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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个人化写作”和“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代表作家,林白的创作以其独具的个性与文化冲击力引起了文坛的瞩目,世纪末以来更因其巨大的变化而倍受批评界关注。在林白不同时期风格迥异的小说中,对生命意识的揭示与追问成为贯穿始终的精神线索,并且呈现出从个体化生命意识到自然化生命意识的演变。本文试图从研究者很少涉足的“生命意识”为出发点,立足于生命的本体论和存在论,串联起不同创作时期的创作文本,以对蕴含在其中的生命意识的考察,梳理出林白创作变化背后思想发展的脉络;通过透视林白作品的生命底蕴,为其创作中的变化寻求更为内在的诠释。同时也希望通过“生命”这个角度阐释出其写作的丰富性与独特性,使读者对林白的小说能够有一个全新而深刻的理解与把握。
全文除引言与结语外,共分两个部分。
引言部分简要阐述了对林白创作中生命意识的认识以及本文的写作意图。
正文结合不同时期的创作文本,分两个部分对林白创作的生命意识进行论述。
第一部分:个体化生命意思。林白的生命书写具有鲜明的个人化特质,分“孤独:个体界墙的建构与拆解”、“肉身:个体生命的激情存在”、“叙述:话语的寂静与芬芳”三部分展开论述。林白前期的小说以拆解的方式还原女性“他者”身份的存在,而生命意志的坚守是林白和其笔下女性在孤独困境中进行自我突围和救赎的途径。肉身成为女性的唯一存在物,女性只有回到肉身,个体生命的激情存在,才能完成女性自我实现。在肉身的书写当中,感性和欲望获得空前的重视,甚至被提升到哲学和本体的层面,而身体的毁灭和消亡更是偏执地彰显了生命的本体化。在话语形式上,空白叙事、闲笔啰嗦法、重复叙事、诗化叙事等四方面构建了林白话语的寂静与芬芳。
第二部分:自然化生命意识。林白逐渐走出一个人的天地,以《万物花开》《妇女闲聊录》《致一九七五》等具有阶段性意义的小说文本为例,由对女性个体生命的审视转向对自然万物生命力的体察,以及由此获得生命丰盈的意义,体现了自然化生命意识。其自然化生命意识由“人物合一”、“性之原生态”、“自然游戏说”、“民间话语的绽放”等四部分展开论述,林白打破了人类与自然深刻的主客体二元对立理念,消解人类中心说,以“自然人性化”和“自然生命观”的角度,从生命的本位还原了万物存在的本相,消除差别,构建等量齐观的生命平等思想。在性的表现中,林白把性视为自然的范畴,是万物之天性,自我的天性,极力渲染女性的“性福”,构建了性的原生态。而自然游戏说又是林白后期小说创作的重要元素,它不仅建构了林白小说的叙述方式、思想内容,也体现了她独特的精神追求。在叙事层面上有别于前期作品叙事特征,其后期作品更多体现了民间话语的绽放和狂欢。
结语部分指出林白在寻找与世界的对话中,对生命意识的追求和确认,由个体走向自然,由怪异转向平常,由封闭走向开阔。林白的创作视野逐步走向开阔,体现出女性写作境界展开的可能性和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