终对其进行否定之否定的批判与重构。得出结论:运动伦理的概念性意旨与身体哲学的流变与冲突有一定的联系,运动伦理受到理性、生命、权力与场域意志的四重影响,一直存在于运动领域之中,很难对其进行评判与建构,而后随着权力意志催发后现代主义思潮的涌动,更是含糊着体育文明的摸索与进化,但在以人为本与理性至上的社会思潮中,运动员也为血肉之躯,对运动员的身体给予人文精神的慰藉与理性情感的理解也是必不可少的,应以客观与科学的态度对其进行思索与考量。并提出以下三点建议:一,身体逻辑中应以身体为出发点感知度的存在;二,心理逻辑中以美的愉悦为目的达成功利化的祛魅;三,身心逻辑中以实践为手段筑建身心一统的桥梁。面对一个看似简单的否定与置疑,实则充满了纷繁错杂、难以纠辨的生存与道德、感性与理性、人文与科学的矛盾与冲突问题,笔者何其愚钝,深陷于席勒游戏说的临界两端,古朴与崇高难以两全,在“两个世界”与“两种向度”中踌躇不定,徘徊不前,且由浅顺浅,认识“应该”“或许”比解决更为重要。运动员同所有社会大众均不易,都需要进行人文关怀与理性认同,以确保其身心统一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