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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采用认知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的相关理论做为理论框架,采用对比研究方法;内省与实证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以及系统与语篇相互参照的观察方法,考察分析了英汉基本颜色词跨范畴现象。通过对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和北京大学现代汉语语料库(CCL)的对比分析所得出的结论,汉语基本颜色词的转类度(动化)和转级度均要高于英语基本颜色词的转类度和转级度,这一研究结果通过自建语料库得到了进一步验证。在两个大型语料库中,英汉基本颜色词有三组词转类度和转级度较高,它们分别是“red”(红),“white”(白)和“black”(黑),这三组词都位于人类对颜色普遍认知系统里的前三位,我们认为典型的基本颜色词最易转类和转级,但因历史,文化及认知等方面的不同,它们跨语法范畴的顺序有别。在COCA语料库中,有个异常现象是英语基本颜色词“brown”排在基本颜色词动化的第一位;而在CCL语料库中,汉语基本颜色词“褐”却无动化实例显现。在CCL语料库中,汉语基本颜色词“红”排在汉语基本颜色词动化的第一位。英汉基本颜色词动化高频词呈现不对称现象。英汉基本颜色词出现转类频率差异的原因之一是是英语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之间小有交叉,导致了其动化度低;而汉语转类度或动化度高是因为汉语名词包含动词,动词包含形容词。汉语名词与动词之间是相互蕴含的关系。英汉基本颜色词出现转类频率差异的另一原因是英语注重分类,把“过程”事物化,抽象化和概括化,因此英语基本颜色词动化度低。汉语更重视的是过程化,具体化和隐喻化,因此其转类度(动化度)高。汉语基本颜色词转级度高是由于汉语所表述的因果关系与外部客观世界的因果关系的拟构性大,同时也符合哲学上所说的因果率。相对汉语而言,英语是重视语法的语言,按照英语的语言习惯,在讲述具有原因状语从句的小句复合体时,先说“果”小句,而后说“因”小句。英语这样的语言结构限制了其转级,而且转级的也不够彻底,只转级到词组。汉语是更侧重语义的语言,汉语基本颜色词可以通过层层降级(down-shift),一直转级到词。当然就儿童英语而言,一般来说也是先说“因”,而后说“果”。通过对英汉动化基本颜色词高频词在各自大型语料库中的参与者观察,我们发现英语基本颜色词高频词“brown”主要出现在烹调语域中,在134个“brown”的动化实例中,有125例出现在烹调语域中,烹调语域主要是关于人与外部客观世界的关系,其他的9例“brown”动化也是谈及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这是西方人长期主客二分的结果,英语动化高频词“brown”涉及的是人与物的关系。汉语动化高频词“红”常出现的语域一般为人际关系域,人体器官域,情感域和动植物域等。从“红”动化出现的语域,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人比较重视人际关系及人自身,但中国人也没有忽视人与自然的关系,从汉语基本颜色词的动化,我们从语言层面可以看出中国人传统观念中“天人合一”的思想境界。最后文章作者从三个方面阐释了英汉基本颜色词跨语义范畴的差异性,即英汉基本颜色词隐喻中的属性迁移对比,过程迁移对比和因果关系迁移对比。通过对英汉动化高频词“brown”和“红”的语义迁移分析。英语基本颜色词“brown”语义迁移是凭借转喻认知机制来实现的,而汉语基本颜色词“红”语义迁移是既通过转喻认知机制又通过隐喻认知机制来实现的。汉语基本颜色词“红”跨语义范畴时,语义迁移路径主要是从基本颜色域迁移到人际关系域和情感域。汉语基本颜色词“红”跨语义范畴多的动因与中国历史,文化及认知等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