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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是举世闻名的剧作家,其文坛巨匠的地位得益于他对英语语言的匠心独运。大量使用秽语双关语,是莎士比亚剧作的显著特征之一。在英语世界之外,莎士比亚的剧作主要是经翻译后得到阅读和观赏的。如何再现其英语写作特征是译者面临的挑战。对莎剧汉译本的研究,可以揭示莎士比亚剧作的某些特征如何在不同的语言和文化环境中得以再现。本文以秽语双关语的翻译为切入点,基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三个汉译本采用个案研究方法,分析三个汉译者在翻译秽语双关语时采取的翻译方法,并解释影响译者决定的因素。回顾莎剧秽语研究,本文发现:西方学者对于莎剧秽语研究较多,角度多样且内容深入,而中国学者的相关研究很有限。回顾双关语英汉翻译研究,本文发现,许多文献资料对于双关语的定义和术语界定模糊,且倾向于对双关语的定义进行狭义规约,对于双关语英汉翻译的传统研究也大多为规约性研究。区别于以往对双关语翻译的规约性研究,Dirk Delabastita对双关语的研究旨在尽可能全面地描述翻译双关语可供译者使用的方法以及译者实际采取的翻译方法,并解释译者采取翻译方法的原因。因此借用Delabastita的双关语翻译理论有助于填补在英汉双关语翻译领域描述性研究的空白。最后,关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秽语双关语翻译的少量文献也显示这一课题缺乏深入的实证研究。通过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汉译本进行个案分析,本文发现:首先,在翻译秽语双关语时,有十一种方法可供译者使用,即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非秽语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类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非秽语类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非选择性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非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非秽语非双关语、秽语双关语省略不译、照抄原文秽语双关语、增译秽语双关语以及编辑手法。三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采用最多的方法是秽语双关语译为非秽语非双关语,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双关语和秽语双关语省略不译次之,采用最少的方法是增译秽语双关语和照抄原文秽语双关语。总体上可以看出三位译者对秽语双关语在秽语内容和双关语结构的消极态度。其次,从三个译本比较来看,朱生豪最常使用秽语双关语省略不译的方法,最少使用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双关语,可以看出朱在大多数情况下对翻译莎剧秽语及双关语结构的消极态度。梁实秋最常使用秽语双关语译为非选择性双关语的方法,可以看出梁对翻译莎剧秽语内容的相对容忍的积极态度和翻译双关语结构一定程度上的积极态度。方平在三位译者中最常使用秽语双关语译为秽语双关语的手段,可以看出方对翻译莎剧秽语内容及双关语结构的积极态度。最后,通过分析结构性因素和能动性因素对译者做出翻译决定起到的影响,本文提出语言环境、文化和社会环境、意识形态环境和翻译规范构成了影响译者翻译决定的结构性因素,而译者的翻译动机及与翻译相关的个人背景则构成影响其翻译决定的能动性因素。其中语言环境因素对译者翻译双关语结构同时造成消极和积极影响,文化社会和意识形态环境因素则对译者翻译莎剧秽语内容造成消极影响,翻译规范对译者的影响则因译本的出版时间、功能和文本类型而异。译者翻译动机及其相关个人背景因素如年龄和经验也造成了朱对秽语双关语持消极态度及梁与方持相对积极态度的差异。本文的研究旨在揭示翻译莎剧秽语双关语的可行方法以及三位译者实际采取的方法,并对三位译者的翻译决定做出合理解释,从而阐明莎剧暗示性秽语在不同语言和文化环境中的翻译的可能性及其原因,对莎剧复译做出合理预测以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