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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1897—1962)是“20世纪小说家中,一位伟大的小说技巧的试验家”。可以说,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在世界文坛占据坚不可摧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对创作技巧的艺术化运用。笔者之所以把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提高到世界现代文学史上的“史诗”地位,即“现代史诗”,缘于他的选材与立意,更缘于他创作技巧的出乎其类又拔乎其萃。正是无可比拟的创作技巧,使得《喧哗与骚动》闪耀出慑人魂魄的光芒。对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创作技巧及其艺术成就的探讨,国内学者大都集中在挖掘、整理和罗列作品中隐现着的各种技法上面,很少有人系统探讨他对技巧的创新性运用;大都是运用某种文学批评理论从某种角度分析某种技巧所产生的艺术效果,很少从各种技巧交互或交融使用的角度来审视诸多技巧给作品注入的多层次意象和丰富意蕴;大都是鉴赏某种技巧作用于人物、主题的一般意义,很少深度追问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艺术感染力,其艺术成就又达到了怎样的高度,包括很少深入到独特性、合理性、必然性、唯一性等关乎福克纳“特技”的地方。这正是本文展开论证的一个平台。本论文由绪论、主体和结语三部分构成,其中主体又分为六小部分。绪论:“完整的创作技巧成就的‘现代史诗’”意在立论。首先概述了当前国内关于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创作技巧的研究现状;接着谈论了技巧在艺术作品创作中的重要地位;进而阐述了福克纳创作技巧的特质:“重建”,重建指在继承一切优秀创作成果前提下的艺术创新,以期直达艺术的化境,即深藏创作意念和意图的至境;最后在与传统史诗模式的比较中确立起“《喧哗与骚动》的‘史诗’地位”这一论点。主体:笔者挖掘和梳理了福克纳对叙述方式、题材选择、主题建构、人物再现、篇章结构、时间与主体性以及本真与象征等创作技巧的艺术化重建。“一、叙述方式的重建”首先对传统的全知叙事方式做了一概述;其次谈到福克纳重建的“自知”叙事方法(有别于纯粹的第一人称局限叙事),通过具体文本分析,可看出这一叙事策略的采用完全是基于与内容的契合。最后得出结论:叙事的核心是对技巧的选择和运用。“二、题材的选择与主题的建构”通过具体探讨福克纳关于小题材与大主题、病态与真实这两组看似相悖的命题的艺术化处理,得以窥视作者高超创作技巧之一角。“三、再现的被动与被动的再现”笔者将作品中有关核心人物凯蒂的“缺席”定性为被动的再现。并认为如此处理,除却福克纳本人所说“因太美,不能将其降格来讲述”这一原因外,还在于映射当时南方一切可供歌颂的优良传统的缺失;女佣迪尔西是作者采用全知笔法描写的人物,笔者将之定性为再现的被动。如此安排的原因在于一是作者对此人物的“优待”(亲自讲述)。二是她地位低下,康普生家族不屑于对其关注,更不要说给予讲述。“四、时间的主体性与主体的时间性”全面分析了作品中的“二相时间”架构及其意义。“五、结构——开放的呈现与呈现的开放”主要从前四部分并列叙事与第五部分历史化叙事的交相呼应出发,讨论这一结构的唯一性、合理性。“六、表达——本真与象征”对作品中蕴含的象征进行了分类,并从中剖析了象征的意义。结语:旨在通过对上述福克纳业已重建的创作技巧的解析,归纳出福克纳在《喧哗与骚动》中对创作技巧的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