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民主转型中的美国角色研究(奥巴马政府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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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瞄准东亚国家以来,学界已有诸多关于美国参与缅甸政治进程的研究。一些学者从美国的角度,另一些则从中国的角度对此进行了研究,而大多数缅甸民族主义者将缅甸比喻为处于两大强国竞争之间的可怜“羊羔”。这些是笔者追溯“美国在缅甸民主转型中作用”的重要起因,尤其笔者经历过军政府、准文官政府和昂山素季政府的统治,并曾对美国参与缅甸民主转型持积极态度。
  在过去几年间,从总体上看,缅甸以一种快速而较为顺利的方式在形式上实现了民主转型。从1988年到2010年,缅甸人民一直生活在冰火两重天般地狱的交替折磨中。美国希望制衡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势力,这给缅甸提供了在美国的帮助下发展自身的机会,但同时,美国的介入也改变了中缅关系,因此,缅甸也试图在这一困境中尽力维持与中国的良好关系。
  本篇论文的研究问题是,为什么美国在缅甸进行民主转型期间疏离缅甸,研究的时间跨度为2008年至2016年奥巴马执政时期。在研究期间,笔者发现自己的观点与其他学者尤其是西方和缅甸国内民族主义者有很大不同。因此,本文的研究内容和角度与之前学者也存在较大不同。
  美国于2009年开始在缅甸推广民主。在美国的外交政策中,一些学者认为美国对于向国外推广民主的力度从16年前开始就一直在下降。哈米德和布鲁克(Hamid and Brooke)对此表示理解,他们认为这种行为不应该受到责备,因为发展民主已经给生活在发展中国家和专制政府下的公众造成了毒害,同时他们对海外的各种使命缺乏兴趣和耐心。(Hamid and Brooke2010)。从美国的外交政策来看,美国在其所到之处推广民主的方式在过去六年中已经发生了改变。在某种程度上,美国布什总统在中东伊拉克和中亚阿富汗的战争把民主化和干预政策相结合的做法极大损害了其在世界范围内的民主推广。
  奥巴马总统提到,由于美国民众强烈的干预主义情绪,总统在其当政期间的论调和战略优先事项上都超过了美国对民主的承诺。在白宫2015年国家安全战略文件中,“支持新兴民主国家”排在其他15个战略目标之后。笔者以处于中美之间的缅甸新民主转型过程为例,来说明美国是如何实施其民主推广政策,特别是通过制裁和民主援助等方式促进缅甸的民主转型从而帮助缅甸实现民主变革。笔者充分运用来自缅甸的资料和网络资料证据来进行此次研究。
  第一章,笔者概述从1988年至2010年缅甸的民主转型过程,并将此作为本文的研究背景。笔者将从三个角度阐述本文的研究目的,在研究综述中,笔者首先回顾了其他学者研究领域的著作,特别是东南亚专家、缅甸政治观察家和研究人员在中国、缅甸和美国的著作。之后,得出研究问题和研究的中心论点,并采用定性研究的研究方法,和平衡理论的理论框架进行研究。
  在第二章中,笔者回溯美国、缅甸和中国的三边关系的历史,并提出2008年是三国关系的转折点,美中关系直接影响了缅甸的经济和政治,这也是笔者寻找美国为什么选择与缅甸接触的原因以及缅甸的地缘政治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了美国与缅甸关系的建立。之后,笔者将中缅关系单独提出,充分讨论中国在缅甸的投资,中国参与缅甸的和平进程以及缅甸在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中的作用。此外,笔者还分别评估了美国外交政策对美缅两国政府关系和军事层面的影响。
  在第三章,笔者讨论缅甸军政府和奥巴马政府在2008年亚太战略中的民主转型时期,以及奥巴马提出的亚太支点战略与缅甸的联系。奥巴马政府为何对亚太地区感兴趣,亚太支点战略如何出台以及奥巴马政府在亚太有关事务中可以发挥多大的作用。在缅甸民主转型时期,可以从四个视角来观察,即政治、经济、议会和族裔军事组织的作用以及登盛在2008至2015年的准政府领导下的和平进程。在这一章,笔者阐述了在大多数缅甸人民尚不理解民主确切含义情况下,缅甸民主转型发生的方式和原因,即使他们在2015年获得了民主政府组织的自由公平选举权利。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即为何缅甸人民在不知民主为何物的情况下仍然对民主孜孜以求。然而,对缅甸来说,民主一词并不陌生,只要稍稍回顾缅甸的历史,就会知道1948年缅甸从英国殖民地获得独立后直至1962年一直实行议会民主制度。不幸的是,该国从1962年开始直至2010年一直处于军人政府统治之下,尽管在此期间军政府多次更名以便继续维持其统治。
  1988年缅甸民主改革后,这个国家就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被囚禁在一座用四面围墙保护起来的监狱里。他们对国外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一味生活在他们狭小的居民区里。西方的制裁,军队的野蛮统治,贫困,腐败,黑暗时代的教育,种族叛乱冲突等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直到2008年的热带风暴“纳尔吉斯”袭击了这个国家,暴露了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SPDC)政府的无能。此后,全世界的目光开始聚焦缅甸。
  此外,2009年奥巴马的亚太支点战略重点转向缅甸政治,这一转向的原因很大程度是源于中国的快速发展,而不是因为缅甸的民主转型问题和昂山素季等因素。不管他对缅甸的民主转型在多大程度上感兴趣,缅甸在2010年大选中由原来的军人政府转变成为平民政府。尽管此时除了中国的经济投资和联合国的人权保护,缅甸几乎处于被国际社会孤立的状态中。因此,在这几十年中,缅甸一直在很多方面依赖中国。政府和人民都想在中国之外寻找一些出口来发展国家的经济和政治。
