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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旅游的发展,山岳区的游憩活动对高山植被资源的影响日趋显著。玉龙雪山在滇西北地区是极具生物多样性意义的核心地带,研究其草甸植被景观与旅游干扰影响具有深远意义。景区游径是旅游影响的集中体现地点。目前游径表征的踩踏干扰与植被退化响应研究主要集中在游径周围局域影响机理方面,少有在更大尺度上分析游径干扰范围及其与景区植被退化格局的空间响应方面。因此,本文选择牦牛坪高山草甸公园,基于高精度遥感数据和GIS技术的支持,在景观尺度上探讨游径干扰与草甸退化格局的空间响应关系,以揭示研究区高山草甸的退化机制,帮助景区调整管理策略,实现旅游资源的生态保育与持续经营目标。本研究基于植被退化特征及游径网络的野外调查,分别采用DCA排序法和构建游径退化综合指数法(Trail Degradation Index, TDI),厘定植被和游径退化分级标准。并结合高精度遥感影像的解译结果,建立较全面的景观指数体系,定量评估草甸退化景观格局特征。同时,采取多元回归分析和GIS技术,获取各退化级别游径的干扰距离和游径干扰强度的空间分布格局。最后通过构建草甸退化强度指数(Degradation Intensity Index,DII)和游径干扰强度指数(Trail Disturbing Intensity Index,TDII),实现草甸退化格局和游径干扰格局在空间上的关联分析,以及在景观格局尺度上的区域和结构响应分析。主要研究结果如下:(1)牦牛坪景区高山草甸根据退化程度可划分为四个级别:重度退化组—大车前+西南委陵菜群丛(Ass. Plantago major+Potentilla lineata);中度退化组—大车前+西南委陵菜+棉毛秦吾群丛(Ass. Plantago major+Potentilla lineata+Ligularia vellerea);轻度退化组—棉毛橐吾+滇羊茅+开展早熟禾群丛(Ass. Ligularia vellerea+Festuca yunnanensis+Poa patens);常规草甸组—滇羊茅群丛(Ass. Festuca yunnanensis)。随着草甸退化程度降低,耐旱耐踩踏的伴人种综合优势比逐渐降低,而禾本科等高山草甸常见种综合优势比逐渐提高,同时群丛的平均盖度、平均高度和物种数均有明显的提高,生物量和α多样性指数逐渐增加,年生植物比例逐渐降低,土壤有机质含量和全氮含量逐渐提高。(2)研究区草甸退化格局遥感解译分类(分类精度88.67%)的结果表明,常规和轻度退化草甸构成了景观格局的基质,但局部斑块存在破碎化分布。而重度退化草甸呈线状及放射状聚集分布,中度退化草甸呈破碎化分布。(3)牦牛坪景区游径依照退化的强弱程度可分为6级(L1级最强,L6级最弱),栈道节点可分为3级。游径网络体系呈现整体退化程度不大,局部退化严重的特点。景区游径体系退化程度空间差异明显,从景区东南入口(即观景台)通往寺庙(环形栈道起点)区域和L1级路北向延长线区域,游径/节点退化程度较高。而景区西部离入口较远,游径退化程度较低。(4)随着距离游径/节点中心的距离增加,地面植被、土壤退化程度减弱,游径和节点对周围植被干扰的能力也随之减弱。点状干扰源(如节点)的干扰影响程度比线状干扰源(如游径)要严重。游径/节点干扰面积超过整个研究区面积的四分之一,足见游径/节点干扰的影响面积远远超过其路面退化面积。(5)植被退化格局与踩踏干扰格局在整体、空间范围、等级结构三方面有明显的空间响应规律。1)二者的空间相关分析结果表明,牦牛坪的草甸退化格局在很大程度上受景区游径/节点干扰格局影响(R2=0.2172,p<0.01)。2)游径/节点干扰范围与未受干扰范围内植被景观格局特征存在较为明显的区域差异:随着干扰的出现,重度及中度退化草甸变得相对集中分布,而轻度退化和常规草甸破碎化现象明显,各退化类型的斑块形状也趋于复杂化,景观连通度和斑块连接性降低。3)在不同等级的游径干扰范围内,随着游径干扰能力减弱,重度、中度退化草甸面积所占比例降低,轻度退化草甸所占比例提升;但当干扰进一步减弱,重度退化草甸的比例继续降低,而中度退化草甸比例有所回升。显然重度退化草甸与游径干扰强度的相关更显著。而节点干扰范围内,踩踏干扰常施加于节点中心范围内,且干扰严重,不像游径干扰具有距离衰减的渐变效应。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建议:将观景台至环形栈道之间及景区北部的L1-L2级路径修建成人工栈道;北部牧民房处修建冰川观赏台;关闭栈道沿线节点,减小节点干扰影响;适度提高栈道围栏高度;在易发生踩踏的地段增设“禁入草甸”的警示牌等管理措施建议,有效约束人为踩踏行为,保护草甸植被免受踩踏影响干扰。此外,还建议可以从游客数量和使用行为等多方面,进一步探讨草甸退化机制和旅游影响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