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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思维是作家在创作活动中的具体运思,它所概括的不仅是一种或多种形式的思维方式,而且是一个整体的、动态的思维运作过程。《文心雕龙》的文学思维也是这样,它既包括多元思维方式的综合基础,也包括对文学思维运作过程的具体展开。从兼顾思维方式和思维过程两方面因素的角度,文学思维的探讨至少要从思维结构、思维状态、思维体验三个方面展开。本论文以如上三方面为内在逻辑之纲,分别从横向的思维解析、纵向的运思进程方面阐释刘勰的文学思维体系;从比较的立场上探讨其特色和影响。《文心雕龙》文学思维的总体状况,从思维结构的意义上,表现为思维主体性的提升,使“情”的感性色彩增强和其文学本体意义确立,达到主客体因素的交融、和谐;从思维状态的意义上,表现为思维关系状态的物我合一、直观超越的整体性显现,及思维要素内部的整体性深化状态;从思维体验的意义上,表现为思维运作过程和思维成果的创造性体验,及自然、高效、有感染力的体验升华。《文心雕龙》文学思维的运思过程,包括发生、运构和物化(文本化)三个阶段。文学的发生思维,是主体与外物交流感应的过程。刘勰创造性地发展了传统“物感说”,提出了心物赠答的感物思维。在感物思维过程中,物成为有生命的对象;人具有了更多的能动性和审美的自觉性;心与物形成了往复互动、双向交流的感应思维状态。在感物思维中,主体情感更加真挚和投入,同时,创造性思维机制打开,在头脑中形成纷繁多变的联想之“象”。文学的运构思维,是继发生意义上的感物思维后的思维阶段和过程。这一过程主要在主体的头脑中展开,对作家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家既要有虚心静气、静鉴凝神的精神状态,又要有博学多识、斟酌研阅的才能。在此基础上,作者延续和推进感物阶段的思维状态,综合运用想象等多种思维方法,对联想之“象”进行加工整理,创造一个新的想象之“象”或“意象”。这个创造性的“意象”身上,体现着不限身观的超越性,又包含着作者深切的情感。文学的物化(文本化)思维,是作家创作思维运作的最后阶段。这一阶段,在思维结构上是对内在情感和“意象”的外化,是作家运用语言文辞将情感和意象抒发和描画出来的过程。其在思维形态上表现为“切象”与“切情”相统一,“情貌无遗”“拟容取心”的过程状态。在思维体验上,“风清骨峻”“复意卓绝”,都既是一种过程性的思维体验概括,又是一种思维成果意义上的体验概括。《文心雕龙》文学思维的特色和影响,是立足于比较的立场上做出的阐释。从中西比较的意义上,心物互感的感物思维、心驰神游的神思思维、形神兼备、的物化思维,分别显现出了文学思维的民族特色;从时代先后的比较上,刘勰的文学思维理论和思维范畴,均在后世得到了一定的传承和发展,这些都是《文心雕龙》文学思维的影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