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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海德格尔哲学的形态与内涵具有很强的模糊性,但其内在的政治性与悲剧境域却在字里行间中可见一斑——海德格尔就曾告诉过卡尔·洛维特,他的“历史性”概念就根植于“政治投入”中。本文就尝试对海德格尔哲学中的悲剧境域进行分析,以便对海德格尔哲学进行更好的政治解读。由于其思想的精深,海德格尔的著作成为了无数学术研究的对象。诚然,对海德格尔的哲学进行政治解读并揭示出其内含的政治思想只是对海德格尔哲学进行解读与研究的一个方向,但没有这个方向,对海德格尔哲学的解读与研究将是不完整的。因为我们完全无法想象如此深刻的扎根于时代并对其后的思想形态与内涵产生了极大影响的哲学——在这种意义上讲,海德格尔哲学本身就是政治性的——当中竟然完全没有政治思想的影子。在海德格尔哲学中,不管是其前期《存在与时间》中的决断论、向死而生、良知的呼唤等问题,还是其对赫拉克利特、尼采、柏拉图的讲解,亦或是其经过了“神秘转向”之后的对技术的沉思,对语言、诗与思的追问,悲剧性的境遇几乎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海德格尔在《只还有一个上帝能救渡我们》中才会说:“哲学到此结束。哲学将不能引起世界现状的任何直接变化。不仅哲学不能,而且所有一切只要是人的思索和图谋都不可能做到。只还有一个上帝能救渡我们。留给我们的唯一可能是,在思想与诗歌中为上帝之出现准备或者为在没落中上帝之不出现做准备;我们瞻望着不出现的上帝而没落。”这样看来,揭示海德格尔哲学中的悲剧境域思想,这本身就是对海德格尔的哲学进行政治解读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可以使得我们更好的理解海德格尔的思想。而有关于悲剧的研究,从尼采的《悲剧的诞生》开始,就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近年来,施特劳斯学派对悲剧的研究开拓出了政治哲学的方向(施特劳斯学派由列奥·施特劳斯及其门徒构成),将悲剧境域作为人的基本存在样式,认为这种悲剧性的存在样式在古希腊的戏剧与柏拉图的洞穴说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示并深刻的根植于时代与人的生存之中。揭示海德格尔哲学中的悲剧境域思想,亦可以让我们看到悲剧境域在海德格尔哲学中的具体体现,从而使得我们进一步的加深对悲剧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