  在第四章中,美国人在缅甸民主转型中的作用,作者系统地考察了缅甸政治转型的时间、方式、原因以及领域。在参与缅甸政治之前,美国曾在2009年对亚太地区进行过评估,意味着美国第一次研究能够掌控缅甸国内政治的程度,以及如何让中国遭受损失或减少中国对缅甸的影响力。此外,在第二部分,作者阐述了美国是如何利用缅甸国内和中缅关系的变化来对抗制衡中国。笔者还通过描写美国与缅甸的关系来展示美国在缅甸建立自己影响力的过程。
  第五章是美缅关系对中缅关系的影响,在这一章中,作者考察了中、美、缅三方的关系。在美国参与缅甸的民主转型时期,中国作为缅甸最大的投资国,在缅甸的投资遭遇了何种困境;当美国介入缅甸政治时,登盛暂停了中国最大的密松大坝水电项目5年,而从中国云南到缅甸若开邦的皎漂(Kyauk Phyu)天然气输油管项目也面临着与军方的种族冲突。缅甸国内发生了许多示威活动,中国投资者第一次听到了来自缅甸国内发出的人权的呼吁。因此,在登盛2011年至2015年的任期内,缅甸的投资率一直在下降。美国参与缅甸的人权政治作为彰显其民主的基本价值,中国参与缅甸的经济投资,两国在缅甸进行竞争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们想要缅甸扮演何种角色,还是两国想要在竞争中赢得主动权?作者在本章中对这些值得注意的问题进行了分析。
  第六章是本文研究的重点,此章重点分析了“为什么美国在缅甸正在进行民主转型期间疏离缅甸?”本文的研究问题基于国际上对缅甸民主斗争中缅美关系黑与白的猜测中寻找真相。奥巴马政府高调的声明,对缅甸的务实政策,美国的外交政策和奥巴马任期内美国国会的关键人物。另一方面,笔者思考建立新的民主缅甸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国内事务,人权问题,2008年宪法,军民关系,缅甸的经济,缅甸军方和中国参与缅甸政治的作用,和平进程,中缅关系的现实等。除此之外,笔者还提到了美国政府和昂山素季政府在2016年关系的进展。昂山素季是军方试图进行自上而下的民主转型的关键人物。外部环境压力是来自美国奥巴马总统的支持者和与之有直接关系的中国,因此,缅甸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在两个强国之间的立场问题,从而继续其民主转型。
  2015年的选举是由昂山素季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党取得的胜利,自2016年以来,全国民主联盟政府接管了国家权力。在缅甸大选之后,奥巴马政府邀请昂山素季(Aung San Suu Kyi)前往华盛顿,并取消了对缅甸的部分制裁。但如果记者和政治家注意到奥巴马的神情,便会观察到背后隐藏的内在想法。笔者认为这是美国离开缅甸最重要的秘密信号,因为当时米切尔已经结束了美国驻缅甸大使的任期离开了缅甸。奥巴马政府在缅甸民主政府迈出其新的历史步伐之前以沉默的方式离开了缅甸。笔者在这一领域对东西方学者的研究进行了比较分析,缅甸国内的学者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代表全国民主联盟,一种代表军方,所以他们的研究或多或少带有一定的偏见。此外,尽管西方学者对民主政治十分了解,但他们对于缅甸的了解却不充分,各种文化差异常常让他们得出错误的答案。中国学者对缅甸的文化、传统、政治非常了解,但是他们常常站在中国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因此得出的研究结果与现实也会存在较大差异。因此,本研究可以系统地对这些问题给予具体的回答。
  在第七章中,笔者对缅甸“如何维持民主政府的运作方式,如何庞大邻国-中国打交道并充分利用中国的发展机会,如何与强大的美国保持沟通,尽管美国已经离开了缅甸而缅甸正以民主的方式建立自己的国家”等问题提出建议。对美国来说,即使缅甸国内许多问题让其深感失望,如军事力量仍然强大,缅甸新政府仍然依赖中国,缅甸国内复杂的事务和缅甸国内的人权问题。笔者认为,“民主转型时期不是民主的结束而是民主的开始,因此美国应该重新考虑对缅甸的外交政策,并思考如何改善与缅甸的经济和民主关系。根据中国的睦邻友好政策和外交政策,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中国与缅甸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现在,中国的投资正在进入缅甸,并通过支持政府来推动缅甸的内部和民族和平进程。因此,笔者建议中国继续以这种方式援助缅甸,并在缅甸的民主转型时期提升缅甸的社会经济。西方学者常说民主第一,但没有经济发展,一个国家很难建立民主国家。中国不是西方国家,但她似乎比美国更了解如何在缅甸事务中建立一个和平的民主国家。
  昂山素季因在争取民主的过程中勇敢反对军政府已经成为缅甸国际人权的象征。她是一个务实的政治家,正如她自己所说:作为全国民主联盟的政党领导人,她要成为一个灵活的政治家。在2015年赢得大选后她成为了缅甸的象征,成为在国际压力下处理国内困境,尤其是人权问题的国家领导人,成为在国际舞台上为缅甸所发生的一切发声的人。如果没有缅甸过去和现在的中国的参与,她就不能处理国内和国际事务。笔者认为在缅甸民主转型中她永远不会背离中国转向美国。
  本文的研究是基于当前关于促进民主的最佳途径的争论。美国学者、东南亚观察家和研究人员一直致力于缅甸的民主转型和美国在缅甸发挥的作用。从个人角度出发,作者曾以学生或政府公务员的身份经历了缅甸民主转型的全过程。这也是笔者坚信当读者阅读本文后,可以对笔者从新批判视角对本领域的研究中获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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